李念这样说完,就撤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对战南笙道:“我们定了位置,来接你,庆祝你恢复单身。”
战南笙笑了笑,说了好,伸手去逗李念怀里的孩子,“她长得真可爱。”
李念扯唇:“是你帮我养的好。”
说话间,两人就走远了。
霍九枭再也没办法平静。
他看着那辆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的黑色轿车,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大概是因为情绪紧绷到了极致,所以电话接通后,他过了好一会才对手机那头的人吩咐道:
“查一查,李念那个孩子的来历,以及她这些年在大牢里的所有情况。”
他这样吩咐完,挂断电话后,一转身就看到了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莫十一。
霍九枭目光冷漠地从她身上撤回,预要抬脚离开时,莫十一在这时冷冷讥讽道:
“霍九枭,像你这种狠戾凉薄的人,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以为李念那个孩子就是你的了吗?当初,你逼李念跟你闪婚那会儿,李念跟秦少衍打得挺火热的。没准,她怀里抱的那个孩子就是秦少衍的,你这辈子就注定只有被女人绿的份上,哈哈……”
伴随莫十一癫狂的大笑,霍九枭毫不犹豫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这是这么多年多以来,他第一次出手打莫十一。
他这一巴掌打得相当不留情,莫十一顷刻间就被打得跌坐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她的笑声止住了,但她看霍九枭的目光却愈发的疯狂以及充满挑衅,
“你以为你打我两个耳光就能改变什么事实吗?你堂堂的霍家九爷,最后却先后被自己的两任妻子戴了绿帽子,就连养在跟前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种,想想我都替你感觉窝囊。
你现在更是看着自己心头挚爱投身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霍九枭,你有种就弄死我,否则我保证,你这辈子一定过得比我痛苦,哈哈,至少我还有一个儿子,而你有什么?你有的不过是悔不当初罢了。”
“啪——”
霍九枭再次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耳光。
他凤眸阴狠地睨着她,嗓音冷冽地对她宣判道:
“那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看看我是怎么一点一点把你这个贱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霍九枭说完,就在莫十一满脸的震惊以及愤怒中转身离开了。
……
**
那端,车上。
李念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熟了。
战南笙目光从她怀里的孩子身上撤回,落在了李念的脸上,想了想,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念目光很平静,嗓音却裹着一团浓深的戾气:“打算么?当然是要让有些人血债血偿了。”
战南笙知道李念这些年在大牢里过得十分痛苦。
李念被判刑的那天,何以琛出了一场相当严重的车祸,三个月前他才从植物人的状态中醒过来。
李念认为,何以琛那场车祸绝不是意外,而是沈家人做的。
她这些年在大牢里,若非战南笙时不时的出手帮助她,她早就被莫十一或者是沈家的人害死在监狱里了。
她现在终于出来了,当然是要报仇雪恨,否则怎么能对得起她那个在监狱里化成一滩血水的骨肉呢。
同是女人,战南笙对李念的遭遇可以说得上是感同身受了。
因此,她在李念的话音落下后,就对李念道:“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吱一声,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帮你。”
闻言,李念心头就是一暖,眼眶湿红了些许。
她目光通红地看着战南笙,由衷地说道:
“笙笙,这些年,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哥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战南笙拍了拍她的手,淡声道:
“我们之间说这种话干什么?当年我三胞胎难产,要不是你的帮助,我就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了。”
提到战南笙三胞胎大出血这件事,李念就想起来一件事,问: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你难产大出血根本就不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莫十一搞的鬼。”
闻言,战南笙眼瞳明显就缩了一下,皱眉道:
“……当年负责给接生的医生全都是我爸严格把关后筛选出来的,按道理,莫十一没那么大的本事把她的人安插进来……”
话落,李念便开口道:“话虽如此,但人心难测,有钱能使鬼推磨。”
闻言,战南笙便眯深了眼,问道:“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李念想了想,道:
“当年你难产大出血,虽然那些医生都给你用了该用的药,但用药的剂量都处于临界点,我本来没多想,但从手术室出来后,我看到了在医院楼下徘徊的莫十一,她当时看到我掉头就走。
我看她的神情明显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些年,我在大牢里蹲着,所以坦白来说,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你得把当年负责给你接生的所有医生都抓起来好好严刑逼供,肯定会有结果的。”
战南笙点了下头,道:
“我等下就让我大哥去处理这件事。”顿了下,有些困惑的道,“但,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要让我和我的孩子都死无葬身之地。”
李念知道原因,她已经发现了莫十一身上的秘密,因为她身体里住着慕向晚的灵魂。
但,她知道如果跟战南笙说,战南笙肯定会觉得荒诞至极。
思及此,李念道:“你就……当她是第二个慕向晚好了。”
战南笙神情微变,没说什么。
此时,坐在驾驶座开车的秦少衍开口道:
“我说二位妹妹,能不能聊一点令我感兴趣的?比如,你们其中一个考虑嫁给我,另外一个考虑帮我筹备婚礼?”
话落,战南笙跟李念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少做梦,没可能。”
秦少衍啧了一声,道:“那我孩子也不能没有母亲昂?你们就当是可怜可怜我的崽儿?”
李念怀里抱着的孩子的确是秦少衍的,但却不是李念生的,而是李念狱友的孩子。
不过,李念的那个狱友在孩子出生的那天‘越狱了’。
她‘越狱’前,把孩子托付给了李念,希望她务必把孩子交给秦少衍抚养。
总之,秦少衍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多出了一个女儿。
但他至今都不知道那个在监狱里悄悄给他生下这个女儿的女人是谁。
这个女人非常神秘,监狱档案里根本就没有她的资料。
即便是在李念的描述下,画出来的人像他也没什么印象。
反正,秦少衍对这件事挺一言难尽的。
说话间,车子就开到了他们中午聚餐的地点。
秦少衍将车停好,战南笙和李念就先后推门下车了。
一行人下车后,还没有往餐厅的方向走,战南笙就被一道年轻的女人声音给叫住了。
“战小姐,我们能单独聊一聊吗?”
闻言,战南笙下意识转过身去,看着那一身长款白色大衣的年轻女人。
四目相撞,战南笙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渐渐地眯了起来。
李念看出她的异常,低声问:“认识?”
战南笙道:“有过几面之缘。”
李念挑了下眉:“看着不像是……什么善类?”
战南笙扯唇淡淡的道:“是不太安分。”顿了下,“你跟我表哥先去吧,我跟她聊几句就过去。”
李念嗯了一声,就抱着孩子跟秦少衍先走了。
他们走后,那气质温婉的年轻女人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战小姐,不找个地方坐坐吗?这里风挺大的。”
战南笙点了下头,指着商场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去那边吧。”
年轻女人点头,“好。”
五分钟后,战南笙点了两杯咖啡。
她将其中一杯推到年轻女人的面前,淡声道:“温小姐,不像是特地来找我的吧?”
温情扯唇,淡淡地笑了笑,道:
“实不相瞒,我的确是恰好在停车坪看到战小姐,所以才动起了想跟你聊聊的心思。”
战南笙点了下头,开门见山的道:“温小姐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
闻言,温情便开口道:
“我……我这次来帝国是求医的,前不久我查出了乳腺癌,听闻帝国的肿瘤医院对我这种病有很好的治疗方案……”
她话都没说完,战南笙就打断她:“这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温情面色一僵,抿了下唇后,就直奔主题了:
“我是想说,我这个病估计痊愈的可能性不大,一旦癌细胞扩散就只能等死。我死了不要紧,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儿子阿遇。如果今后你成了陆少衍的女人,你能不能善待我的儿子?”
托孤么?
战南笙抿唇没说话。
温情的话还在继续,“不过,你能不能成为陆少帅的夫人,这还真不好说。”
温情这句话说得非常玄妙。
陆少衍的女人和陆少帅的夫人,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前者是无名无份,后者是有名有分。
战南笙不太懂温情话里的深意,她淡声道:
“温小姐,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你要总是这么含沙射影的跟我说话的话,那么真的很抱歉,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完全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战南笙就起身要走。
温情的情绪明显有几分激动,声音有些急切地叫住她:“等等。”
战南笙看着她不太好看起来的脸色,想着她应该是碰到了什么难处,犹豫了几秒后最后还是落座了回来。
战南笙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淡声道:“温小姐,痛快点吧,你究竟想跟我传递什么信息呢?”
温情喉头滚动了一下,道:
“你难道没听说?华夏这次内乱后,新总统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预要把自己的妹妹下嫁给陆少衍为妻,初步婚讯已经对外宣布了。我们温家在这次内乱站错了队,新总统不会放过我们温家的。而我跟新总统的妹妹本来就是宿敌,如果她成为了陆少衍的妻子,她一定会给我儿子穿小鞋的。所以……”
温情说了一大堆,但战南笙却只听了前半部分后,后面基本上就没怎么再听了。
等温情终于不说了以后,战南笙才开口道:
“温小姐,我虽然很同情你和你儿子目前的处境,但我并不觉得你真的就走投无路了。你只是单纯的想跟我传递陆少帅即将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的消息吧?”
“我没有……”
“你或许没有。但,你一定不是走投无路。既然你我对陆少衍的真实身份都心知肚明,你的孩子是真正陆少衍的儿子,陆夫人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亲孙子受半点委屈。你找我托孤,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温情被战南笙戳破了真实心思,也就不再装腔作势。
她舔了下唇角,低低笑了两声,道:
“既然战小姐这么聪明,我要是不承认,显得挺虚伪。不错,我就是觉得自己被现在的陆少衍甩了而心生恼恨,所以就想着恶心一下他的前妻。”
战南笙在她话音落下后就站了起来。
她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的不悦,她淡淡地对温情道:“那恐怕要让温小姐你失望了,你的段位还真恶心不到我。”
说完,战南笙就抬脚要走。
温情不甘心地叫住她:
“我就不信,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在乎?我打听过了,当年你们是在最相爱的时候被外界压力拆散的,这种恨意难平的纠缠才是最刻骨铭心的,我不信你不在乎他。”
“我当然在乎。”战南笙毫不掩饰的说道,“他是我三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我当然在乎。”
此话一出,温情眼瞳就蓦然放大了,她难以置信地问:“你的三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战南笙扯唇,答非所问:
“温小姐,你也说了,我跟他从前的纠缠是最刻骨铭心的,即便他现在失忆了,但刻骨铭心的东西是无法替代的。何况,我跟他还有三个孩子,我相信他。”
温情没再说话了。
战南笙在这之后看了她一眼,道:“温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好自为之吧。”
战南笙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因为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风雪,天气格外的冷。
战南笙走出咖啡厅,就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一个冷战。
她看了会儿头顶上的太阳,有些茫然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去找李念他们。
她和李念他们聚完餐以后,战南笙接到了陆少衍的电话。
距离两个月前的匆匆一别,这是他打过来的第三个电话。
战南笙心头总是有那么几分沉重,犹豫了十几秒后,才接通他这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很快就传来男人低醇好听的嗓音:
“我这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会赶在除夕前飞过去看你和孩子们。”
战南笙抿了下唇,想了想,道:“好。”
她嗓音太冷淡了,冷淡得让手机那端的陆少衍感觉不到任何的一丝温情。
他眉头在这时皱了起来,沉声问道:“你好像并不高兴?”
“没有。”
陆少衍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战南笙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是听说了什么?”
陆少衍:“……”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
“我还有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挂了吧。”顿了下,“听说你有腿疼的毛病,天气冷,你注意保暖。”
战南笙说完这句话就掐断了陆少衍的电话。
掐断电话后,她对已经坐到车上的李念和秦少衍道:“你们先走,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李念和秦少衍都没有多想,他们走后,战南笙就打了一辆车去了一趟八宝山墓地。
慕西洲当年的衣冠冢就葬在那里。
距离当年他下葬,这还是时隔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去墓地看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可能就一时的头脑发热吧?
车子是在一个半小时抵达的八宝山墓地。
八宝山墓地,即便是隆冬,也依然草木葱茏。
她找到慕西洲的墓碑,看着墓碑上男人那张清隽深刻的俊脸,像是要通过这张遗像找回失去的什么。
不知道站了多久,感觉身后有人时,战南笙就转过了身去。
她转过身,最先看的却不是那挡住她光线的男人,而是男人手上牵着的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骨相特别冷,小小年纪就透着一股冷沉压抑的气场。
不过,小男孩非常有礼貌,他在她转过身来时,就开口对她打招呼:“笙姨。”
战南笙目光慈爱的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后,道:“少卿,你怎么只穿了这么点?”
霍少卿道:“不冷。”
战南笙握了握他冰冰冷的小手,就皱起了眉头,“小手这么冰,还说不冷?”
她这样说完,就把目光从霍少卿身上移开,冷目看着霍见深:
“你是怎么照顾小朋友的?你要是把他冻坏了,让他有个好歹,你对得起死去的烟烟吗?”
霍见深眉目冷淡,嗓音也是:“男孩不能养的太娇气,将来长大就只能做个废物。”
战南笙无语的看着道:“说的好像你挺像个人似的。”
她说完,就把自己脖颈上的围巾接下来围在了霍少卿的脖颈上,温声道:
“少卿,你只是个小朋友,冷了或者是疼了都要说,不要什么事都憋着不跟大人说,知道吗?”
霍少卿却答非所问,“笙姨,我妈妈长什么样子?”
霍少卿的话顷刻间让战南笙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掉出了眼眶。
当年,唐慕烟生完霍少卿以后,医院就开了死亡证明。
唐慕烟对霍见深的临终遗言是不想被火葬,她怕被烈火烧,要求整尸下葬。
至于还说了什么,细节没人知道。
战南笙只知道,唐慕烟断气的第二天清早,霍见深就一手操办将她给葬在了八宝山墓地。
那天以后,霍见深就烧了唐慕烟生前的所有遗物,包括她的照片。
总之,关于唐慕烟生前的一切,伴随唐慕烟的下葬,而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打从霍少卿懂事以后,他就没见过自己母亲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观察过,整个八宝山墓地上的所有墓碑都有照片,唯独他母亲的没有。
他没有得到过母爱,但却想知道生他的那个女人,她长什么样子。
战南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么小的孩子,她想了想,道:
“她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女人,因为她拼了命的也要把你生下,她很爱你。”
霍少卿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仰头望着她,道:“她是因为生我而死的吗?”
战南笙半蹲到他的面前,“不是。是因为她身子不好……”
霍少卿眸色有些黯淡:“可是如果她不生下我,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战南笙太难过了,撇开了头,将眼泪逼退眼底后就站了起来。
霍见深目光冷看着她,“你总是在不适宜的时候说一些叫人感到挖心的废话。”
在战南笙看来,唐慕烟就是被霍见深给活活逼死的,她对霍见深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
但,当着孩子她不想跟霍见深起冲突。
她无比冷淡的道:“求你做个人,把少卿照顾好,而不是把他栽培成像你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霍见深在她话音落下后,却答非所问:
“她的坟裂了,我打算明天让人动土将她的坟迁到青城山云禅首府去。”顿了下,“她临终遗言有一条不让我碰她尸骨,你明天过来一趟。”
说完,战南笙就道:“我不会过来。她临终遗言也说了,就是死也不会葬在你的青城山云禅首府……”
霍见深打断她:“你可以不来。但这个坟,我一定会迁。”
战南笙:“……”
……
霍见深说到做到,第二天清早的时候就带人到了八宝山墓地,战南笙不得已只能也过去了。
工人效率很高,半小时后挖开了坟,看到了金丝楠木做的棺材。
四年而已,上好的金丝楠木半点腐败的迹象都没有。
棺材被抬出土坑后,霍见深就伸手触上了棺椁。
他好像很平静,但一双眼早就红的不成样子了。
战南笙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觉得可笑至极:
“当年烟烟死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掉过一颗眼泪,现在这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未免也太假惺惺了。”
霍见深心情很差,他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冷声道:“我让你来,不是让你说废话的。帮忙清扫她棺椁上的泥土。”
一小时后,当棺椁上的泥土全都清扫干净后,就可以抬棺下山的。
但,鬼使神差的霍见深突然抽疯,让工匠开棺。
战南笙对此难以置信,但她的百般阻拦在霍见深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刻钟左右,棺材就被打开了。
然后,所有人都被棺材里的景象给震惊住了。
棺材里别说什么人体遗骸,连一片衣角都没有。
比起战南笙脸上表现出来的震惊,霍见深就显得平静太多太多了。
他仅仅是发出了一声绵薄的讽刺,基本上再多的情绪就没有了。
战南笙从那滔天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后,下意识的问霍见深,“这是怎么回事?”
霍见深常年盘在手上的那串佛沉珠在这时断了线,玉石做的佛珠散落了一地。
他看着那溅落的到处都是的佛沉珠,掀眸看着战南笙:“你问我?我问谁?”
她还真是有通天的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
霍见深拳头握了起来,眼眶红的像是能溢出血水来,可胸腔里又肆意翻滚着某种激烈的情愫。
他喉骨滚动两下后,冲身后的属下怒吼了一声,“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老子找到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