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良和独孤小子回到肖家别墅,只见肖伯克正坐在大厅里面,华丽丽的吊灯下面,他的面容,他的身形,还有这周围的陪衬,他就像是杂志上跟模特一般,真的很养眼。可是他的目光却显得有些茫然,没有目标性的看着某处。在诺大的大厅里面,他显得很渺小,感觉他很孤单,很寂寞。
他们两个悄悄滴走了过去,就想不被他发现,被他当成透明人。
肖伯克觉得他们俩今天挺奇怪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默契了,两个人蹑手蹑脚步调一致,都是微微弓着背,伸着下巴,掂着脚,缩着手,跟贼人似的。自从他对独孤小子进行特训,并且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的时候开始,颜良良和独孤小子就有些疏离。怎么今天这么步调一致地来到他的面前,而且还是同样一个表情——笑着,笑得那么诡异。
他看着他们,淡然一笑,说道:“你们今天去哪里了?”
“我们今天去公园玩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再同时瞪大眼睛,相同的表情,除了两个人长得不一样,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肖伯克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们心里面装着什么鬼?怎么都感觉怪怪的。管家老伯伯这几天在家里面待的好好的,就像以前一样,可是,突然接了个电话,就像一阵风一样的跑了,这两个人,往常显得比较疏离,今天怎么就像同一个人一样。他摇了摇头,心想,今天天气不一样。
“独孤小子,你要不好好练习的话,我就把你送到你姑婆那里了。”肖伯克看着独孤小子,冷冷的说道。
“别呀别呀。”独孤小子双手在前面摇摆着,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好不容易才逃脱姑婆的魔掌,说你是一位特别特别厉害的师傅,然后他们才同意我到这里来。你要是把我送回去,我就再也不能出来了。”
肖伯克看着他,没有说话。
独孤小子看他的表情,乖乖的模样,说道:“师傅,那我先上楼去啦。”
颜良良看着肖伯克眨巴眨巴着眼睛,一味讨好的样子,就差屁股后面没有摇尾巴了,说道:“肖伯克,我,我,我又学会了做一种点心,我现在去给你做。”
肖伯克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
颜良良立刻像得到大赦一样,就跑开了。
任他是这么高智商的一个天才,也不能料到这两个猪一样队友把他的事情给搞砸了。
“你还好吗?”
海边的木屋里面,开放式的厨房里,杜珍正在做着西餐。
她的不远处,站着秦仲谋。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就这样看着她,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她每一个动作都感觉是多么的美好。
杜珍背对着他,听着他说话,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温馨幸福圆满的那个场景。
这几日没有见到杜珍,他的心很荒凉。以前,他过得很平淡,就像白开水一样,自从和杜珍相爱以来,他感觉他的生命在焕发着从未有过的光彩。在没有遇到杜珍以前,他以为就这样平淡的过一生,是对自己这一生最好的安排。现在想来,遇到杜珍,他觉得是老天对他特别的恩赐。
现在的他,在爱情面前,完全丧失了理智。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会思考他为什么突然就不理睬他了,可是跟杜珍在一起,当她不理自己的时候,他只是想要让她快乐,只要她快乐,他怎么样都行,不问由来。
当他接到她的电话,说:“你来海边的木屋。”
他那死灰一般的心一下子心花路放,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一个刚刚20岁的男孩儿一样一阵旋风一样,就旋到了这里来。看着她在厨房里面忙碌着,他觉得这就是家的感觉,达到心灵里面的那种家的感觉。
杜珍做好了西餐,将西餐端到木桌子上,微笑着看着他,“来尝尝我做的西餐。”
秦仲谋像个懵懂的孩子一样,坐到位置上,看着杜珍做的西餐。漂亮而精致的盘子里面,有一叶脆嫩的生菜垫下面,一片吐司压了半张生菜,吐司上面铺着一层肉松,肉松上面有一片西红柿,西红柿上面铺着一片煎得的黄灿灿的鸡蛋,鸡蛋上面又是一片土司。旁边有两颗樱桃点缀。看起来特别好看。
“你尝一尝,这是我专门跟西餐师傅学做的,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做法。但是往往最简单的做法,是最考人的技术的。”
秦仲谋吃了一口,说道:“真的很好吃。”
突然一下子将手伸出来抓住杜珍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这几天怎么了。这几天我没有见到你,我的心是空的,你以后不要再不声不响的不理我了,好吗?”
杜珍以为他会怪自己这几天无缘无故的就不理他了,却不成想,他是如此深情地对自己说不要再不声不响的不理我了好吗?
她笑着用另一只手覆在秦仲谋的手背上,说道:“我爱你,仲谋。”
秦仲谋看着杜珍,嘴角的笑容扬起,说道:“我爱你,杜珍。”
木屋的外面,海风轻轻的吹着海边的芦苇,随风摇摆着。海水幽蓝幽蓝的,在天空的映衬下越发的幽蓝。别致的木屋,在这样的映衬下有一种脱离世俗的人间烟火气。
秦仲谋和杜珍紧紧地偎依在一起,看着窗外海。其实说这里是海只是大家习惯的称法,这是一片湖,很大很大的湖,望不到边际。水一层一层的泛着涟漪而来,绵绵的,长长的,就像他们此时绵绵的亲密无间的爱情一般。
颜良良在蛋糕房里面忙着烘焙蛋糕。刘妈看颜良良做的特别认真,说的:“你现在做点心的技术可比我还厉害呢,以后啊我就该退休啦。”
颜良良边做边说:“刘妈,你做东西的技术那个就是地窖里的上百年的老酒一样,我怎么能跟你相比呢?”
刘妈听了特别高兴。
颜良良将漂亮精致的西点放到盘子里面。再打了一杯苹果汁,放到托盘里面,给肖伯克端去。
肖伯克看着颜良良做的东西,说道:“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颜良良说道:“那是当然啦。”
一进入肖家别墅工作的人谁都不愿意再出去了,待遇多好,环境多好,老板多好。只此一家绝无仅有,当然得好好努力表现哦。
肖伯克一把把颜良良拉了过来,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面。
颜良良被他拉到大腿上坐着,呼吸有些急促说道:“肖伯克,你。”
肖伯克抱着颜良良的腰,以脸贴着颜良良的脸,两人的呼吸彼此交融。
颜良良越发的急促的呼吸着,说道:“肖伯克,等一下,独孤小子下来可就不好了,让他小孩子看到,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他不会下来的。”
颜良良又说道:“肖伯克,你看我今年才满18岁,还不到20岁呢。”
“18岁已经成年了。管家老伯伯,他彻底离开我了,我身边没有亲人了。
颜良良笑着,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要抓个人顶上去,说道:“管家老伯伯怎么会彻底离开你呢,他不是好好的天天在别墅里面吗?”
“他去找那个女人了。”
这时候颜良良真的很想劝慰他,“肖伯克啊,这种男女相爱是人之常情的嘛,你就不要再自己给自己套上一副枷锁了,你也阻止不了。你越阻止,管家老伯伯可能会离你更远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嘛。让他们自己去好了。他应该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她又想到如果这么劝慰他,自己不就送上门来了吗?想想还是说道:“你快吃点心啊,尝尝我做的点心。”说着就拿起一块点心塞到肖伯克的嘴里面。
肖伯克吃了一口,说道:“有甜的有酸的,还有点咸味儿,还有水果味道杂在一起,特别好吃。”
肖伯克吃完了之后,又把颜良良手里面的吃了,然后还把他的手指吃了进去,颜良良一下子弹开。这样的举动,是不是也太亲密了?她想要离开,可是?肖伯克的双臂死死的将她的腰身心篏住,他根本就不能动。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颜良良拿起一块小点心吃了一口。
颜良良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手又被一股湿润滑腻所包围,肖伯克又把她吃了一口的点心一口吃了下去。
肖伯克边吃着边笑眯着一双眼睛看着颜良良,说道:“我真希望你变成以前那个样子。”
颜良良知道他说的以前的样子,就是总是会主动去吻他。而那时候只因为她失忆了,就无所顾忌。可是现在她恢复记忆的,她必须得有所顾忌。毕竟他是肖伯克,而她是颜良良。他们两个虽然在一起,这时候,她还坐在他的大腿上面,被他还搂着腰。可是,他们毕竟是来自两种不同世界的人。
肖伯克的脸慢慢地凑向颜良良。颜良良看着他的脸,猛地推开他,站了起来,说道:“我回房间里面写作业去了。”说完,就快速的跑开。
当她跑到楼梯口的时候,说道:“肖伯克,你自己要独立。”说完就上楼去了。
肖伯克听到她说要自己独立。是啊,他眉头闪动着,想着自己从小到大一直跟着管家老伯伯,他仿佛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跟在自己的身旁,就仿佛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不想要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想要丢弃什么,他都知道。他已经完全深入了自己的生活,融入了自己的身体。现在,他就这样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要从自己的身体抽离出来。还有那个女人,那个叫杜珍的女人。她应该就是那次做自己心理医生的时候跟管家老伯伯两个好上的吧。
他面色阴沉,紧接着,突然阴鸷的一笑,说道:“我要看你们有多相爱!”
秦仲谋在海边的木屋和杜珍在一起,像连体人一般的,生活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他不得不对杜珍说道:“我必须得回去了。过两天我们再联系。”
杜珍点点头,很温柔而善解人意的说道:“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他。”
她明白有些人和事即便是中间有什么牵联在一起,他们终究是不会有交集的,就像她和肖伯克。她做过他的心理医生,非常了解他。这个男孩儿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颗恶魔的种子,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去触碰那颗恶魔的种子。就让她和秦仲谋好好的相爱。
可是,似乎总不能如愿,到底肖伯克还是老天,就真的不能让她如愿。
她在往回家的路上走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她,这个声音,她仿佛有些熟悉,但又那么陌生,转过头去,只见是他。
那人走了过来,他显得比以前更成熟更稳重,更具有男性的魅力。
杜珍笑着说道:“你从国外回来了。”
那个男人一下子拉起杜珍的手,特别温柔特别激动特别爱恋地说道:“对不起,当年,我为了完成我的梦想,离开了你。”
杜珍松开他的手,说道:“胡飞先生,你实现你的梦想,那是你的自由,没有谁对不起谁的。”
说完转身要走,胡飞一下子拉住了她,说道:“杜珍,这么多年来,我就只喜欢你一个人。我觉得这么多年来,追求你的人很多,可是,你都没有接受,是在等我吗?”
“胡飞先生。”杜珍仰望着胡飞。
胡飞体格健壮,身形高大。头发漆黑垂顺,眉毛浓郁,就是一枚大大的帅哥。可是,她现在看着他,心情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了曾经她离开时的那种要死要活,仿佛整个世界都要消失了一般的那种痛苦。
胡飞看着杜珍平静的神色,说道:“你不再像当年那么爱我了,可是,我依旧爱着你。我不会再放弃你了,我会重新追求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杜珍说道:“如果你现在能让我们回到过去,我就跟你在一起。”
胡飞看着杜珍,看着她那熟悉而陌生的脸,看看她眼中的寒冷。
“我听说了,听说你在跟一个老头儿子交往,是吗?那老头多大年纪了?你看上他什么呢?”
杜珍冷笑着看着他,说道:“胡飞,你还是老样子,做什么都会计较,你当初选择你的梦想,抛弃了我。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说完转身决绝的离开。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杜珍爱他,即便是他离开她,她也会等着他,直到他回来找她。可是,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跟一个老头在一起。那个老头儿,他感觉自己都可以叫他爷爷了,他想不通。他觉得自己肯定比那个老头更有优势。
秦仲谋前一刻还沉浸在幸福甜蜜之中,突然有个人给他发了个短信过来:我们见见吧,我是杜珍的初恋。
面前的人英俊而壮硕,成熟而有魅力,没有一个女孩子见到不喜欢的。
秦仲谋来到他的对面坐下。
胡飞打量着秦仲谋。这人远处看就像40岁的样子,挺年轻的,身形矫捷,看来经常锻炼。可是一走近才感觉他起码得有六七十岁。
他不明白杜珍怎么会喜欢一个糟老头儿?她跟他在一起有什么结果吗?他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而他可以长长久久地陪伴着她。
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追回他失去的所爱。
秦仲谋以为杜珍身边的那些男人就是那些追求她的却没有得到她的男人,却不想面前这个男的是她唯一的初恋。难道她是因为这个男人才拒绝别人的爱吗?
说实话这个男的,的确跟杜珍很配,成熟,英俊,风流倜傥。
而他,不管再怎么装修的光。鲜,也不过是老黄瓜涂绿漆装嫩而已。看着胡飞,他心里面有点小小的受打击。
他现在很想立刻见到杜珍,他想要确定,当他拿起手机想要问杜珍在哪里的时候,跳了一个窗口,他打开来一看居然是先前还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和杜珍抱在一起的照片,他又翻开了第二张,第二张图片是杜珍掂起脚来亲吻这个男的,她主动亲吻他。
秦仲谋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他的心只是一阵慌乱,不知所措,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一般。
难道她以前跟自己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都是一场梦?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来了。他看着上面那个电话,手指在不停的抖着,他害怕。他想要去按红色的那个按钮,可是他又不甘心,他想听听她怎么说,他想去按那个绿色的按钮,可是,他又害怕了。他不想听到她说对不起。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最终,他还是按了绿色的按钮,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云淡风轻地说道:“喂。”
电话中响起他特有的男性的浑厚的音质。
杜珍半天没有说话。
那边也半天没有说话。
他们就这样拿着手机贴着耳朵。
杜珍说道:“我没有告诉你我曾经交了一个男朋友,因为他要实现他的梦想,抛弃了我,我们就分手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交男朋友。”
秦仲谋的嘴角渐渐勾起,是啊交个这样的男朋友之后,怎么还会看得上别的男人?
他现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因为自己什么跟自己交往。以前,他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关键是两个人,相爱了,恋爱了,在一起幸福、快乐、美满。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知道。
当他要问的时候,那边终于说出来了他最害怕最不想听到的那个词:对不起。
他咽了咽口水,猛的把手机拿离自己的耳朵,他不想听到她接下来说我们分手吧,我的初恋回来了,我很爱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他害怕听到。
杜珍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将手机放下,脸上浮起笑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显得那么明净,那么蓝,仿佛此时自己的心境一样。现在好了,他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不如意,只留下一片晴朗。
这时,那个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秦仲谋接了电话,这一刻,他已经恢复成了一个有着几十年战斗经验的铁血硬汉,处于雄赳赳的状态,接了电话。那头说道:“秦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的女朋友,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爱她,就请你不要再纠缠她。我才是他唯一的挚爱,唯一等待的人。你只不过是她童年记忆里面的一个美丽的梦,现在你帮她实现了。
也许你不知道吧,杜珍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爷爷。我小时候,有幸见过她的爷爷。她的爷爷跟你长得很像。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过她爷爷的相片,她现在应该还保留着。你跟他长得真的很像。所以她只是把你当做她失去的一个亲人。和你在一起,她只是为了重温她小时候的美好时光。
同时我也请求你,彻底放弃她,她是一个好女孩儿,只有我才能长长久久地陪伴她,与她白发到老,而你呢?你还有多少时光陪她?”
秦仲谋挂了电话先前他的心柔弱的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刚才他的心已恢复了历经无数战斗的雄壮状态。这一刻,他的心变得很平静,不是因为那个男的,而是因为杜珍。是啊,人不能太自私了。他有多少岁月陪伴她,他在她最美好的年华拥有了她。可是有一天,他走了呢,那时候她最美好的年华已经被自己带走,留下孤独的她,又会有谁来陪伴她?人们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觉得祝福才是最真的爱恋。
海风越过她的头发,海水蓝的就像最美的梦,海边芦苇在摇荡着。不远处,那幢木房子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海边。白色的云,淡蓝色的天空,深蓝色的海水,远处,连绵的山。这一切多么美!
她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他的到来。可是,那个她等待的人,距离她越去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