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寒督察完了三连粮仓补修情况,确定只要明天最后一天工期,粮仓就可以完全补休完毕。
粮仓的后背强加了两层石砖,侧墙也各加了一层,仓库的顶部加密了瓦片。
落实完了工作,这才骑着自行车,回到场部。刚刚进院子,大门外一个老职工匆匆的跑了进来,昏花的老眼里满是眼泪。
他一进院子就嚷嚷着要找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的马所长正要下班,只能重新回到办公室,看到刚刚回来的李亦寒便招手让他进来。
来人是农场的老职工,姓梁,老老实实的一个人
他还有一年就退休了,他有六个儿子,前面的五个都被安排到了农场的各个连队,当了职工,只有最小的,叫做梁小六的,一直没有机会招工,现在还是无业游民。
梁老六没工作整天无所事事,慢慢结交了一些不良青年,整天东游西逛,游手好闲,到处打架斗殴惹事生非,不但惹上了赌博的不良习惯,手脚还不干净。
是派出所的常客!但是他也没犯多大的法,没有到判刑坐牢的地步,所以每次都只是被批评教育,去看守所关押几天。
今天又不知道和谁打架,被砍了三刀,后背大腿胳膊都是砍伤了。
他好不容易挣扎着回到家里,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老梁便急忙喊来离得最近的两个儿子,借了两架子车,将梁小六送到医院。
这才急急忙忙的来派出所报案,说是有人砍了他家儿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在农场这样繁荣昌盛,和平安静的地方发生了砍人事件。
马所长马上拉着李亦寒去医院,梁小六刚刚被处理完了伤口,正躺在病床上挂掉瓶呢,他已经醒来,见到马所长的李亦寒两个人进来。
眼里闪过一丝恐慌。
可是不管马所长李亦寒怎么问他,用什么样的口气问他。他只是说他走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也不
从哪里就窜出来一个人,砍了他三刀。
砍完就跑了,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也没看清这个人的脸。
再问,怎么问,他都说他没有仇人,也没看见这个人的脸,更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砍他。
老梁气的差点都哭了出来:“肯定是你平常不学好,惹了什么人,人家来报仇了,你再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
“你连什么人砍你都不知道,伤得这么重,药费谁出啊?”
梁小六便闭着眼睛,再也不说一句话。
马所长李亦寒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只好离开。
两人出了医院,便分头回家了。
不一会儿,梁小六的病房里就来了几个个小青年,提着点心罐头面包饼干之类,农场供销社能买到的食物。
看老梁垂头丧气地坐在病床前,一脸愁苦。
其中一个小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他说:“叔,这是我们几个兄弟的一点心意,我们平时跟小六关系最好,刚刚听到消息,赶过来看看。”
粱小六一直闭着眼睛没说话,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睁开眼睛,还是又晕过去了。
老梁怎么喊也喊不醒他
几个小青年笑嘻嘻地也不在乎,闲聊了一会儿,告辞回去了。
老梁这才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小青年给他的钱,手上吐了口唾液,一张一张数起来,竟然有一百块之多。
“有多好的关系,会给一百块钱。就是他的五个哥哥,也凑不了一百块钱。”
老粱手里攥着一百块钱,努力的想着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几个小青年呢,想来想去小青年好像也不是农场的家属子弟啊,又或者是其他几个连队的?
不过管他什么样的关系只要有了这一百块钱,就不愁住院费了,有了住院费,儿子的病就会好起来。因为大夫说虽然中了三刀,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生了6个儿子的家庭,自然不会富裕,老梁手里攥着100块钱,倒在另一张病床上给儿子陪床。
李亦寒拐上山坡,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粱老六的病情。中的三刀,一刀在胳膊上,一刀在后背上,另一刀在大腿面上。
这样的三刀应该不是突然偷袭的。
可是明明被人砍成这样,为什么要说不认识这个人?
李亦寒百思不得其解,他很快到了岳父家的那一层,看见岳父跟牛美丽都站在大门外。
看起来是和好了。
牛美丽看见他就说:“亦寒,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是不是看见班车还停在招待所的院子里?”
李亦寒想了想说:“好像在,怎么今天班车没发么?”
农场到县城,县城到农场每天只有这么一趟车,如果今天不返回去的话明天就没有回来的车。
牛美丽着急的说:“班车没回去怎么办?小爱明天要回来的,她今天假都到,如果明天再不回来的话那就旷工两天了,那是要受处罚的。”
温新菊也急的转圈,搓着手说:“就是啊,农场有规定,旷工三天以上的,可要记大过的,会影响年终评比。”
李亦寒说:“跑农场县城的就这一趟班车,今天晚上没回去明天肯定回不来。这样吧,我同学在农场运输队,今天晚上住县城招待所,我这就下去,用稽查科的电话给他打一个,让他明天回来的时候捎上小爱,牛姨,小爱昨天没回来,你怎么不知道去她请个假呀。”
牛美丽恍然大悟,有点懊悔的说:“对呀,我怎么不会去给请个假,我就说她生病了。可是那她也该回来了呀。”
李亦寒转身又下坡,去办公室打电话了。
走过招待所的时候,专门进去看了看,那辆班车真的还在院子里停着。
他想了想去招待所专门给,运输公司司乘人员留的房间,武云飞不在屋里。
隔壁房间的售票员高甜甜。
听到敲门声出来说:“武师傅去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