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寒将封面有着充满异国特色的,古色古香插图的童话选放回抽屉。
拉开椅子站起来,一点儿也不生疏的摸温小可的头发。
她刚刚解开了两条小辫儿,乌黑发亮的长发,波浪般的披在脑后。
一股暖流自头顶倒流向脚底,过电般的感觉。
温小可安静的站着,感受着来自李亦寒第一次的爱意。
在被人抛弃的半年里,她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平平淡淡陪了她将近一辈子的李亦寒,才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可惜她伤他伤得太深,已经把他远远的推给了别人。
她想过把他追回来,好好弥补她的过错,也采取过措施。
却没有成功。
重新来过,自然要把他牢牢的抓住,并且把绳子紧紧的缠着自己的手上。
还好,并不是前世那么排斥,有过电的感觉。
李亦寒的手顺着柔顺光滑的头发慢慢下滑。
他喜欢女孩子留长发,不管是独辫子还是两根麻花辫。
可是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解开发辫的长头发。
那么浓密那么黑顺,还稍微有点卷曲,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他的5个手指插在浓密的头发中,梳子般的慢慢向下滑去。
一只手环向温小可的腰身,微微眯起眼睛,陶醉的嗅向头发。
类似办公室恋情,虽说是先结婚后恋爱,也有点浪漫。温小可正想着是配合好还是迎合好。
“梆梆棒”取药窗口响起的轻轻的敲打声。
来的真不是时候。
“有人要取药。”
温小可红着脸赶紧去窗口,可是因为心里慌张,将桌子上的算盘,钢笔都弄到了地上。
敲窗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又敲了几声。
等她手忙脚乱的将这些东西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桌上,打开小窗户的时候。
外面已经没人了。
“谁取药?谁呀?谁取药呀?”她站起来向外面看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张挂在大门口的一百瓦的灯泡,好像在随风摇晃。
“好像走了。”她转脸看着依旧红着脸,站在柜台前面发呆的李亦寒纵纵肩。
“可是他没拿药啊?我去后面药房看看。”
李亦寒慌忙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衣裳。
“砰砰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应该是人家敲窗户没人转到后面敲门了。
这时候来取药的人,应该是急诊。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李亦寒几步跑去打开门。
“刷!”
打开门,感觉一个什么东西,当头砸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敏捷的的侧身躲开,就地来了个顺手牵羊。
双手举着木棍一头扑进来的人,一只手被扭在了背后趴在地上。
“咣当。”
木棍飞出去掉在地上,他连声喊了起来:“哎呀呀呀,轻点,轻点,胳膊折了。”
“想都别想。”
李亦寒用膝盖压着袭击的人,一只手抽出自己的皮带绑起他的双手。
动作快姿势帅。
温小可看呆了。
战斗这就结束了?
回过神反应过来的温小可,狠狠踢了那人两脚,低下头仔细辨认那张贴在地面的脸。
正是上辈子抢劫她的人。
温小可得意的盯着待宰的猪一样卷缩起来的犯罪分子,悠悠的说:“你以为我有个当过兵爱人是图名声的?你可真行,当兵的老婆都敢抢劫。”
那人苦哈哈的说:“我哪里知道谁当过兵,你们农场都是半拉子兵。他们都说药房只有你晚上是一个人值班。”
李亦寒借用医院的电话,通知派出所值班民警,过来将抢劫犯押回派出所。
马所长都惊动了,请李亦寒回去协助审讯了,临走时专门留帮她将门从外面锁上。
温小可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头,赶紧打开她的小柜子,拿出绣着温柔善良,同妈妈很神似的妇女画像的布钱包。
里面有有一分两分五分,一角两角五角,一块两块五块攒起来的五十多块钱。
是她参加工作六年存的全部私人财产。
上辈子这些钱连同抽屉里的公款都被抢劫犯抢走,拿去赌输了,虽然最后案子破了,钱却没了。
这些钱不用拿来讨好张军温小爱了,那么就可以用来做第一笔投资了。
医院的其他人应该竟然不知道进来了歹徒,没人看看她,也没人再来取药。
为了分散注意力,驱散恐惧,温小可抱着基本上可以倒背如流的格林童话选,一直看到天亮。
第2天警察来查看现场,医院的人才知道了这件抢劫案。
温小可整天都留在医院配合警察工作。
抢劫犯很快交代了作案动机,就是赌输了,想弄点钱。
医院领导马上开会决定补充夜班人手,增加了一个门卫,大门口又挂了两个灯泡。
温小可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下午了,出了门就看温小星高满堂在大门口焦急的等待。
温小星看见她岀来急忙跑了过来问:“姐,你没事儿吧?今天上午的广播都说了,你们医院来了劫匪,是针对药房的。我跟爸都来了,可是门口警察不让进。”
高满堂也说:“小可姐,可把我们两人吓坏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高满堂同温小星是同班同学,也是一起长大的,现在都属于无业游民。他个子不高人很瘦,脸上透着一股子灵气。
温小可疲惫的说:“昨天晚上,有个以前住过院的农民,敲开了药房门,拿着木棒打了下来。好在你姐夫陪着我,结果三两下就被制服了。说实话我都没看清楚,你姐夫已经把人按在地上反背双手了。”
她说话的时候满脸骄傲自豪。
“我姐夫厉害吧!”温小星得意的对高满堂炫耀了。
“厉害厉害。”高满堂满眼羡慕。
三人一起回家。
走到大门口,头顶传来林巧儿的声音:“老二媳妇儿,听说你们医院出事儿了,二冬也在,他没事儿吧?”
“我们医院出事了,有事儿也是我有事儿,他能有什么事啊?。”
温小可没好气地抬起头怼了句。
李亦秋也站在坡头,尖着嗓门说:“温小可,怎么跟我妈说话的?你不好好的站在那吗?有事还能站着啊。”
“难不成有事我就得死啊?不能是受伤受惊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