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可指着想劝劝的李亦寒:“你也别插手。不管什么世道都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事情太软弱,太善良别人会以为好欺负呢。”
前世牛美丽抓住了温新菊爱面子,性格懦弱的特点。
软硬兼施,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导致温新菊一辈子是非不辩,没有主见,窝窝囊囊的一辈子。
最终害的自己的一双儿女性格缺陷,到头来给还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想到他年老体弱的时候,被牛美丽母女虐待抛弃,为了享受他的工资,却又拒绝他们姐弟俩照顾而闹出的一桩桩事。
死了之后,又将所有的丧葬费以及补贴全都领走,还到处宣扬他们姐弟俩没有孝心。
并恬不知耻的继续享受温小可姐弟的补贴,稍微迟点或者减少点就会上门哭闹。
温小可常年经商,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只是可怜了温小星,一个孤苦伶仃的民办教师,总是被她堵在家里。
温小可走出了干架的姿势。
大门外果真是牛美丽母女。
牛美丽一看到她,眼睛立马瞪了起来:“我说小可,你是嫁出去的人了,这么做事儿不地道吧?明知道我和你爸在怄气,吃饭的时候就把你爸喊到你家,你这是要让你爸住在你家的意思吗?”
“这样的话我们今儿得把事情说清楚了,让你爸跟我去场里把证明开了,把离婚证扯了,你给你爸当家算了。”
温小爱也跟着说:“姐,你也别怪我妈说话难听。你说爸他是不是过分了?中午我妈把饭做好了,他在你这儿吃。晚上又在你这儿吃。你说来你这儿吃饭就吃饭吧,怎么也得给家里打个招呼吧。”
“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去外面出点儿事儿怎么办呢?你不心疼你爸,我和我妈还心疼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温小爱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红润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微微歪着的脑袋。
怎么看怎么纯洁温柔。
其实呢,妥妥的绿茶婊,白莲花。
倒打一耙了。
“牛姨,小爱,你们说的这叫什么话。”温小可非常吃惊的瞪大眼睛,很不可思议的斜靠在门框上。
“我是在坡头看见我爸,在门前小路上来来回回走了有二十多遍,敲门也敲了20多遍。冷得实在受不了了于心不忍,才让他上来的。”
“我还想等亦寒小星回末,我爸吃了饭,暖和了带下来看看。看看你们两个是睡过去了,还是被煤烟打了呢。如果被煤烟打了,那就是中了一氧化碳毒,那会要人命的。”
“我们刚吃饭呢,你们就来了。我说既然你们在家也没有被煤烟打了,都还活着,为什么给我爸不开门。”
“我爸他都50了,这么冷的天,农场都放假了,你让他在大门外转悠一个多小时,你们到底是拿嘴巴心疼还是真心疼啊?”
牛美丽张了张嘴巴,一向嘴头麻利的她再一次感到无法辩解。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爸他是自己出去的,又不是我赶出去的。”
“他有人身自由,当然可以自己出去,”
“问题是你不让他回家。”
“不但不让他回去还要在我这儿来兴师问罪。我就想问问牛姨,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如果你不想跟我爸过了,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厂里开介绍信,卷铺盖走人啊。如果觉得简铺盖走人吃亏,那你可以去法庭,看看法院判我爸得给你怎么赔偿啊。”
“你来我这里三番五次的找什么茬。你意思是我结了婚,有了婆家,就要六亲不认,和我爸断绝关系了,看着他眼睁睁的被冻死饿死?”
温小可声音清脆适中,抑扬顿挫,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温小爱发现自己已经插不进嘴了。
她再次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伶牙俐齿,口吐莲花,神采飞扬的女人。
这哪里是以前那个只会低眉顺目,只要三句好话便被哄得团团转的一根筋。
哪里是只有见到张军才露出一点笑容,倾其所有讨好,哪怕低到尘埃里的温小可。
简直是脱胎换骨的。
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借了温小可很多的钱,重要的是还要靠温小可维持同张军的关系。
当下她笑眯眯地拉着牛美丽:“妈,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么斤斤计较了。既然姐家里做了好饭,干脆我们一起去吃,反正我们也没做下午饭。”
又对着温小可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可以搞得定牛美丽。
又用这招?可惜不灵了。
想蹭饭吃,门都没有。
温小可也对着温小爱灿烂的挤了挤眼睛,说出的话却是:“不好意思了,小爱,我不知道你们要来,饭做的有点少,估计这会儿进去汤都不剩了。”
“你们要是不打算继续性兴师问罪的话,赶紧回去做饭,吃太迟不容易消化。对了,晚上记得给我爸我弟留门儿。”
“路上滑你们小心点啊,慢走不送。”
温小可满脸笑容毫不客气地关上大门,转身,温小星站在屋门口冲着她竖大拇指。
温小可很清楚的看到他的一只手里拿着弹弓。
进了屋子,温新菊情绪很低落:“小可,你那么说你牛姨会不会生气,晚上回去会不会又给我找事……。”
女儿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他觉得很解气,心里依然是忐忑不安的。
这已经他的第二次婚姻,如果维持不下去的话,他觉得自己都无法示人了。
他第1次犹犹豫豫的,把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
“爸,你别怕,牛姨要是还不给你开门,你就敲大点儿声,我下来看。我就不信还反了天了,回去不敢开门,出来又嫌不是。她到底要干什么!”李亦寒也听得非常窝火!
他是个直脾气的人,哪怕是打冷战,哪怕是直接吵架打架。
都不愿意当面面一套背后一套,别出心裁的花样。
他之所以能维持一年多的婚姻关系,就是因为温小可不胡搅蛮缠,不玩阴的,哪怕是用身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