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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吓了一跳,点头说剪了,而且很奇怪,剪出了很长的一截指甲。
墨镜男听完之后,松开我的胳膊,背着手直摇头。
我说怎么了,剪指甲有问题吗。
墨镜男冷笑一声说:“还有问题吗?问题大了!你知不知道半夜三更是绝对不能剪指甲的?我说呢,怎么你一个大小伙子阳火弱成这样!”
我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数落,顿时就有些懵了。这人又给我细细解释了一番,我这才明白,原来正常人是绝对不能在深夜剪指甲的,特别是在午夜时分,这时候剪指甲就是在剪自己的阳气。
我不由得一阵后怕。幸好昨晚我带了盘子去,发现了那老竹竿的真面目。要不然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初,我对这墨镜男的观感是很差的,觉得这人看着有些流里流气,很像是骗子。不过这一番谈论下来之后,不由大为改观。这人虽然看着有些痞气,但谈吐不俗,而且见识极为渊博。
我请他到旁边的咖啡厅坐下,接着细谈。后来我才知道他姓罗,名叫罗三。据他说并没有什么固定的住所,是个游方的术士。
我也不知道术士是什么,不过印象中大概就是跟道士、和尚一类有些类似的法师吧。我最近遇到的事情都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连报警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好抓着这人咨询一下。
我就把事情从收到第一个包裹起,一五一十地说了。
罗三把事情听得很仔细。尤其是听到我说起我姐那个大铁盒的时候,他的神情尤为凝重,让我仔仔细细地描述了那铁盒的样子。
我就问他认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沉思了大半天,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一直又在摇头,似乎没法确定。
我一想,单纯凭我的口述确实说不清,干脆就找了服务员买了单,领着罗三上我家去看看。
我们打了车回去,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门口没有看到新的包裹。我领着罗三进了卧室,让他先看看我姐的那只大铁盒。
他蹲在地上,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面放大镜,一寸一寸地查看这铁盒子上面的纹路。我看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就把他留在房里,自己回到客厅先去检查今天的监控录像。
一通看下来,幸好没发现什么异常的。
我进去卧室的时候,罗三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墨镜被他丢在一边,脸色发白,额头不住地冒冷汗。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像是被什么吓着了。走出卧室后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这才问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心想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好,心里也是跟着发紧,说这东西是我姐从国外带回来的,可能是国外哪个大师打造的艺术品吧。
罗三瞪了我一眼,说:“什么国外艺术品?这就是我们国内的,而且年代久远,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我姐这个盒子的来历。
罗三缓缓吐了一口气,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铁盒子,而是……”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我心里着急,忍不住催他,让他快说,这时候吊什么胃口。
罗三看了我一眼。我居然从他那只完好的右眼中看到了一抹恐惧。
“这东西不是什么盒子,而是棺材!”
我一下子懵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这东西叫做四兽银棺,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棺材。”
我想起那铁盒子上的四个兽头,这点倒是跟这名字对上了。可这也太离谱了吧,这东西无论是外型还是材质,跟棺材哪里有半点像了,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再说了,我姐一个国外回来的时髦姑娘,随身带一口棺材干什么?还那么宝贝,一直藏在她的闺房里。
我想到自己这些天也把这东西放在床边,要这玩意儿真像罗三说的是一口棺材,那这也真是太膈应人了。
罗三又问我这东西是不是口空棺,也就是问里面有没有装东西。我说我哪知道,这东西根本就打不开。但话一出口,我心里就毛了一下。我想起前段时间,经常会听到从那东西里面传出异响。
这说明里面是有东西的。
既然罗三认定它是一口棺材,那什么东西才会装在棺材里?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毛骨悚然,脸都白了。罗三大概也想到了这点,不过他说他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古代传下的神秘棺材,根本不知道打开的方法。但他怀疑,银棺里十有八九是装着尸体。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具活尸。
我听他说得越来越悬乎。我听过什么死尸,丧尸,僵尸的,就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活尸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活的尸体?
罗三解释说,活尸是一种特殊的尸体,是在极为特殊的条件下形成的。即使经历多年尸体也不腐不烂,而且也不会出现寻常尸体的僵直和尸斑。身体柔软,除了没有呼吸和体温,跟正常睡着的人看不出多少区别。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世上哪有这种尸体,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听说过。
罗三冷笑说:“那你以为你大半夜听到的异响是什么?你觉得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被关在这种严丝合缝的银棺里还能动弹?只有尸体!是尸体在动!”
我被他说得毛骨悚然。他妈的说里面装着尸体也就算了,还他妈会动!这要真被他说中了,这房子我还住不住了?
见我不信,罗三又说:“后半夜来你家敲门的,你知道是什么吧?”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每次去开门,什么都没看到。
罗三嘿了一声说:“你看不到算你运气。那是鬼敲门!看到了还不吓死你!”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罗三说照他推测,很有可能是刚死的两个人,也就是小六和王阿姨。我很想反驳他,但又完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这午夜离奇的拍门声,除了鬼,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来无影去无踪?
其实我内心也不止一次地这样猜想过,但我真的不愿往这边想。这实在太颠覆我的世界观了。
罗三看了我那只盘子后,嘱咐我无论白天晚上都要随身携带。一旦发现盘子有异,就一定要赶紧离开原地,躲得越远越好。有这盘子做预警,我如果机灵些,说不定暂时能躲过杀劫。
但目前最紧迫的还不是这个。罗三一脸凝重地告诉我,他怕四兽银棺里的尸体要镇不住了,可能会尸变。
我将信将疑,但听他说得郑重,我也不能完全不在意。而且我确实经常在晚上听到那盒子里传出怪声。
难道真是尸体在动?
我被自己这想法给吓得半死。我问他有没什么办法,如果实在不行,要不就把这盒子拿去烧掉?
罗三说这样不行。现在有四兽银棺镇着还好,如果一旦银棺被烧毁或者破坏,活尸可能立即就会尸变。
最后他教了我一种方法。让我每到午夜子时,就割破手指,把血涂到那四个兽头上。
我问为什么要用我的血,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他说只要人血就行,对活尸有封镇的作用。而这个祸事是因我而起的,不割我的血用谁的血?
我问能不能用鸡血狗血。他说你可以试试。
我当然是不敢乱试的,也就随口那么一说。罗三走之前,给我留了他的联系电话,让我有事情就第一时间找他。
把他送下楼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被罗三这么一说,我是真不怎么敢再回去卧室了。我姐那只大铁盒子居然会是个棺材,打死我也想不到。
还有那半夜的拍门声,罗三说这很有可能是双鬼拍门,到底这说法靠不靠谱?难道真是小六和王阿姨?
想想这拍门声出现的时间,倒是正好在他们两人出事之后。这也太巧了!
我这样琢磨着,越想越害怕。把屋里所有灯都开了,又去把卧室门锁掉。没吃晚饭有点饿了,去弄了碗泡面吃。那盘子就被我搁在眼前,连吃饭都盯着,一刻也不敢离。
等到午夜子时,我想起罗三临走的嘱咐,咬咬牙去拿了把小刀,进到卧室。
把毛巾毯给掀开了,露出了我姐那只大铁盒子。罗三说这玩意儿叫四兽银棺,我起初是觉得一点都不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看着还真挺像一口棺材的。
把刀子在火上灼了灼,一咬牙就把食指给割开了。疼得我一阵龇牙咧嘴,看到血要滴下来,赶紧按到了其中一个兽头上。
我感到指端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又扎了我一下。然后就诧异地看到,我的血滴在兽头上不久就消失了,像是被那东西给吸收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该抹多少下去,又割开一个指头,把四个兽头都抹遍了,这才吸着气找了创口贴把手指头给包了。
这事情搞的!再这么折腾下去,我没有出意外死掉,就先得失血过多而亡。
罗三走时还给我留了两张涂着鬼画符的黄纸,说是他亲手绘制的灵符,可以避邪驱鬼。这东西看着毫不起眼,就是这墨迹似乎跟普通的不太一样,黑中还隐隐泛着靛青色。也没有寻常墨水的那股刺鼻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