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奔驰的摩托车一共有三辆,除了三个骑车的,还有九个人。
王铁不解地问:“咱农场派出所添了两辆摩托车?他们这是出警,还是兜风啊?”
李亦寒也有点儿疑惑:“靳花的那辆摩托车是农场派出所的,另外两辆是葵花公社派出所,大劲公社派出所的。看起来好像是联合行动,好像也没抓什么人,一会儿在前面路宽的地方我问问。”
李亦寒点了脚油门,车快速的向前冲去,到了前面路宽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站在大路旁,疾驰过来的靳花赶紧停车,跳下来笑嘻嘻的问:“李队,你这是去哪儿了?”
李亦寒说:“先别问我去哪儿了,你们这是联合行动还是出来兜风啊!”
靳花说:“当然是联合行动了,这次是抓赌!派出所现在严重人手不足,马所长都已经请示过王场长,将你借调过来的。只是你昨天没上班,今天也没来。所以只有我和小陈来了。”
刚才坐在摩托车后座的小陈也笑着说:“李队,我可是替你出警的,过年前我的手摔断了,出来也出不了啥力。”
跟着那辆车也停了下来,两个公社的派出所长都跟李亦寒认识,几个人寒暄之后。
葵花公社杨所长说:“既然李队开了卡车,就帮忙把这些人送到我们那儿吧。小靳,小刘我也回去吧不用跑冤枉路了。”
李亦寒第一时间看向卡车厢,满口答应。
温小星赶紧把李亦秋身上绑的绳子解下,同高满堂两个将李亦秋堵在中间。
王铁也很聪明的,离开驾驶室爬上了车厢,坐在李亦秋前面挡着。‘
史胜利一伙儿五个人,一个个的爬上车厢。
史胜利的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王铁,确认之后,一双过分热情的眼睛里闪出道道光。
他蹲着上前握铁的手,使劲儿地摇着说:“这是小铁吗?长得都不太像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听说你去年复员了,工作的事儿落实了吗?”
王铁憨憨的笑着说:“暂时还没有呢,我想先回家去看看!胜利,你这是……?”
史胜利很无奈的苦笑的说:“倒霉呗!这不去年我有三四个月没上班了,前天刚上班,井底下没活儿。昨儿晚上闲来无事,哥儿几个凑在一起就想玩玩。谁知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把我们给举报了,说我们聚众赌博。派出所的就把我们给带来了。”
王铁眨着眼睛:“你们到底有没有聚众赌博啊!”
史胜利很冤枉的摊开双手说:“没有啊,我们是投骰子赢酒喝。没有赌资啊。”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垂头丧气的咐合:“就是啊,过了正月23才算过完年,我们就喝点儿酒高兴高兴。”
“对呀,我们就是为了增加气氛,所以才投骰子的。”
“我们是真没赌钱啊!”
这伙人七嘴八舌的,脾气耿直,性情直爽的王铁竟然信了。
很诚实地给他们说:“如果你们真没赌钱的话,去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派出所办事儿都讲证据。”
史胜利说:“对啊,可是啊,不管怎么说总是去了派出所,这事儿也不一定能说得清楚。”
“如果你们几个回农场,可千万别把这事儿传出去。如果被我奶奶知道了,可是不得了的。”
史胜利一直问着高满堂,温小星,都发誓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这才奇怪地看了眼李亦秋。
也没逼她保证。
不一会儿卡车就到了葵花公社,车子在派出所门口停下。
史胜利等人被带进了派出所里,李亦寒几个将靳花骑着的三轮摩托车,架到了车厢里。
小陈王铁都坐上了车厢,靳花温小可坐在了驾驶室里。
靳花那双大眼睛就不时的瞟向坐在驾驶位上的李亦寒。
她一点儿也不掩饰,爱慕崇拜的意思,明晃晃的。
看的李亦寒都不好意思了,他心虚的小心翼翼的看向身边的温小可,却见她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似乎并没有在意。
心里倒有点失落。
温小可此时还真没想,更没注意靳花的眼神儿。
她想着上一辈子的史胜利和靳花。
这两人当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在一起的,可是结婚之后日子过得一点儿也不美满。
靳花为人大气直爽,不拘小节,爱憎分明。史胜利奸懒馋滑,又是个小心眼,整天疑神疑鬼的。
两人没过几年,就开始闹离婚了。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两人好像还没有过多的交集。
她想象不出这两人是怎么开始的,靳花是名警察,史胜利现在是派出所抓的赌徒。
八竿子打不着的呀!
忽然一个急刹车,三个人的身子都向前扑去。
温小可稳住身子,这才发现前面有公路上,有一只美丽的锦鸡,正像个绅士一样从路的这边向那边走去,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
走过马路中间的时候,还有点蔑视的看了一眼卡车。
这只锦鸡绝对有高傲的资本,它有着非常美丽的羽毛,色泽艳丽光彩夺目,每一根都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
温小可发出一声惊叹:“哇,它的尾巴真漂亮!”
忽然她看见后面右边的壕沟里,又走上了一只。
这只的尾巴就有点秃,羽毛没有那么艳丽了。
虽然在农场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温小可却从来没有认真仔细地欣赏过。
也从来不知道两只锦鸡之间的颜值和气派会差这么多。
李亦寒指着那只高傲美丽的说:“这只是公的。”
指着那只灰暗的说:“那只是母的。”
这点知识温小可还是知道的,不过这都是以后从书本上和电视里看到的。
她当年在农场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
当然是不知道哪种是公的,哪种是母的。
她略微惋惜的说:“一般都是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它们倒是反过来的。母的灰暗无光,公的光鲜亮丽。真不知道这公的得有多招蜂引蝶。”
李亦寒溺爱的看了她一眼:“它只会招惹母锦鸡,不会招别的。这种锦鸡倒是一般一公一母在一起。”
“就算只招惹母的,那也是很滥情的。”
温小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