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务事儿摆平了?温小可想不明白了,不是说派出所的案都消了么,怎么还会有人要讨债。
不过看李亦春的样子,好像真的欠人债似的。
她想了想也没进院子,直接去了李亦春场边。
李亦春傻傻的坐在院子里,那么毒的太阳都不躲一躲,扬烈梅也坐在太阳下晒得满脸通红。
两个一个恍恍惚惚,痴痴傻傻,一个愁眉苦脸。
“嫂子,你帮我找点棉花来,我要做个东西。”
温小可支走杨烈挴,坐在刚才她坐的凳子上,小声对李亦春说:“有人让我给你捎个话,说是替你把赌博的事儿摆平了,也就是没人再来跟你讨债了,让你把那事儿忘了,以后没有人再会提起。”
“真的?”李亦春眼睛都亮了:“小可,谁帮我摆平的事,他怎么知道我被追债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温小可摇了摇头。
“那谁给你说的呢?”李亦春眼睛睁得老大。
“我不认识啊,就是一个小伙子。我也正准备问他是谁来着,可是他一溜烟跑了,对了,就是在刚才……”
温小可当然不能说实话,武云飞是个两面人,也许他有邪恶的坏的一面,但是在他们面前绝对是好的。
“嘘……”李亦寒长长的出了口气。
“小可,他们说虽然派出所不追究,赌债还需要还的,今儿早上我看见有人塞进大门缝儿的纸条,说让我三日之内还二百块钱。”
“我哪里有二百块钱,就算把我全身骨头和肉都敲碎,卖了也值不了200块钱啊。”
温小可看着他说:“现在好了!那人既然说摆平了那就摆平了。”
“我活了三十多岁,从来没见过这么坏的人。他们说摇色子,也就是摇宝能挣钱,我一直赢一直赢足足赢了一百块钱。可到头来他们说耍赖罚一倍,反倒成了我欠他们二百块钱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都是他们说的。”李亦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话也多了起来。
扬烈梅找了一包棉花出来,温小可拿着回去了。
杨烈梅看到李亦春的脸舒展了。
温小可回到家,小麦宝睡醒了,正舒服的趴在李亦寒怀中,被李亦寒抱着满院子乱转了。
看见她进了院子,李亦寒赶紧舔着个脸凑了上来,低声下气地说:“你要相信我,自从你上次警告过,我真的从来跟花没单独相处过。就说那两次救她,都有很多人的。”
温小可挑了挑眉梢:“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没多少意义。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进了屋子。
坐了一个月,突然干这么多的活,从早上起来一直忙到现在还真的累了。
她脱掉鞋子上了床,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李亦寒将孩子抱了进来,看着熟睡的温小可。
悄悄地将孩子又抱了出去。
大哥自从被接回家,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好。
今天早上他看到大哥在大门口惶惶不安的走来走去,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心情一定很郁闷,想不开也是正常的,他得过去安慰安慰。
他抱着孩子去大哥家的院子,李亦春坐在院子中间的凳子上,火热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好像都晒出了油。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坐在太阳底下,不往边上阴凉处挪一挪?”
他跨进了门口,边走边说,自己向窑洞下的阴凉处走了过去。
李亦春好像突然睡醒似的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抱孩子,嘴里还说着:“刚才这儿有点阴凉来看。哟,小麦宝儿,快叫大伯抱抱。”
他从李亦寒手里接过孩子,小心翼翼的,很笨拙的抱在怀中,将自己粗糙的脸在孩子脸上摩擦着。
一幅铁汉柔情的样子。
情绪不错诶,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李亦寒笑着帮他纠正抱孩子姿势,兄弟两人在窑洞的阴凉下坐下来。
李亦寒关切地说:
“大哥,杨所长都说了,这件事情不留案底,也不跟场里说,你不要有压力了。”
李亦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粉雕玉凿的小麦宝,稀罕的不得了。
嘴里说着:“二冬,哥知道了。哥以后一定好好上班,再也不胡乱跑了。”
李亦春抱了一会儿小麦宝,看杨烈梅去忙活了,小声说:“二冬,那个靳花对你有意思,以后你可不能再理她了。万一给小可知道了,你怎么办?”
“本来我不想去我岳父家割麦子的,可是她一再给我说,她会照顾好你的,让我回去。我被说的实在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人,我看病房里人很多,她也做不了什么事,所以才走的。”
果真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大哥进了趟派出所。
李亦寒不知道说什么好,抱着孩子回到家里。
孩子的摇篮放在床头,温小星买的吊盘挂在了架子上的档杆上,这样孩子躺在摇篮里,就可以看到上面转着的各色吊物,什么七色花,陀螺,小风车。
摇篮边上还摆着几样小玩具,梅花鹿狗熊大象,倒是橡皮做的。
儿子真幸福。李亦寒满屋子转了转。
把孩子放进摇篮里
原本在屋子里的缝纫机也腾出来了,卧室显得大了许多。。
“坐月子都有好些人,想定制一些衣裳,我都记下来了。产假还有两个月,正好赚点儿钱,给县城的新房置办家具。”
温小可已经睡醒了,一边忙活一边说,清澈的眼睛好像黑夜的星星。
李亦寒不敢看温小可的眼睛,抱着孩子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拿起小奶壶,给孩子喂水喝。
温小可将卧室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后,给套房的门上挂上,现在最流行的那种玻璃珠子串的门帘儿。
凉快挡蚊子,苍蝇。
她嘴巴也不闲着。
“抢收完了,可以清闲一阵子。你有时间可以去县城的房子看看,打扫打扫卫生,看看小武叔做的家具怎么样?”
“嗯,好。”李亦寒心不在焉地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