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妈抛妻弃女,女儿也不省事。你二哥回来得给他好好说说。”
林巧儿端着面盆回了厨房。
李亦秋跟过来,站在窑洞门口说:“温小可就是个两面三刀,水性杨花的女人。别看她长得文文静静,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以前就跟那个张军眉来眼,后来又勾引我哥。现在都结了婚了,还招蜂引蝶……。”
她后面一长串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大门口传来咳嗽声,赶紧刹住。
李占祥从大门口走进来,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
“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不要在背后说你二嫂坏话!你二嫂是个文化人,做事有分寸的。”
“温小可她……”李亦秋还想说温小可的坏话,可是对上李占详警告的眼神儿,抱着孩子溜回自己屋子。
李占祥看着女儿进了屋子,进了窑洞脱掉鞋子坐上,给自己装了一锅烟才说:
“你以后不要在背后说老二媳妇的坏话!老二两口子现在关系很好,日子也过到人前面了。你这么说老二媳妇,会破坏人家两口子关系的。”
林巧儿边和面边说:
“我说你是老糊涂了吧!我哪里是破坏他们的关系,我是替老二不值。老二在外面辛辛苦苦的上班赚钱,媳妇在家里做点好吃的,还都全部送给了外人……给野汉子……”
林巧儿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后面的话就没法听了。
忽然只听得“啪啪”几声,李占香将手里的烟锅头,狠狠的在炕沿上砸了几下,怒吼道:“死老婆子,越说越有能耐了!有当婆婆的这么说儿媳妇儿的吗?你说她手里提的东西还抱着孩子怎么勾引汉子……更何况,王场长家还有老岳母在。”
“人家都是丑不可外扬,你是老二媳妇规规矩矩的,你偏要给她泼脏水。你这是在骂她还是在骂老二?”
“老二好歹是个干部,是有头有脸的人,是跟场长平起平坐的人。”
“以后我要是再听你骂两个儿媳妇,包括老大媳妇,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我们两个打离婚!”
李占祥再一次说起了,滚回娘家打离婚的话。
林巧儿了好半天。
才骂了句:“老不死的”的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好你个老不死的,你这么向着老二媳妇,该不是她把你也勾引了吧……”
“嗖”李占祥手里的烟锅直直的飞了过去,啪,如果不是林巧儿听到声音躲的快,就打着头上了。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砸在案板上的烟锅,捂着被砸疼的胳膊,一双泡泡眼眨巴眨巴的,不敢哭诉了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李占祥已经从炕上半跪起来,手里拿着茶缸子。
最终林巧儿没敢再多说一句话,默默的擀面切菜,李占祥缓缓的放下手里的茶缸子,下了炕穿上鞋,头也不回的向大门外走去。
刚才,如果不是想起两个儿媳妇说的话,他真的想过去把林巧儿的嘴撕烂。
以前林巧儿口无遮拦,出口成脏,他都努力的强制自己忍了。
就算实在忍不住了,也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忍着。
躲着躲着就躲到了杨奶奶家,同杨奶奶有了这么一段。
前段时间,两个儿媳妇儿明里暗里的暗示他,林巧儿所以这么爱骂人这么强势这么霸道,甚至这么跋扈这么混账,都是因为他不管家里的事,林巧儿操心太多,权力太大造成的。
他想想也对,好像自从老母亲去世之后,他就没管过家里的事儿。
林巧儿吵闹骂人,他都听之任之,听不过去就躲出去。
所以他反省了自己,决定就听儿媳妇的话,多管管家里的事儿。
慢慢树立一家之主的威严,压一压林巧儿的性子。
也是想到儿女都成亲了,孙子都抱上了,他跟杨奶奶这样的年纪,做这样的事情真的很丢人。
才重新回归家庭。
这段时间为了女儿的事,他是煞费心机,还请教了饲养场他最好的同事,跟他一起绑猪的老朱。
他以为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改变了在家中的地位,林巧儿也变得脾气柔和一点了。
谁知,还是这样!
他出了大门,习惯现在的沿着小路向饲养场的方向走。
快走到山岗头的时候,忽然从头顶的地方传来杨奶奶的声音:“占详,占祥……”
李占祥的心里一慌,抬头看去,杨奶奶撩着衣襟,颤颤巍巍的跑过来,肥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虽然年纪大了,跑起来就像慢慢滚过来的球儿,可是富态的脸上慈祥的笑,让人看得心里很舒服。
他想起杨奶奶虽然松驰却温暖柔软的身体,再想想林巧儿苦大仇深刀劈斧凿的瘦身版。
不由得放开脚步,迎了上去。
“占祥,我给你煮了几个鸡蛋,还有两个馒头。我听到巧儿又骂人了,说实话,她骂小可的话我都听不下去。”
“小可多好的孩子,我天天在上面看着,这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带着孩子,怎么就从她嘴里说成了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人了……”
“你说这要是让老二听见,心里还不膈应死……”
李占详看着羊奶奶衣襟里兜着的白花花的鸡蛋,还冒着热气的馒头。
肚子很配合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两人一起上了山,也不敢让杨吉安发现,直接从坡头,转到后山。
此时,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照在后山的坡上。
他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扬奶奶剥了鸡蛋壳,将一个馒头连同剥好的鸡蛋一起递给李占详。
李占祥稍有犹豫,杨奶奶已经直接喂到他嘴边上了。
李占祥咬了口,看着杨奶奶胖的没有关节,手背上的老年斑。
轻轻地抓住
温小可同任奶奶王铁说了一会儿话。
听王铁说这次要在家里住上10天半个月,约好星期天的时候,请王铁到家里来吃饭。
看王场长任老师都下班回家了,算着老爸温新菊也快回来,告辞出门。
可她抱着孩子在门口徘徊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温新菊才慢慢悠悠的从坡下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