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廖检还有郑局的电话打的很顺利,两位一方诸侯在这个敏感时刻,居然都没有罗嗦和回避,接到刘建设的电话都二话不说,就马上和刘建设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与时间。放下电话,刘建设都还有点狐疑怎么会这么顺利呢!不过他又奖励了杨海洋一根精品香烟,杨海洋笑着接了过去,然后就说了句:“刘局,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招呼我!”刘建设点了点头,知道杨海洋他现在要赶紧去安排一下付政委回来的的事情。而刘建设自己也要想想等下和廖检他们的谈话。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刘建设让王志峰安排了治安大队的一辆巡逻车,把自己从公安局载了出去。在车上凭自己二十多年的警察经验,刘建设反复让驾驶员利用反跟踪手段,隐秘而巧妙的试探后面有没有人跟踪?直到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刘建设才在车的一个突然的急转弯,后面突然看不见的地方快速下车,然后马上走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在巷子的那一头打了部车,往县城的一个酒楼赶了过去。酒楼是刘建设与廖检他们约好的见面地点,走进酒楼里刘建设就看见了自己安排的侦察员,已经悄悄的在大厅里占好位置,并在那里喝酒了。他们看见刘建设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笑意。刘建设没有理他们,也没有停留,直接就上楼上包厢去了。进了包厢,廖检和郑局已经坐在那里聊天了,只不过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们看见刘建设进来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刘建设一边把外套脱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自嘲的说了句:“妈的,在自己的地盘,居然被搞的像特务一样,想想真憋屈啊!”“呵呵!”旁边那两个本来还有点紧张的人,不禁被刘建设逗乐了。廖检说:“刘局,没有办法啊!谁叫现在是非常时刻呢!情况很复杂,我都派了两个人先在这里埋伏下了。”“哈哈。”这下轮到刘建设笑了,笑了两下,刘建设就觉的有点苦涩和无奈。他慢慢地收住笑声,有点沉重的叹了声气,说:“不说这些了,今天约两位出来就是想和你们喝个小酒,说几句实在话的。来,我们先喝一个,去去寒气!”郑局则提醒道:“刘局,是驱驱寒气!”刘建设认真的说:“不,就是要去去寒气!”两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会意的举起杯子说:“对,我们去去寒气!”三个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喝掉以后,廖检很爽快的说:“刘局,你能够给兄弟们打电话叫我们出来喝酒,我们都很感激。也知道刘局你会有点不放心,所以废话我们就不说了,***呢就更不去兜了。兄弟我先敞开了说几句!”廖检果然在官场上混的玲珑剔透,主动的一番话既挑明自己的立场,又巧妙的把自己和刘建设拉拢了不少。要知道在平时他可不敢和刘建设称兄道弟,虽然两人都在公检法系统,职务也相当,但一个是毫无背景,一个却是老头子的爱将,现在又是县委书记的左臂右膀,在官场上那可是绝对的不相等。现在一番话他把自己主动划进了刘建设他们的“***”,就看刘建设接不接受了,同时也为自己后续的谈话做了试探。刘建设则没有想那么多,在他心里现在怎么才能够搞清楚尹扬,到底是因为什么牵连进去的?事态严不严重?这才是需要首先考虑的头等大事。所以他听了很高兴也带了点感激的说:“呵呵,那刘建设就感谢廖检和郑局了!要不我们再喝一个?”“再喝一个!”“好,我们再喝一个!廖、郑二人纷纷附和,主动地和刘建设又碰了一下,再喝了一杯,桌上的气氛慢慢起来了。郑局有点感慨的说:“我们三个虽然在一个县里共事了这么多年,还真的很难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喝个小酒,聊聊天啊!”刘建设和廖检闻言相视一笑,廖检说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哈哈,只要我们能够坦诚相待,尽心为尹书记,为古川县委团结在一起,还怕没有机会喝酒?”刘建设搔了搔脑袋,感觉廖检说的好象有点隐晦,但想了一下,又没有发现什么语病,也就没有多想什么,笑了一下就说:“廖检说的不错,喝酒嘛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廖、郑二人闻言大喜,又嚷嚷着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廖检长舒了口气,写意的往椅背上一靠。要知道,他和郑局可是在拿自己的政治前途豪赌啊!尹扬这次遭遇阻击,谁也说不好结果会怎么样!而自己现在却把一切都押在了他身上,如果刘建设他们不接受,或不以诚相待。那么不管尹扬以后是好是坏,他和郑局都只有靠边站的份了,那才是鸡飞蛋打,赔了老婆又折兵。现在刘建设的一番无意中的表白却无疑给两人吃了颗定心丸,所以廖检也决心要开始表露诚意了。整理了一下头脑里的思绪,廖检谨慎的说:“刘局,你叫我们出来肯定是有事情。刚刚我也说了我们先敞开了说几句,兄弟不打诳语。你想问什么或想知道什么,你就直接的说,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局也点了点头,放下了筷子,专注的看着刘建设。刘建设慢慢的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用手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脑子里面迅速转了几圈,然后才开口说:“两位领导,那我也不绕***,就直接说了!尹书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只要和他共过的事的人都知道,古川的百姓这几个月也能够感受的到,自从他来了之后,不管是政府机关还是百姓的生活,都多多少少的往好的方面发生了些变化,开了个好头。这与尹书记的为人和工作是分不开的。所以我刘建设不相信这样一个县委书记,才来到古川四个多月,就会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他停职的错误。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廖检和郑局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郑局开口说:“刘局,兄弟我也不瞒你,在我这里知道的情况只有卖车这点破事。上面到我这里抽了几个人去协助工作,今天你一打电话给我,我就猜到你会问什么,所以我就给其中的一个人打电话了解一下。据他说尹书记是在卖车,卖楼,卖固定资产中亏空了将近1000万。”“放屁!”刘建设一听把桌子一拍就咆哮起来,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了下来。郑局笑了一下,有点漫不经心的转了转面前的茶杯说:“我也不相信。后面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按照当初购买或兴建这些固定资产的价格,和我们这次拍卖的价格做的对比。哼哼,根本就没有考虑折旧和报废,以及根据市场行情进行准确的估价,所以有这么大差距毫不奇怪!”郑局把杯子转到茶壶边,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虽然非常不合理,但他照样可以这么算,你还不好说。”“荒唐。”连廖检也忍不住说了句:“就是我们检察院评估那些被贪污的财产,我们也要按规定进行估价,也不是想怎么算就怎么算。”“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齐县长是这次拍卖固定资产的直接领导。他给调查组曾经打了份报告,上面详细的列举了这些资产每年需要消耗的费用,还有由财政局每年都要拨付出去的财政拨款,指出我们的财政根本承受不了这些资产的开支。很明白的说了我们用不起。结果那个财政局的许胖子硬是说我们可以完全承受,还拿出了很多报表来证明,弄的齐县长现在非常尴尬。其实我们都知道谁对谁错,我们的经费哪年能够准时到位,能够完全足额拨付过啊!但这谁关心啊!”刘建设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廖检把手里的牙签放了下来,说:“刘局,那不是主要的东西,你不要太生气。就算他们勉强的把这些强加到尹书记身上,也不过是个决策失误,是不可能让尹书记停职的。重点还是在我们这边,我们这边有一个下许庄和一盘录音带,才是对尹书记产生了致命的伤害。”廖检把自己知道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我没有看到过那盘录音带,在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试图派人去找人大廖主任了解或打听一下。但我们找不到他,单位家里都没有人,说是出去学习去了!”刘建设想了想说:“这个录音带和廖主任的事情我们来查,廖检你留意一下看看尹书记他们现在在哪里,就算我们找到了录音带,我们也必须找到何主任才可以真正了解内情。”“恩。”廖检点点头:“这个我来办,应该问题不大,古川能够藏人就那么几个地方,我翻也给他翻出来。”刘建设又对郑局说:“郑局,你就要辛苦一点,既要了解他们在尹书记经济问题上做的手脚,又要去走动一下县里的一些干部和群众,比如象齐县长、田行长、还有组织部的陈部长等等。因为我和廖检太引人注目,不方便去只有辛苦你了!大家一定要齐心才可以帮尹书记澄清事实,洗刷清白。”郑局客气了几句,和廖检都点头答应下来,并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去做。三个人又聊了一下,就一个个分开走,都陆续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