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地期盼着,如果太子妃是幼安该多好。
如果日后自己登临九五的时候,陪在身边的皇后,是幼安多好。
“不好意思。”
君倾九的唇角,勾起一抹堪称阴毒的笑,他当着太子的面儿,低下头在怀中恋人的发顶,亲了一下,“她现在是战亲王妃,麻烦以后太子殿下,和幼安保持距离。”
君千胤气得肺都要炸了。
“战亲王妃?呵,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
想得美!
凤幼安也不喜欢前夫君叫自己的小名儿,奈何说了几遍,前夫君根本不听,依然我行我素。阿九这么闹一下,道也好。
“不是做梦。”
她从某个宽厚结实的胸膛里,转过头,看向前夫君,“那不是早晚的事么。”
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
也是第一次真心喜欢一个男人。
没打算换了,就这样一路携手走到底,共赴难关险阻,从恋人,到夫妻,到孩子爹娘。
君千胤原本是怒火中烧,听到凤幼安的话之后,整个人仿佛遭到了巨大的打击,难以置信地僵立在当场:“你……你答应这个心机狗了?”
凤幼安不悦地皱眉。
下一秒,君倾九就委屈地蹭到她耳边告状,奶狗状:“幼安,他骂我。我只是喜欢你罢了。”
一边说,还一边挨着她白豆腐一样的颈子,蹭了蹭。
君千胤险些气得灵魂出窍,帅气的五官都扭曲了。
装什么小白花呢?装什么委屈呢?
战亲王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凤幼安心疼地撸了撸小奶狗的后脑勺,不悦地瞪了太子一眼:“阿九不是什么心机狗,太子殿下注意言辞。”
君倾九揽住了她的腰:“嘤~”
君千胤彻底爆炸,一魂出窍,二魂升天,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冲着战亲王就刺了过去:“嘤你个头嘤!”
君倾九的铁臂猛然扣住了凤幼安柳枝儿一样柔软的纤腰,一个转身,把她牢牢地护住,极惑人的桃花眼里浮现一丝骇人的红芒,如猩红的十字星。
修长笔直结实的大长腿,一击旋踢。
不止踢飞了太子手里的剑,还把太子持剑的右手腕,给提骨折了。
“咔嚓”一声
太子疼得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连续后退好几步,长剑也跌落在了地上。
君倾九干掉了情敌,一开口就告状,还是那种委屈巴巴的口吻:“幼安,他想用剑砍我。”
凤幼安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太坏了,阿九没受伤吧。”
这么帅气的小狼狗跟你撒娇,谁不迷糊?
就算明知道他说话茶里茶气的,在颠倒黑白,她也乐在其中。
“但刚才他那一剑,剑锋诡谲,若是那个轨迹刺过来,也会伤了你。”君倾九专注地盯着她,认真道,“他砍我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但我不能让他伤你。”
凤幼安的心一阵砰砰砰狂跳。
这哪里是什么绿茶,这是姐姐的乖乖好男友啊!
君千胤右胳膊,肿了起来,一大片青紫,痛苦地跌坐在地上,还不得不被强行塞了一大嘴的狗粮。
他堂堂太子,为什么要受这个窝囊气!
“君倾九你等着,一年之期满了,本太子一定会撕了你!”
“幼安,他好狰狞啊。”
“阿九不怕。”
“抱我。”
凤幼安
君千胤:“……”
让我死了吧。
从那日开始,东宫立了一条新规矩——战亲王与狗,不得入内。
*。*。*
事实证明,君倾九根本不是来看皇长孙的,也不是去看太子妃的。
他不止没去病房探望一眼,甚至整个过程中,连一句场面的问候,都没有。
月尚书也来探望了。
不过没有久留,代表工部问好了几句,就把君倾九给拖走了。
“战亲王殿下,您这种翘班行为,太可耻了。”
“尚书大人,本王只是来探病。”
“我才不信殿下的鬼话!若是真心探病,太子的断手是怎么回事?”月尚书气得胡子都歪了,“我看你就是来找凤院使的前夫打架的!”
“尚书大人英明。”战亲王脸皮厚比城墙。
月尚书接连三个深呼吸,才把这团火给压下去,“诸葛连弩的图纸已经确定了,今日开炉动工,你作为监工,竟然一大早的就跑了,让工部那么多官员和工匠干等着。”
“本王媳妇儿彻夜未归,本王去看一眼怎么了。”
“……”
凤幼安看着阿九被工部尚书给捉走了,松了一口气。
虽然很高兴恋人来看她,但是以阿九那个偏执的脾气,肯定会和太子闹起来,踢断了手那是轻的,再待下去,估计还会发生暴力事件。
“本宫手断了。”
君千胤幽幽地来了一句。
“哦,陈御医,你帮太子包扎一下。”
凤幼安随意指派了个太医院下属。
君千胤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你不是闲着?你来。”
凤幼安:“男女授受不亲。”
君千胤气闷,像个河豚:“你和战亲王,怎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那不一样。”
凤幼安毫不留情地反驳,“我喜欢他,我愿意。”
太子气得砸碎了桌子,结果断手更疼了。
这股子气,最终撒在了孟有身上。
孟有和姓陈的右院判,一起来为太子治疗骨折错位的右手。
右院判给太子重新正位了腕骨,上了药,夹板固定,一圈一圈地绷带缠起来。
“孟御医,听说太子妃用的有毒香粉,是你制作的。”
太子阴恻恻地,忽然发难。
孟有脸色瞬间苍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颤声道:“太子殿下,微臣冤枉。微臣所制造的宁氏香粉,根本没有那么强的毒性,绝对不会导致孕妇大出血……”
“没有那么强的毒性?那你就是承认有毒了。”
太子冷笑不止,眼底满是阴鸷,“你胆敢造出这种有毒的东西,让宁妃呈给太子妃,你们根本就是在合谋谋害皇长孙!”
孟有整个吓傻了,双腿直打哆嗦,不住地磕头求饶,脑门儿都磕出血了:“微臣绝对不敢谋害皇长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