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这家伙,多年来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掉啊,居然又是步行前来,莫非他以为自己还在东澜剑宗的泉英门时期么!”
白杉远远望着比试场地一端的段冷,有些无奈道:“不过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的确是十分引人瞩目啊!”
旁侧已经归入灵兽族观战人群的朱砂,目光炯炯望住段冷那坚毅的身影,却是感慨万分道:“这么许多年以来,段师兄都是秉持以困境来磨砺意志,由此促进修为提升,单单这份可贵的坚持,就已是令人肃然起敬。”
林凡同他们两人反应不同,却是堆满微笑,似乎欣慰异常道:“段冷人中龙凤,乃是不可多得的绝世天才,今朝灵兽族能够有他代表出战,也算是极为庆幸。”
……
比试场地内,俊逸非凡的武牧荣正冷冷的望着前方,目光注视在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段冷身上。
“过了这么久以后,真是万万不曾想到,我今天代表人族出战,所遇到的对手不是朱砂,却居然会是你!”
武牧荣的脸色和眼神,依旧还是那样的不屑,那样的寒冷,甚至看不出半点怜悯同情,只是无尽的孤傲和冷漠道:“不过一个在本少宫主手下走不到十个回合的手下败将,实在令本少宫主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来。”
段冷缓缓的抬起头,目光望向武牧荣,脸上却是淡然到了极点,轻声道:“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易时易地而处,又如何能够以往昔的事例,来评鉴今天将发生的事情?”
“笑话,当年我可以十招内击败你,如今自然一样可以将你击败!”武牧荣忍不住脸色阴沉道:“何况如今我已经掌控金系天地神器蝉翼甲,想要战胜你更是易如反掌!”
段冷有些不屑的瞧了他一眼,轻轻道:“外力终究是外力,无非是水中浮萍、井内明月,都是虚无之物,即便是那天地神器也是一样,阁下如此依仗外力,不过是怯懦的家伙一种心虚表现罢了。”
“你说什么?本少宫主会心虚?怯懦?哈哈哈哈哈……”
武牧荣闻言后先是一怔,然后直接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半晌后笑声一收,已是陡然变了脸色道:“段冷,想不到如今连你变的牙尖嘴利不少,不过本少宫主马上就会让你彻底的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话音甫落,旋即浑身衣衫尽皆肿胀不少,边缘处更是猎猎而起,在身躯上“兵、”“临”双字的光芒,更是不停闪现而出。
而此刻在他对面的段冷身上,也几乎同时显现出数个重叠在身的“斗”字印记来!
“又是那登涉九印的印法么?”段冷微微眯起双眼,向着身躯上下打量了几眼,神色登时浮现出些许苦笑之意来。
可即便他看到身躯上浮现的印记字体,却依旧是身躯纹丝不动,不闪不避,随着那黑金色的防御命力游走覆盖住全身,显然是打算强行接下武牧荣这一掌印。
就在这时,那武牧荣忽然原地消失身影,籍借着“兵”字印记所催生的速度,下一刻所出现的位置,竟是在段冷的面前,一道森然冷喝中,那洁白如葱的手掌,已经向着段冷胸前直接印落。
“砰!”
段冷目光凛然,身躯陡然一震,已是被这一掌切落在胸口之上,身躯亦是随之微微屈弯下去,整个人离地而起倒飞了十余丈远,轰然落在地面上。
而其身躯一经触及地面,却立刻又是一个立地挺身,直接飞掠站身而起,手捂住胸前冷冷的望住武牧荣!
“啊,段冷居然被正面击中了!”灵兽族观战队伍内,白杉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而在他身边的朱砂和林凡各自对望一眼,却是面上表情不变,又再度将目光注视在比试场地之内。
反倒是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新兽帝、殷墨、秋师及年余等人,此刻个个都是面色讶然,忧心不已。
武牧荣一脸愕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盯望着自己的手掌,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按说段冷作为灵兽族的出战代表,这些年来也经历不少的磨砺和提升,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会连自己这第一掌就接不住。
“你,为什么不还手?”武牧荣大声喝问而出道。
在他的意识里,面对着一个不如自己的对手,对方没有倾尽全力进行殊死挣扎,某种意义上就是对于自己的一种轻视和侮辱!
“还手?还什么手?武牧荣,还记得当初在神域奖励大会上,你我对阵之时,你是如何嚣张跋扈,要先行让我三招么?”
段冷一脸不屑的望着武牧荣,口内满带讥讽之意道:“如今我正是打算投桃报李,学学当初朱砂师弟那样,在正式击败你之前,亦是在这场族群对战的第三战中,也先行让你三招!”
“你这是找死!”武牧荣脸色陡然涨红,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喊道。
原来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将当初在神域奖励大会时,朱砂出手战胜自己,并且给予他一个响亮耳光的事情,引以为平生的奇耻大辱。
他这次掌控天地神器蝉翼甲,本就是满坏信心寻找朱砂进行报复,可惜天不遂人愿,灵兽族却是在第三战内刻意安排段冷出战。
如今段冷当着自己的面,却故意旧事重提,分明是有意出言羞辱,这如何不令他火冒三丈!
“我要杀了你!”
随着一声暴喝响起,一阵光芒抖动中,武牧荣宛如鬼魅一般,居然再度出现在段冷的正前方,双掌齐齐探伸而出,再度击在段冷胸口之上。
“轰!”
地面上尘土迸溅炸裂,一片密集烟雾四下升腾而起,段冷那纤长的身躯直接倒飞而出,直飞了近三四十丈外才再次落地,并且将地面轰裂出一个大坑来。
在他的脸上却是苍白如纸,嘴角之上鲜血直流如柱,一手捂在衣衫破碎,淤红凹陷的胸口上,兀自大口喘息不已。
而接下来,他竟是身躯趔趔趄趄,又再次向着武牧荣所在的比试场地中央走来,步步踏实,就这样花费了半晌时间,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武牧荣,”他嘴角咧出一丝诡异的弧度,轻蔑异常道:“已经让你第二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