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凤幼安随口应了一声。
都是未婚夫妻了,元宵佳节要拜堂成亲的。
这么年轻小两口,身体都没啥毛病的,以后会生娃娃是很正常的事嘛。
君倾九大受鼓舞,如果有狼尾巴,这会儿已经摇起来了,漆黑的眸子里引出了未婚妻的影子,笑容充满宠溺:“有了娃娃,你也不能只顾着娃娃,把为夫丢在一旁。”
他和幼安的娃娃,一定非常漂亮可爱吧。
“你要求还挺多。”
凤幼安调好了药材和火温,盖上了药炉的盖子。
然后守着炉子。
君倾九就陪她一起守着,挽住了媳妇儿的手腕,还把脑袋搁在了媳妇儿的肩膀上,蹭了蹭:“这要求多么?不多吧。”
凤幼安被他给逗笑了:“行吧,不多。别撒娇。”
总是这样。
那么大一个人了,接近一米九,八块腹肌,整天奶唧唧地挨着他。
在外头的时候,又坏又阴毒,下手狠辣。
完全是两个极端。
“三婶这个孩子,得保护好。若是让上边儿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凤幼安有些担忧。
习惯性地,撸了撸未婚夫的脑袋。
哎,还挺好摸。
“你的意思是,直接把怀孕的消息,给压死?”君倾九靠在媳妇儿的肩膀上,从侧边看着她姝丽的侧脸。
“只能这样了。”凤幼安道,“侯府里的奴婢,我昨日还清洗了一遍,开除了三个比较可疑的。每日熬药的药渣,风干之后,我都一把火给烧成灰了。”
药渣,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但凡是被人不小心弄到了一点,拿过去,随便找个大夫检测一下,都能发现这是安胎药。
因为孕妇喝的安胎药,太有辨识度了,那几位主要材料,根本无可抵赖。
“幼安,这样防着,难不成要防十个月?”君倾九的眸子幽深了几分,语气中,有几分不赞同,“咱三婶喝的安胎药,每日至少两次吧。你能保证这十个月内,每日两次的药渣,都能处理得干干净净,一次都没被狗皇帝那边的人,抓到机会?”
凤幼安微微蹙眉。
阿九说得,的确是个问题。
正所谓百密一疏。
“还有,你说对武严侯府里的奴婢,做了一次大清理。你能否保证,那些细作、眼线,全部被拔干净了?”君倾九再次提出质疑。
凤幼安再次陷入了沉默。
的确……是不能保证。
君倾九捉住了她的一只手,手心里还捏着一味药材,君倾九把那株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草,给扒拉到一边去,与未婚妻十指紧扣:“不能,对么?而且,一旦被发现,我们立刻就会陷入绝对的被动。”
凤幼安感受着未婚夫掌心传过来的温暖:“对,一旦被狗皇帝发现,他安插在武严侯府的钉子,就能称为害死三婶和孩子的绝世凶器。”
而且,防不胜防。
“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凤幼安看向身边的爱人,“你能提出刚才那些疑问,是不是心里已经有解决法子了?”
她知道小狼狗心眼子多。
大脑皮层沟沟回回,远超过常人。
“有一个。”
君倾九直勾勾地瞅着她,眼神火热,“不过,需要你稍微牺牲一下名声。”
凤幼安:“?”
君倾九附耳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安胎药大胆子的喝,府里的人也
凤幼安:“你说具体点,我要怎么做,配合?”
君倾九蔫坏地笑了一下:“不过,安胎药假装是你自己喝,药渣也不必掩饰。一旦被狗皇帝的人发现了,就承认,是你怀孕了,怀了为夫的孩子。”
凤幼安:“!!!”
卧槽?
这玩得有点大啊,她未婚先孕……名声上是有点损害。
不过,问题不大啊,她已经和阿九是未婚夫妻了,而且她因为和离过一次、刑夫克亲命格,在京都的名声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
就算多了个假肚子,又能怎样呢?
“这法子……有点妙。”
凤幼安看向某人,也得亏是你,才能想出来的孬点子。
君倾九嘿嘿一笑,又凑得更近了些:“而且,你看,你都怀孕了,那些人,就算再不希望咱们在一起,也得认了吧。”
凤幼安莞尔:“挺好的。”
君倾九道:“就是苦了你,害得你要吸引火力。狗皇帝可能不希望我有子嗣,会派人对付你,这一点很不好。”
凤幼安摇头:“不怕,他不敢要我性命。他的心脏病,还要靠着我给他续命。”
这就是差别所在。
如果狗皇帝知道了三婶怀孕,很可能连人带着孩子一起杀了。
如果狗皇帝知道她怀孕,却不敢杀她,最多偷偷派人给她搞一碗堕胎药什么的。
而堕胎药,她能闻得出来。
她本身又没孩子,真喝下去什么,也不可能对她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损伤,顶多不舒服两天罢了。
“不止皇帝,还有太上皇,他们父子两个,都离不开我的药。”凤幼安有她的底气。
“你放心,若真的用了这一计,为夫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不让歹人有机会靠近你。”君倾九也知道这样冒险。
但是,这已经是能够降低风险,让三叔未出世孩子平安的最好障眼法了。
“就这么办吧。”
凤幼安已经决定了。
君倾九道:“去跟三叔、三婶他们通个气?”
凤幼安点头。
这事儿,也得长辈配合才行。
小两口端着刚熬好的药,把计策跟屋里的三叔三婶说了一遍。
三叔当时就白了脸:“不行,这对幼安太不公平了。她被人说成是刑夫之命,已经够惨的了,如今还要为了我的孩子,背负这样的……这样的……”
“三叔,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本来就是利益共同体。”
凤幼安劝着,“您的处境很危险,孩子一旦暴露,三婶不出意外一尸两命,莫非,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