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亦寒这么说,史胜利笑得更邪魅更奸诈了:“我当然知道你们两个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你还能好好呆在稽查队吗?不过虽然你们两个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是一个是派出所的女警察,一个是农场稽查队的队长,如果你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的,总是找那么偶然的机会约会,这事如果传到场领导或者温小可的耳朵里,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老同学比我经的多见的多,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那可不是我这么说说的问题了。”
不就是原则问题么?可他并没有违背原则。
李亦寒早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是个正直的人,没多少花花肠子,工作中他能想到犯罪分子的邪恶,却缺乏判断正常人邪恶起来的程度。
但是史胜利说的都对,他同靳花的事虽然温小可也有怀疑,他也坦白了一点事情,但是他只说了个大概,也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哪里有这么详细。
他跟靳花虽然到目前为止,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听在别人耳朵里,就算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也是发生的事儿。
因为谁都不会把那样的场面,两个人那样的相处方法,当做一件正常的事儿。
看见他的表情,史胜利露出了得意的笑:“老同学,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这个忙,顺便提醒一下,你以后不要一看见我就横眉冷对,好像我是阶级敌人似的。”
然后压低嗓门说:“放心吧,只要你不坏我的好事,我当然也不会多嘴的,我这个人什么都不严,就是嘴巴严。”
说完嘴角扯起一丝得意的阴笑,转身骑上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回过头来冲着李亦寒扬了扬手,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蹬着自行车跑了。
李亦寒气的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转过身,抬头看见温小可正站在上面一层的路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的意思意味不明。
心里慌,也心虚起来。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侦察兵,深知人的心理,他跟靳花的那种关系,连他自己都起了疑心,更何况心思稠密,聪明的温小可。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让温小可知道,温小可现在越来越变成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妻子,他现在除了上班时间就想呆在家里,想看温小可抱着孩子温柔的样子,拿着剪刀洒脱的样子,以及在厨房里忙碌贤惠的样子。
更让他每天欢喜每天都期待的是,下班回到家里那可口可心的饭菜,说实话他现在连父母家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当然还有自家的可爱的就好像从年画上走下来的宝贝儿子,不管一天多忙多累,只要想到自己宝贝儿子那肉乎乎的脸蛋,香香软软的身子,浑身就由使不完的劲。
他走上山坡,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史胜利,我老同学,找我有点儿事儿。”
温小可的眼睛闪过一丝似笑非笑:“应该不是好事吧!不过,只要你走得端行得正,就算半夜鬼敲门都不怕,更何况是一个小人呢!”
说完转身继续往上走,李亦寒看着怀中熟睡的小麦宝,慢慢的跟在后面。
回到家,院子里只有高满红一个人在干活,见两人回家,马上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踮起脚看了一眼隔壁院子,小声说:“小可姐,姐夫,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巧姨,巧姨昨天跟烈梅嫂子打了一架,巧姨把嫂子的脸抓破了,大春哥又打了大嫂,打的她都下不了床了。”
杨烈梅被打了?还是被林巧儿李亦寒母子两联手打了,温小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她跟李亦寒结婚两年多,虽然以前林巧儿,李亦秋总是欺负她同扬烈梅,尤其是杨烈梅。
但是因为杨烈梅是从农村出来的,没有工作,胆小懦弱,所以很能忍。
即便是被欺负的无路可走无处可藏,也从来没产生过过分的反抗意识,时间长了,便有了一种奴性的依赖。
以至于好多年以后,温小可外出逃避拼搏了,她留在家里,继续当母女俩的出气筒,顺便照顾三个孩子。
到后来甚至变得有点神经兮兮。。
但是即便是如此,林巧儿,李亦秋母女俩对她的侮辱,其实也大半是言语上的,偶尔推推搡搡。
没有到抓破脸,打的下不了床的地步。
而且听说还是被李亦春打得,李亦春个老实本分憨厚的人,也是只管挣钱,不管家里事的人,夫妻两个关系还是比较好的,没听说过打人的事情。
她顾不得放下手里的东西,吃惊地问:“为什么?”
李亦寒也是吃惊不小。
他忙把孩子抱进屋去放在床上,出来就问:“满红,到底是为什么你快说说,你说我妈这是哪个神经又不对了,好好的,怎么还打人呢,打人可是违法的。”
高满红踮起脚偷得看了看院子那边,小声说:“我也知道的不是十分清楚,事情是昨天发生的。”
“到现在为止,我只看见烈梅嫂子一眼,就是昨天下午我来,正看到大春哥拖着嫂子回院子,大嫂的脸上全是抓痕,我上前去问,大哥把我当在这大门外。怎么都不让我进去。
“后来听巧姨说,是大嫂跟她对骂,甚至还动手打她,大春哥他打了大嫂,听说是用鞭子抽,用棍子打的,后背都打得出了血,躺在床上都粘了床单了。”
“我一直想去看大嫂来着,可是大嫂家的大门一直不是锁着就是插着,我怎么敲都敲不开,大哥还警告过我,不要管大嫂。”
李亦寒温小可听完都十分奇怪,李亦春同杨烈梅结婚这么多年,就算是平常大男子主义很严重,不怎么管家里的事儿。
就算是杨烈梅跟林巧儿发生了纠纷,就算是他想护母亲,那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毒手吧。
李亦寒看了看表,还不到12点,李亦春还没下班。
“我过去问问妈,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