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可想,如果上辈子李亦寒能像现在这样做主早早把院子隔开,李亦秋不要在家里作威作福。
也许她不会在儿子还小,女儿还不到半岁的时候就出外闯荡。
也许日过着过着,她的心就会留在家里。
想起女儿,她也是在李亦秋的神助下才有的。
就很痛楚。
李亦秋上辈子自己带着谁都不知道是谁的儿子住在娘家,总觉得温小可扬烈梅是家里多余的。觉得这两个人都不喜欢她儿子,经常耻笑大哥媳妇是个不会下蛋的鸡,二哥是个连媳妇都管不了的窝囊废。
本来自从温小可有了儿子之后,因为本身对那次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并不喜欢儿子,导致跟李亦寒的关系非常僵。
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李亦寒非常喜欢儿子,给他取的小名叫大宝。
也许是因为对她当初用了强,虽然两人的关系几乎到了冰点,却再也没有强迫过。
但是那次他喝了点酒,回家之后,李亦秋就当面笑话他,说他自个媳妇儿都拿不下,凭什么在外面耀武扬威的,而且他们这种关系大家早都看在眼里了,农场有好多人传说呢!
还专门说明是因为温小可和张军的关系导致的!
李亦寒心里懊恼,借着酒劲儿,那天晚上又一次对她用了强,才有了女儿。
可惜女儿才半岁,她就彻底的离开了家,以后差不多一年回家一次,后来两年回家一次,再后来,三五年也没回再一次。
但是寄回去的钱却是越来越多,多到足以支撑一家人的各种费用。
她后来还在县城给他们买了房子。
林巧儿李亦秋带着她的一双儿女和李亦秋的儿子搬了进去,他们教唆她的一双儿女与她为敌。
却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花着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不想这些道罢了,越想她越生气。
重新活过,她一定要亲自亲手带大孩子,离这个神经病女人远远的。
最起码不能让她操纵自己的生活!
李亦秋还在那边院里那面骂骂咧咧的。
林巧儿心里烦躁,却不敢惹女儿,怕她没完没了的。
她实在是斗不过女儿。
她从窑洞走到大门口,又从大门口走到窑洞,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天已经黑了。
李亦秋骂了一会儿见没人再回应。
又把矛头指向了林巧儿:“我说妈,你刚才是聋了还是瞎了!你的两个好儿媳妇,一个跟我干架一个跟我骂架,你一句话不说,你什么意思啊?”
林巧儿将院子里的灯泡拉开,往灶膛抱了几块劈柴,低声下气的说:“小秋,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算了呀!人家两个都不吭声了,就你没完没了的。你现在又开始说我!”
“我说你怎么了,说你怎么了!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是看我不顺眼,都想着让我赶紧嫁出去!我还就不嫁出去,我就要留在家里当老姑娘!你不是整天说最喜欢我最最偏我吗,看来都是假的,你就偏你两个儿子!”
“你给你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都有了房子,就我什么都没有!”
林巧儿将劈柴全堆在灶前,拍了拍土出来站在门槛处说:“小秋啊,咱们说话要讲良心的!你要说妈对你不好,对两个哥哥偏心,那真的是亏了良心了!农场人都说我: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就我是重女轻男!”
“你两个嫂子现在要将院墙隔开,还不是因为我太偏向你了。”
“你哪里偏向我了,你哪里偏向我了,刚才杨烈梅温小可那么对我,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你也听见了张鹏说最迟收麦时节就跟我结婚,到时候你请我,我也不会回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天都黑了,还不做饭,吃饭,都饿死了!”
李亦秋一连对付了三个人,觉得有点累了,嘴也困了,进了自个儿屋子,狠狠的关上门,直接躺在了炕上。
想到张鹏对她千般万般的承诺,满意地闭上眼睛!
她觉得这段时间的付出总算是有了成果,尤其是那天晚上招待所挨的那次打,简直是太值得了!
现在已经是正月,算算还有4个月不到的时间,想到那时候赵燕燕那个小贱人抱着孩子,黯然离去的样子,就好像打了个胜仗。
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翻过来翻过去兴奋的竟然有点睡不着。
无意中抬头看见,墙上旧日历上写的数字,猛的坐了起来。
日历上的数字是她每个月例假来的日子,一般前后不超过三天,很准时的。
可是这次好像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正想着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她二十五岁了,就算没经历过也听说过也见到过。
心里便想着不好。
可是又不能确定!
起身在小小的地上走来走去。。
刚才短暂的喜悦一闪而光。
未婚先孕,还是像她这样不光彩的身份,那是要背上作风问题的。她见过有人因为作风问题,脖子上挂着破鞋游街,上台挨批斗,被人扔鸡蛋。
还有被扔臭鞋烂袜子,甚至还有坐牢的呢。
她越想越害怕,就听到门口大哥李亦春的声音:“妈,我跟烈梅商量了,过了正月十五我就去请匠人把我们也隔开。”
“隔什么隔?老大,你怎么也成了软耳朵啦!”林巧儿从窑洞跑出来,站在院子中间双手叉腰瞪着李亦春:“老二家已经隔开了,你们再要隔开的话,以后你妹妹走了,不就剩下我跟你爸了吗?我们两个人过还有什么意思啊?你爸那个老东西又经常不在家。”
李亦春闷声闷气的说:“反正我们已经分家这么久了,俗话说的好,树大分杈,既然已经分了杈,那就把我们彻底分开好了。”
“至于小秋,哪怕一辈子不嫁人,也是你跟我爸的事儿。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二家能隔开,我家也能隔开!”
李亦春说完也不等林巧儿答应,推门进了自个儿屋子。
一句话没说的杨烈梅也赶紧跟着溜进了屋子,关上门,还用顶门杠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