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点了下头:“狠心是为了你好。”
唐晋行笑了,眼底似含水光。
他看了会儿战南笙,道:“我酒量不太好,等下我若是醉了,记得派人把我送回去。”
战南笙说了好。
男人就在她话音落下后,将剩下的所有红酒都喝了。
看得出,他应该很难过,那些酒也不过就是一晃的功夫,就都被他喝完了。
他喝完那些酒以后,就手摁着茶几桌面欲要起身。
大概是酒精上头,他尝试了几次没能成功站起,战南笙在这时起身搀扶着他一个胳膊帮助他时,男人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笔直的朝她身上砸下。
他身上很烫,不是因为喝酒的关系而是因为高烧。
战南笙被他高大的身体砸的向后倒下去,伴随这股大力的沉下,她整个后脑勺都被撞击的眩晕。
正当她试图用手推开他时,自客厅的玄关口传来男人一道犹带戾色的低吼声,“战南笙,你们在干什么?”
战南笙头仍然有些眩晕,她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从玄关口由远及近的一双黑色男士皮鞋,却看不到来人。
不过,来人的声音,就是化成灰她也能分辨出。
是慕西洲。
不知道为什么,战南笙心头在这时竟然掠过一丝心虚甚至是慌张。
她因为震惊突然出现的慕西洲,而都忘了此时还压在她身上的唐晋行。
唐晋行是医生,职业要求他平时就很少饮酒,再加上他酒量确实差,这会儿因为高烧以及酒精上头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他只知道身下的人很软,身上很香,那张脸是他日思夜想的模样,他像是被酒精麻痹住了所有神经,只能遵循本能的欲要吻上女人红艳艳的唇时,人就被一股大力给打了出去。
伴随身上一轻,战南笙就看到慕西洲提起唐晋行以后,对着他的胸口就连连的出拳捶了上去。
战南笙惊魂未定,连忙爬起上前阻拦。
但,她的力气哪里是处于盛怒中男人的对手?
她的手才刚刚拉上慕西洲的手臂人就被慕西洲一把扯开,跟着慕西洲就像是打红眼了的猛兽,再次抡拳朝唐晋行身上挥出去。
战南笙再次上前,这次她强行挤入慕西洲跟唐晋行中间,仰头迎上他落下来的凶狠拳头。
那拳头在距她一寸的地方滞住。
战南笙见他拳头收起,心下刚刚松了一口气时,慕西洲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把匕首,将战南笙人从身旁扯开后就欲要朝唐晋行身上挥过去时,后腰就被女人给紧紧抱住了。
女人手臂缠得很紧,嗓音急切:“慕西洲,你特么的能别抽疯吗?”
慕西洲喉头滚了滚,狠狠地闭了闭眼后,努力的平复了会儿。
他强行遏制那胸腔里的汹涌愤怒,松开手上握着的匕首,在这时转过身。
他强行将女人缠在她腰上的手给拿开,目光猩红又冷血的望着她,沉声道:“战小姐,玩儿我呢?我说你脚踏N只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还真这样做了,嗯?”
他说话间,手指就已经触上了战南笙的面颊,看似温柔的动作可下一秒男人的手掌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伴随下巴处传来的酸痛,战南笙下意识的就屈起腿朝男人的心口踹出去。
慕西洲没料到战南笙此举,人就被她被踹开了。
也正是因为她这个动作,让本就愤怒的男人愈发的生气。
他咬了下后牙槽,扯了扯领带,原地平复了几秒后,道:“不解释一下?”
战南笙在他这话音落下后,眼瞳明显一缩,下意识的喊道:“小心——”
伴随这两个字,她下意识的就将慕西洲从唐晋行挥过来的匕首下推开。
因为这个举动,她的手腕被唐晋行挥过来的匕首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口子,顷刻间灰白色的地毯上就溅落下十几滴血。
事情太突然,谁都能没料想到。
醉酒的唐晋行也因为眼前这一幕而清醒了几分,下意识的就开口道:“对……对不起,笙笙……”
他只来得及说这么几个字,人就被慕西洲一脚踹开,跟着他就看到慕西洲在这时握住了战南笙手腕上的出血点,冲他吼:“你特码的要是脑子还清醒,就快点给她包扎止血。”
唐晋行像是彻底被吼得清醒了,在这时叫来在外面伺候的战公馆女佣。
他在女佣的帮助下,从医药箱拿出医用工具简单的给战南笙的伤口做了处理后,哑着嗓音对慕西洲道:“伤口深,得送医院缝合。”
慕西洲骂了句脏话,就抱着战南笙疾步走了出去。
唐晋行摁着头昏脑涨的额头,也跟着出去。
他到底是喝了不少酒,虽然脑子现在有些清醒,可走路却不稳。
等毫不犹豫追到停车坪时,慕西洲已经带着战南笙坐上了车。
车子在被慕西洲开出前,慕西洲摇下车窗对唐晋行冷声道:“唐晋行,你这次真的招惹到我了!”
他说完,就摇上车窗,将车子猛地地开了出去。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东苑那边的楚老、唐老以及战老都惊动了。
唐老看着面前因为喝多了而站不稳的唐晋行,叹了口气,实在没忍住,骂道:
“老子早就跟你说过,你跟战南笙那丫头不合适,你偏是不听。这下好了,你把慕西洲那目中无人的疯子给得罪了,我们唐家的好日子只怕是要到头了。”
说到这,目光就落在了战老的身上,意有所指的道;
“战文远,瞧瞧你养的这个好孙女,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祸水。要是我养出这么个妖孽,我就一棍子把她腿给打残了关起来,省得她到处在外面招惹风流债,丢人现眼不说还闹得整个京城腥风血雨。”
顿了下,强调补充,
“战文远,老子今天就把话给撩在这了,要是慕西洲因为这事给我们唐家使绊子,我就把这笔账算在战南笙头上算在你这个老不死的头上。”
唐老吼完,就把目光从战老身上撤回,瞪了唐晋行一眼:
“没出息的东西,老子今天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我还以为你死乞白赖的求我上门给你求亲是因为战南笙那死丫头中意你,结果是你连个备胎都不算。还杵在这干嘛?跟老子回去!”
他话音刚刚落下,唐晋行眼前一黑,人就朝唐老身上砸了过去,昏了。
唐老:“……”
……
**
那端,车上。
战南笙打从上车后,就不置一词,撇头看向自己那一侧车窗外,完全没有要跟慕西洲沟通的意思。
慕西洲因为在盛怒之中,也没有打算跟她说话。
直至,战南笙在医院的清创室处理好手腕上的伤口后,两人才有了沟通。
战南笙手腕缝了两针,以后如果不做激光祛疤手术会留下伤疤的。
她从清创室出来后,就对手上提着各种消炎药的男人说道:“不要找唐家麻烦。”
这是她开口对慕西洲说的第一句话。
慕西洲本就难看的脸色在这一刻如覆上了一层寒霜,冒着森然的寒意。
他目光冷冷的在战南笙白白的小脸上停留了几秒后,道:“既然你这么护着他和唐家,那就找你麻烦好了。”
战南笙抿了抿唇,道:“你说。”
“搬回红叶公馆跟我一起住。”慕西洲面无表情的道,“从今晚开始。”
战南笙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那个地方,你先后带过四个除外以外的女人住过,我不会住过去。”
慕西洲在她话音落下后,就轻笑了一声:
“你也知道我带别的女人住到我们的婚房你膈应,那你有想过你跟别的男人喝酒又差点叠在一起拥吻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战南笙知道这件事她要是不解释一下是过不去了。
她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将唐晋行今晚到战公馆的前因后果简单的交代了一遍后,道:
“他是喝多了又高烧,是因为意外……我跟他关系清清白白,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顿了下,“更何况,就我如今这个残花败柳的身子我犯不着会去招惹别的男人,我留下来祸害你就算了,没必要耽误别的大好青年。”
慕西洲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面色而有所改善。
他脸色仍然阴沉,目光仍然冰冷:“他伤了你,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就讥诮反问道:“听起来你好像真的很爱护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