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唯一让陈清欢高兴的是，下午她就接到韩版风衣和夹克服两个客户的订货电话。
韩版风衣说想做个五千件的订单，问陈清欢预付款是多少，陈清欢报了百分之五十，对方还价百分之三十，最后以百分之四十成交，交货期是十月一。
夹克服是八千件，预付款是百分之五十，交货期是九月份，时间有点急，但陈清欢还是接了，九牧棉麻肯定做不了，到时候就交给宋明山，随便他去哪里做。
帝都也不是只有佳美服装厂一家。
车西芸在京都博览城也接了几个订单，跟去年一样也没有放假，得知宋明山做的是陈清欢的单子，很是客气对宋明山道：“宋老板，我这订单都忙不过来，实在是做不了，抱歉了。”
就是能做，她也不想做陈清欢的单子。
瞧瞧把她兄弟祸害成啥样了，车西富女朋友找她抱怨了好几次了，说车西富根本不喜欢她，跟她约会也是心不在焉，她想分手了。
车西芸百般安慰，说男人玩心重，让她多担待，她弟弟可是个好青年。
她这要是做了陈清欢的订单，车西富知道了，肯定会借口往九牧那边跑，她得从根源上切断这件事情。
宋明山秒懂。
心里却很是不痛快，他之所以愿意放到佳美服装厂，是因为他觉得他跟佳美服装厂合作这么久，多少有点面子，哪知车西芸并没有给他面子，明明是车西富缠着人家陈清欢，倒成了陈清欢的不是了，连订单都不做了，什么玩意！
宋明山愤愤地出了佳美服装厂，给于金树打了个电话，说要请他吃饭。
于金树正烦着，立刻打车过来了。
两个难兄难弟互相吐槽，说女人善变，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唯一不同的是宋明山说的是车西芸，于金树说的是陈清欢。
最后达成共识，把订单挪到于金树一个铁哥们的服装厂去做，于金树唾沫横飞道：“我哥们家的宏达服装厂在帝都要是排二，没人敢排一，当初我之所以不把病号服放到他厂里，是因为他新建了一个厂房，怕他觉得晦气，哪知昨天跟他一聊，人家根本不在意，还说我随时都可以把订单放他厂里去做。”
“宏达服装厂我知道，规模是佳美三四倍。”宋明山眼睛亮亮的，他知道宏达，虽然是近两年才开的厂子，但名声却很响，上次他上电视宣传的时候就碰到了宏达服装厂的业务员，人家是业内新秀，绝对不比佳美强。
相比之下，佳美算个屁！
连自己的品牌都没有打响，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陈清欢也知道宏达服装厂，是宏达集团的下属企业，宏达服装厂主要做国外订单，出口外贸，是国企，性质跟南郊的绮力服装厂差不多，完全可以信赖。
宋明山见陈清欢没有反对，就跟于金树忙前忙后地去宏达那边签合同，做生产计划书，回来后把宏达很是夸了一通，说人家大厂就是大厂，做事有板有眼，效率也很高，只要面料辅料一到，就能开工干活，至于交货期，那完全不用考虑，保准提前完成任务。
陈清欢这才放了心：“行，趁着京都博览城那边的展销会没有结束，我让璐璐再去接几个订单放在宏达做，咱们有话说在明处，做我的订单跟做别人的订单是一样的，我一你九，咱们合伙赚钱。”
宋明山这两年玩订单玩得炉火纯青。
空手套白狼的事没少做，赚得也不少，他跟陈清欢不一样，他不想在自己的品牌上动脑筋，也不想建什么工厂，他就是左手倒进右手倒出赚差价。
“好，哥做谁的订单也是做，不如做你的。”宋明山知道陈清欢的脾气，也不推辞，“那哥就不客气了，有什么事咱们再商量。”
他跟谁合作也是合作，都是一九分，二八分啥的。
反正陈清欢这个人，他了解，不会仗着两人关系好就占他便宜。
陈清欢也跟着松了口气。
从此以后，她跟佳美服装厂再无瓜葛。
韩版风衣对九牧棉麻来说不是新款，陈清欢和徐英一人负责两条生产线，当天晚上就出了成衣，下班后已经晚上九点了。
前些日子徐英请了几天假不在厂里，冯璐璐去了京都博览城收订单，陈清欢给她在附近订了酒店，大热天的，她不让她来回奔波，就连徐英也说，陈清欢对冯璐璐真是太好了，好得好多人都眼红。
去年陈清欢去京都博览城收订单，都没舍得住酒店。
陈清欢并不在意这些说法。
冯璐璐是个难得的干将，有技术，也有能力，更是真心实意地替她考虑，她对她再好，也不为过。
当然，徐英也是好意。
陈清欢并不会怪她。
冯璐璐不在，陈清欢和徐英似乎也没多少话说，还是徐英提出要跟陈清欢出去走走，陈清欢欣然答应，两人沿着文瑞路的人行道慢慢走，树上好多知了在卖命的叫，音像店门口的音箱甜美婉约：……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
“你跟楚总还好吗？”徐英率先问道。
“分手了。”陈清欢淡淡答道。
“为什么？”徐英大惊。
“分手哪里需要理由。”陈清欢踢打着脚下一颗小石头，平静道，“好了，不说我了，你呢？”
“我……”徐英脚步停了停，“就那样吧，车西富已经有了女朋友了，我能咋地？”
“该放下就放下吧！”陈清欢心情也随之黯淡下来。
她从来没觉得楚承安恢复记忆后，就一定会来找她。
好多事情，过去了说不定就过去了。
她唯一欣慰的是，楚承安不是因为移情别恋杨珊珊才放弃了她，而是因为他不记得她了……听起来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她除了这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徐英点点头，再没吱声。
两人绕着文瑞路慢腾腾转了一圈，才回到店里，去了二楼歇下。
二楼是专门做样衣的，机器设备就占了大半，陈清欢在阳台这边拉了窗帘，刚好能放两张单人床，本来打算让冯璐璐搬过来的，冯璐璐不肯，说愿意住在宿舍楼那边。
陈清欢知道，她是不愿意跟徐英走得过近，也没勉强。
虽然装了空调，但这个店临近街面，外面很吵，两人上床躺下也没有睡意。
良久，徐英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清欢，我，我可能怀孕了……”
陈清欢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