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占祥这样就对了嘛!自古到今,女人太强势就成了横,但是再横的女人,男人只要说句话,也是起作用的
当然女人太横是男人惯出来的,男人太怂也是女人横出来的。
李亦寒抱着儿子坐在大门口,坡头放的那截圆木上,看着场部的地方出神。
爸妈院子里的声音他也听到了,心里也诧异,老爸这几天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几天李占祥他不但天天回家,给小离每天带羊奶回来,还给麦宝做了摇篮,今天竟然会说这样有血性的话。
在以前,他在家里从来没有发言权。偶尔说几句话,也是稀泥抹光墙,没人听他的,还会招来林巧儿的一顿骂。
老爸这样的男人都会转变,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忽然才看见农场门前的马路上,拐出一辆自行车。
虽然离得那么远,他还认出那人正是史胜利。
这个人、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史胜利为什么要设计陷害老实巴交的李亦春,也不明白他哪里得罪了他?
只是心里有点隐隐的预感。
这件事情他得查个明白。
他的眼睛追随自行车,自行车过了场部,一直向试验站的方向跑去。
史胜利在新窑煤矿上班,家也是相反的方向,这个时候他要去那边干什么呢?
这家伙最近好像都没怎么上班,差不多一直看着他在瞎转悠。
他索性抱着儿子顺着史胜利的方向,向山岗那头走去。站得高看得远,一直走到山岗头,快要到四饲养场坡口的地方,他才停了下来。
史胜利已经走过实验站,正向幸福山的方向跑去。
心里更纳闷了!现在已经四点多了,按理说,应该没人去那个地方。
幸福山就是万宝山的公墓,所有去世的人都埋在那座山上,一般情况,不是清明寒舍,不是过世之人的忌日,根本没有人去。
为了能看明白,他沿着山岗头的小路上了山顶,也就是杨奶奶家的那层,站在最高处看去。
史胜利骑着自行车一直到了幸福山下,到了山底下了车推着进了山,一会儿人不见了。
李亦寒注视着他消失的地方,良久身后传来杨奶奶的声音:“二冬,你怎么站在这儿。孩子今儿出满月吧,怎么能抱来这么高的地方呢?快回去吧。”
“哦。”他转脸看了眼杨奶奶,头发雪白面容慈祥,似乎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更老了。
她穿看着一件破旧的对襟花长褂,黑色的裤子,松紧带儿布鞋。
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房子那边,门前的坡头上拴着那只奶羊,扬吉安坐在树荫下编草帽。
他随口说了句:“扬奶奶,谢谢你家的羊奶,我妹妹的孩子没奶吃,可把我妈给愁坏了。”
杨奶奶低头说:“小可早就给了定钱,定了半年的,十块钱呢。”
“我都是等到下午凉了,才给你们挤奶的。”
杨奶奶说话的神情有点失落。
李亦寒隐隐觉得应该是老爸造成的。
他也不想多说话,抱着孩子转身回家。
杨奶奶跟在后面送,到了坡口的地方。
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襟,小声说:“二冬,你爸这人就是太笨,你回去劝劝他,别跟你妈吵,别管家里的事。”
李亦寒冷冷的说:“我爸的事我管不了。”
忽然心里非常的反感!什么叫别管家里的事,难道这个家不是他建立起来的吗?
扬奶奶活了一把年纪,真的还不如自家20多岁的小媳妇明事理。温小可就说,虽说说女人已是半边天,但是家里没个男人还真不行,有些事情必须得男人的前面挡着。男人就是替家里人遮风挡雨的,不管家里的事还叫什么男人。
等他把孩子放进小摇篮,温小可已经做好了饭,是早上擀的面条。
吃完饭,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决定去幸福山下看一看。
他想起了前几天七连抢收回来的路上,在那条深山峡谷偶遇的赌徒。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虽然很沙哑,好像是伪装的,但是真的似曾相识。
他都走过了门前小路,到了路口,又转了回来。
幸福山是埋人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下午,万一晚上回来的迟,对小孩子不好。
他不知道怎么忽然迷信起来,以前从来不会想到这些。
今天也是星期天,派出所只有值班的人。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等明天上班,先把这个情况给马所长说一说,让他以后多留意着点。
而且一般赌徒都是亡命之徒,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最好别去招惹,万一出个什么事儿,他现在可是一个小孩的父亲。
他转身进了院子,关了门,专心的照看小麦宝。
两天后,李亦寒的的脚已经能走路了,虽然不能快走,也算是能脚踏实地了。
他知道这都冯大爷的药起的作用,县里的大夫告诉他,腿上的伤没有一两个月是不能完全痊愈的。农场医院的大夫也说,他脚上的伤很深,估计脚踏实地需要一个多月。
只有冯大爷说只需十天时间。
今天刚刚十天。
他是在家里待不住的人,温小可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她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扬烈梅闲了下来,说每天都过来帮忙一来照看孩子,二来开始干活。
所以他提前去上班了。
到了场部院子,场长书记办公室主任,各个部门的人都出来,围着他嘘长问短,尤其是稽查科的那些小伙子们,问东问西的。
王场长忽然想起,将李亦寒拽到一边问:“你小子,昨天是不是给孩子过满月呀。我看见你老丈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像还喝了酒。又是拿着鞋子又是拿着帽子的。”
李亦寒实话实说:“场长,我也想请场长书记大家坐坐,可是我家小秋的情况你也知道,她在家里坐月子,我怕她扫了大家的兴。我们小可说了,等到一百天的时候,如果没什么意外,请大家好好聚聚。”
王场长这才松开他说:“这样也行。到时候一定不能忘了,不行,我得拿笔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