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寒知道如果没有温小可,提供就业的的机会,扬烈梅整天活得跟个苦瓜似的,在林巧儿面前畏畏缩缩,在李亦春面前战战兢兢,哪里有现在的青春焕发。
他觉得大嫂现在比刚结婚的时候都年轻了。
还充满了自信。
高满堂高满兄妹两,以前整天漫山遍岭的乱跑,没一点正事儿,惹的农场的人,猪嫌狗不爱的。
现在,高满堂高满红都是人五人六的,穿的好了,不胡跑了,看起来都像个样子。
尤其高满堂,眼里都没有以前的那猥琐样子了。
“哎!”李亦寒叹了口气,进了自家院子,想来想去说来说去都是自家妹妹不争气。
温小可曾经想让她来帮忙,也就是熨衣服缝缝花边,做现在高满红做的事儿,可她根本看不上。
现在她就是想做,温小可估计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
只是这么一会儿,温小可已经把午饭做好了,当然,午饭的一半是早上起来做的。
她早上起来和好了面,黄面白面各一半,然后两团面摞在一起。
而且早上还炒了菜花,土豆了胡萝卜尖儿配上豆角丁。红红绿绿白白的很是花哨。
中午只需要将花花面擀开,切好煮熟就行。
李亦寒坐在饭桌前看着旁边摇篮里的小麦宝,他正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的小指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对上李亦寒,咯咯笑了起来。
李亦寒也笑着将孩子的小手从嘴里拿出来说:“儿子,不能这么吃手指头,这样吃下去以后手指头会变形的。”
温小可把一盘咸菜放在桌子上,说:“他也就是这两天开始吃手指头了,这么大点孩子就是一天一个样,说不定后天就该吃自己的脚趾头了。反正现在是什么顺手什么往嘴里塞,要想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差不多就得一岁以后了吧。”
“给你说啊,我看过书了,孩子到了五六个月,就会爬了。到时候我估计,他自己就会从这里爬出来。”
“等他会爬的时候,差不多到冬天了吧。我想着,咱找几块木板,铺在屋里的地上,我有时间,买点毛线,织上一片,铺在地板上让孩子爬。”
“孩子会走路了,就把木板挪到卧室,我们晚上可以光着脚在地上走。”
听温小可这么说。
李亦寒脑补了一下,好像还不错。
温小可又说:“木板也不用大,几个平米就够了,噢,就是咱客厅的少一半儿大。以后够铺卧室的地就行。”
现在农场还没有地板砖之类的东西,最时髦的地面,就是他们这样的用砖砌成的。
砖砌成的地面,虽然能隔点潮,但是,不美观也不容易清理,如果在砖面上,铺上一层地板,木板上再铺上自己织的毛线地毯。
进了卧室就可以直接脱掉鞋子了,孩子玩起来也干净放心安全。
他努力想:“什么木材铺在地上好一点的?不容易变形,没味道,还好加工。”
“我听说水曲柳不错,农场的水曲柳木很多。”
“我抽个星期天,去后山,挑个粗点的伐上一根,闲的时候破开,浸上水,等晒干不变形的话就铺上。”
还好,农场现在没出台树木保护法,谁家需要木头还可以自己砍伐。
当然只限于农场职工,
两人边吃饭边说,说的正高兴,李亦秋抱着吃完药,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小离,从门口走了进来。
温小可眯起眼睛说:“来干什么呀?该不会是……?”
她赶紧伸手护着小饭桌上的一碗面条,李亦寒尴尬的叫了声:“小秋,有事?”
李亦秋二话不说,把怀中的孩子塞到李亦寒怀中:“二哥,刚才李大夫给小离开了消食的药,可我忘了放在药房的窗口那了,我得赶紧去一趟,要不然一会儿被别人拿走了。”
李亦寒看着怀中黑不溜秋的小离,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皱起眉头:“赶紧去吧,说你整天闲的转出转进,也不知道给孩子把身上的衣裳洗洗,你闻闻都快馊了。”
温小可也闻到一股酸臭的带着尿骚的味道,想到隔壁院子里经常扔着黄灿灿的尿片,觉得一阵恶心。
起身进了厨房。
她刚刚转身还没走两步,李亦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端起桌上的那碗面条转身撒腿,一路小跑了出去,到了门槛处还差点给绊了一下。
“你……”李亦寒又气又恼,就觉得好笑,还有点儿心酸。
叹了口气看着怀中的孩子。
温小可在窑洞等了一会儿,那股恶心劲儿过去了。
出了窑洞进了屋子,打开专门给小麦宝放衣服的柜子的,左翻右翻,翻出了两身衣服。
拿出去捂着鼻子,扔给了李亦寒,她目测小离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估计从出满月到现在就没换过,也不知道洗过没有,刚才她很确定地看到了孩子脖子上,有一个蠕动的風子,很恶心的。
温小可收拾好小饭桌的时候,发现刚才还放在小饭桌上的那碗饭不见了,鄙视地笑了笑。
也没说穿,免得李亦寒难堪。
她很快刷了锅碗,提着小麦宝的摇篮,进了屋子,母子俩躺着休息了。
李亦寒坐在院子里将小离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完,看着不知道用谁穿过的破旧的秋衣改的一套小孩衣服。
衣服襟子的地方都已经硬的成了盔甲,看起来明溜溜的。
他给小离换上了,小麦宝满月的时候穿的那身衣裳,可爱的印着星星月亮的,小衣裳。
给孩子的脚上套上小麦宝穿过的小袜子。
垫上了一片小麦宝,用过的干净清爽的尿片。
小离马上清清爽爽,虽然还是黑不溜秋瘦不拉叽,却没有以前那么寒碜了。
李亦寒下午上了班,刚刚进了稽查队,就被王场长叫去了办公室。
王场长指着办公桌旁的一把椅子说:“李队,你先坐下来,今天有个棘手的工作需要你去做。”
李亦寒坐下来看着王场长说:“什么工作?场长你只管说,我保证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