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胜利脸皮这么厚,靳花彻底无语了。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狠狠的看着史胜利:“你,饿死都跟我没关系!我警告你啊,你不要再跟着我,如果再跟着我的话我就喊人了,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好啊,你喊人吧,你对我不客气吧!我这个人就是贱,就是想让你对我不客气!你对我越是客气我还越不自在呢。”
史胜利看了看农场隔壁,大众食堂人来人往,大众食堂后院子里的大灶,更是拥拥挤挤,全都是端着饭盒打饭的,提着送饭的铁桶准备给地里送饭的人。
他脸上带着讨好谄媚的笑,看起来低声下气,说话的语气却十分生硬。
他小声说:“花,你别用审问犯人对待犯罪分子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会很伤心的!我是你的追求者,我想让你当我的女朋友,以后当我的爱人。所以你对我说话要温柔一点,就好像温小可对李亦寒那样说话。”
“你知道李亦寒为什么对温小可越来越好?为什么越来越躲着你吗?”
“我告诉你吧,因为温小可不但长得好看,说话还很温柔!”
史胜利说完,抬起低下的头,一副绝世好男朋友的样子跟在靳花身后,颠儿颠儿的。
靳花都快被气死了,却不敢大声的说话,因为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会儿我去打饭,你就在这里等着,不许说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靳花气呼呼的去大灶,打了4个馒头,一饭盒的猪肉炖白菜,一毛钱的咸菜。
出了大灶的门,靳花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大门口等着的史胜利,迈开长腿噔噔噔地回了派出所。
健美的身材,婀娜的腰身,
很是惹眼。
史胜利乖乖的跟在身后,进了场部院子,看门大爷正坐在门口,一口馒头一口菜一口罐罐茶。
看见他们进来笑呵呵地说:“这样才对嘛,快去吃饭,今个菜里有荤腥,凉了就腻了,不好吃了。”
“对对,大爷,改天我给你带个鸡腿来。”史胜利又是点头哈腰的
看门大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他竖了个大拇指,一脸你小子很会来事儿的表情。
靳花进了派出所把饭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几个馒头也扔在桌子上,气呼呼的坐下来看着史胜利拿起一个馒头,摸起桌子上筷子,一口馒头一口菜,吃的不亦乐乎,吃着吃着还端起她的茶缸喝起了水。
靳花狠狠地夺过自己的茶缸,将里面的水全部波在外面,又倒了一茶缸的开水,往里面撒了一点盐,仔细的洗了起来,边洗边狠狠的看着史胜利:“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用我的缸子喝水。”
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史胜利稍微顿了顿,依旧嬉皮笑脸地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用你的茶缸子喝口水怎么了,以后你还直接用嘴喂我喝水呢!别那么讲究,我没传染病。”
“你,臭流氓!”靳花气到不行,又无可奈何,重重地坐回凳子上,看着史胜利狼吞虎咽的一口气吃了两个大馒头,忽然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拿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起来。
饭菜可是她买回来的,不吃白不吃,吃了也是吃自己的。
她边吃边用眼睛狠狠的瞪着史胜利,这时候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这个男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她还真的对付不了。
这人比李亦寒还冷酷无情,是那种说翻脸就翻脸,翻了脸瞬间又会变过来的人。
他太善变了,变化之快,她的脑子都跟不上。
这就是大家嘴里说的变色龙吧。
这么一对比,更体现出了李亦寒的优秀。
李亦寒是个正直的人,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绝对不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更不会这么阴阳怪气,一会儿威胁,一会儿甜言蜜语的。
史胜利吃饱了去外面,把小通讯员给他泡的奶茶端进来,将凉了的茶水倒去,又添了点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气。
看王场长还没回来,大大的场部院子里,除了看门大爷,只有他们两个人。
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一只手在靳花的办公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好半天才说:“花,我们的事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好,反正我一直会这么追下去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心里有了李亦寒。”
“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人家李亦寒根本是看不上你。温小可长得好看,又是高中毕业,工作也好,还心灵手巧,现在对那种搞活市场经济的小打小闹,也不那么控制了。”
“她接点小活给人做衣裳,每个月能也能挣好多钱。她还给葵花公社,农场供销社都供应咸菜,我听说我们煤矿供销社,也想在她这里订点咸菜,我还听我们煤矿的女职工,也不知从哪儿知道温小可衣裳做的好。还说哪一天,坐车过来定做几件,还托我去给问问呢。”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你不要对李亦寒抱有任何幻想了,他要是能抛弃温小可跟你好,我就把我的姓倒看写。”
“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我。我们煤矿工人工资高,工作时间短。”
“你虽然是派出所的警察,但是我知道你其实只是农场的一名普通干部。”
“只要你答应了,我去煤矿好好工作好好表现,我们矿长曾答应只要我好好干,就给我留一个提干的机会。”
史胜利第一次非常严肃正经的说这些话。
靳花越听心里越觉得不舒服。
史胜利说的虽然都是事实。
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想跟史胜利,在这么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了。
史胜利的条件虽然不错,毕竟她亲眼看见他被派出所请了去,虽然他说只是观看被捎带着抓了进去,自己并没有参赌。
作为一个在派出所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她当然清楚,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或者只是警察抓捕的时候他正好在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