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苻坚得到了前方探子的消息,在距离此地百里之外还有数千名步兵缓缓而来。
“还有数千军队?”
苻坚的那些手下得到消息后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千骑兵就让他们胆寒不已,后面还有更多的步兵,士兵人数上已经远超已方,这仗还怎么打?
苻坚手下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万人了,可他们不是士兵呀!原本都是一群百姓,因为逃难而躲在深山中,三成是妇女老幼,五成是耕作的农民,剩下的人才会挑出青壮年来成为士兵,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人,其中另有不到四百人的骑兵,毕竟苻坚的兵源都是来自附近的流民,能骑上马而不坠的都很少,为了把这些人训练成为能上战场的士兵,苻坚不知下了多少心力,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法和那些正规军相比,起码胆量上就弱上一分。
不过苻坚听到后方还有步兵,立刻高兴的大喊起来:“步兵?原来这王平驻扎此地是在等候那些步兵,哈哈,这王平真是老糊涂了,大军出击最怕兵分两路,而且还是骑兵先行,步兵在后,恐怕这帮蠢货以为我不敢偷袭他们,正好,送上来的肥肉我先尝上一口吧!”
“传我命令,所有人百里急行军,争取今夜时分迎上那帮步兵。”
苻坚一声令下,后面足足二百多的骑兵立刻向远方奔去。
百里之外,那七千多步兵正缓缓行进,这些士兵就没有那骑兵整齐划一了,他们大部分都是刚招上来的新兵,到军队纯粹是混碗饭吃,谁想到刚到军队就被派到天水来,从长安到天水千里路程除了那些夫长校尉骑马外,其他人都得用脚来走,刚开始的五百里还算快些,一天能走上七八十里,越往后越是疲劳,走到现在已经是到了极限,每天只能走四五十里,一个个累的盔歪甲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帮逃兵。
“都给我加快速度,快点走,都快点!”
一位骑着战马,穿着校尉铠甲的人骑着马,带领护卫围着这些劳累的士兵不断的大叫,可是无济于事,大军依旧行进缓慢。
“你们这群废物,连行军都如此缓慢,到了战场就是个死!”
这校尉也算是统领万人的官职了,可此刻任凭他大喊大叫也没有人理他。
“大人,我们还是休息下吧,大家喝点水也能缓一缓!”
此刻一位穿着百夫长铠甲的年轻人走到对方面前。
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岁,膀大腰圆非常健硕,一身甲胄也工工整整,这数百里的路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王校尉,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你再打他们也无济于事,不如在此休息一会儿再走不迟。”
此人抱拳施礼说道。
“嗯?你是谁?”
这校尉看着对方说道。
“小人左营百夫长常遇春。”
“常遇春?名字不错,看你样子给其他人很不相同,应该是个老兵了,既然是老兵就应该知道军队的规矩,凭你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也敢跳出来命令我,胆子真是不小。”
校尉那是统领万人的将领,在整个大周军队中也属于中层,对方一个百夫长如此在他面前说话显然让他感到颜面无光。
“小人也是为大人着想,如此行军就算及时赶到,恐怕这副军容也要让王将军生气,倒不如我们休整一番外再走的好!”
常遇春毫无惧色从容说道。
“哼,王将军?他们都是精锐,一个个都有马骑,你们都是废物,只能在后面运送粮草……唉!我王发一身本领不得施展呀!传我命令,大军就地休息,两个时辰厚再走!”
这校尉逼不得已只能传令,手下立刻下去安排,周围的士兵停到真如大赦一般,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瘫倒在地。
“常大哥,这个王发真是不知好歹,你想帮他结果还被臭训一番,像他这种蠢货也能当校尉,我们这些士兵就没好果子吃了。”
常遇春身后走来一名士兵小声说道。
“唉,没办法呀!人家比咱们高出太多,咱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让弟兄们赶紧休息,等我们到了天水就好了!”
常遇春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这七千名士兵东倒西歪之时,两匹快马由远及近飞奔而来,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近前。
“就是他们了,好多的人呀!怎么办?”
两人正是符坚的派出的探子,两百多骑兵急行十多个时辰终于发现了这队人马,那看不到边际的队伍让这两名探子感到了恐慌。
“别急,我们回去!”
两人二话不说拨转马头赶了回去。
数里外,符坚正带队在一处树林中休息,他们除了了晚上休息外就是在急行,将近一天的时间跑了近二百里,就是坐下的青骢马都有些不支了。
“大哥,我们发现敌人了!”
两匹快马奔进树林,还没下马就大声喊道。
“发现了?在哪里?有多少人?是什么兵?”
所有人都跳了起来,符坚更是快步向前询问道。
“就在前方三里之外,人非常多,我们也数不过来,似乎是………步兵,都在休息呢?”
“好,你两个带着我去前方看看,剩下的人立刻吃些东西,让战马也多吃些草料,我去去就回!”
符坚立刻随着两人在次回到了前方。
“果然后方有着大部队!”
符坚早就猜到,很简单,大军出征粮草先行,就是不打仗,一路走来,数千将士需要的粮食也是海量,那三千骑兵不算马匹,光是三千人一天下来就得需要几十担粮,从长安到天水怎么的也得两百担吧。
可这些人并没有携带粮草,起码没有携带足够数天吃的粮草,这说明必定有后援,果然这里有更多的步兵,而在最中央的位置就是运粮车,虽然看不清楚有多少,可恐怕也得上万担。
“真是一帮蠢货呀!粮草乃是大军最重要的物资,需要派重兵保护,结果这只军队骑兵先跑了,剩下一群乌合之众在后面跟着!”
符坚看到这些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成阵型,连警戒的人都没有,哪里有一点正规军的样子,简直比马匪还散漫。
“走,我们回去!”
符坚只是看了几眼就立刻掉头,心中已经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