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爱听牛美丽说她,瞪着眼睛:“我是把张军带回来了,我也去县城找过张军他爸他妈了,他们说等农场的秋收结束了,就来咱家提亲。我跟张军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把他带回家怎
么了?我们又没做什么丢人的事。
“我本来想着秋收完了就写信让你回来,谁让你这么早回来的!你自己找回来了,温新菊能给你服软?他现在有温小可在身后撑腰,腰板硬着呢!”
牛美丽说:“你既然知道他腰板硬着呢,为什么要让我去你舅舅家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在你舅舅家每天是怎么样腆着脸过日子的,人家你表哥你舅舅一个多月前就让我回家呢!我硬是赖着没走。”
温小爱鄙视的看了眼牛美丽:“才回娘家住了两个月就被人家赶回来了?那我说你这么多年,今儿个给大舅舅寄钱,明儿个给小舅舅寄钱,合着都喂了狗了?”
“还有啊,你都嫁给温新菊这么多年了,还没把他的心给暖住啊!那你这些年给他做吃的,给他洗衣服的,都白干了!”
牛美丽气的眼睛睁了好大半天才说:“你这孩子,说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什么温新菊,温新菊的,温新菊是你叫的吗?你得叫爸,叫爸知道吗?”
温小爱没好气的白了牛美丽一眼:“叫什么爸?他是我亲爸吗?我就不叫他爸!我以前叫他爸,是因为他帮我安排了工作,供我吃穿,现在我才不稀罕叫他爸呢!再说他又不是没儿没女。”
“好啦好啦,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回来吧!等秋收一结束,我就给张军爸妈写信,让他们来咱们家提亲。”
“我可告诉你,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跟张军在咱家的套房的结婚。张军只是个知青,没资格分婚房,我是女方,就算农场照顾我们,最多分一间单身宿舍,单身宿舍,又小又挤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厨房,怎么能比得上咱家的大套房呢。”
温小爱眉毛一挑一挑的,说的牛美丽的心一跳一跳的。
她也想让女儿在家里结婚,毕竟家里房子大宽敞,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照顾着。
而且她对张军这个人不太放心,他在身边正好看着。
也是为了这个计划,她才去娘家硬生生的,撑了两个月。
可是想起回来的路上,碰见温小星的样子,以及他说的话。
心里又凉飕飕的。
“哎,小爱啊,他就算再不好,他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安排了工作。你如果想在这个院子里结婚,跟他一起过,你就不能这么对他。”
温小爱冷冷地说:“我在家里结婚是给他面子!我还叫他爸呢?瞧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在自个儿女儿跟前五十块钱都借不来……,我都后悔我这几年叫他爸了。”
牛美丽说:“小爱,你可别这么说,虽然你爸这个人没出息吧,也是有点儿脾气的!你要是惹他生气了,他不答应你在家里结婚,咱们也没办法呀,毕竟这个院子是农场分给他的。”
温小爱愣了愣,很不屑地说:“他不答应我就不在家里结婚了?妈,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在家里结婚,我就要在这套房里结婚,你得给我想办法,你把温新菊哄出来,住在旁边的小屋里,要不然,你就跟着他去林业站住。”
“你这孩子,说胡话呢吧!……”
牛美丽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温新菊愿不愿意让温小爱在家里结婚还是个未知数呢,温小爱竟然还想让她去林业站住。
这不等于把这个家完完全全的让给张军和她两个人结婚吗?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院子是王场长亲自批准分给温新菊的,王场长就在隔壁住着。
她还想说点什么劝劝温小爱,只要温新菊能答应他们在家里结婚,或者是答应他们先结了婚,然后回家里住,她觉得已经够可以了。
温小爱竟然还敢这么想。
还没等她说话,哗啦啦,一盆凉水自头顶而下浇了下来,很准确地浇在了她跟温小爱的身上。
深秋时节,虽然天气还是暖和的,浇了一身的水,被秋风一吹,也透心的凉。
“谁?”两人一起抬头,就看见慢小可谁手里端着个水盆,居高临下挑衅的看着她们。
大声说:“你们发烧烧糊涂了,我好心给你们将降降温,退迟烧,免得你们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温小爱气呼呼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抬起头指着上面,愤快的说:“温小可,你神经病还是脑子有问题?”
温小可冷下脸来,把手里的盆子重重地放在脚下的圆木上大声说:“温小爱,你才是神经病呢!你也没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想在我家结婚,把我爸的房间当你的婚房?你配吗?这院子这些房子,是农场分给我爸的,是因为我爸是场里的林业技术员,是因为我爸为农场培育出了很多种新的果树品种,我爸给农场做贡献了。”
“你想结婚你要嫁人,应该你丈夫给你提供住所才对呀。难道你是嫁不出去倒贴吗?就算是倒贴,你也没资格把这个家贴给别人啊。”
“因为这个家是我爸的,我还有个弟弟呢,他都快二十岁了。”
温小可站在头顶的坡头,声音很大的说着,招的隔壁院子的林巧儿扬烈梅,刚刚回来的李占祥都出来看。
牛美丽知道自己没理,也怕女儿说出更错的话来,伸手把温小爱推出大门说:“你不是要去大灶帮厨吗?赶紧去吧都快五点了。”
温小爱不知道温小可在上面听了多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气呼呼的瞪了温小可一眼,甩开牛美丽的手说:“推推推,你推我干什么呀,我进去换身衣服,这么湿淋淋的能上班吗?”
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她这段时间住在套房,从卧室的五斗柜里找出衣服,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
一脚踹在了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