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只凭你们两人,便可以击败其他所有对手?”
年余和秋师神情有些骇然,皆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朱砂。
在他们的印象里,朱砂虽然年轻,却一向稳重睿智,从来不会刻意张狂,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可他这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自信,认定仅凭两人便可以自“论战”中胜出?
年余面色沉静盯望住朱砂道:“朱砂,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自‘论战’中胜出,则决定着兽帝位置的归属,是半点也开不得玩笑的。”
秋师同年余所关注的点不同,当下却是和蔼询问道:“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朋友,又是什么样的人?不妨跟咱们说上一说。”
朱砂点了点头,他知晓要论及鸡冠,必须要从蜿蜒龙蛇的身上说起。
当下就一五一十将在生死祭坛内,如何遇到蜿蜒龙蛇,并同其并肩作战最终闯出祭坛的事迹,尽数讲给秋师他们听。
这次他完全没有隐瞒,不仅将蜿蜒龙蛇的事迹说个清楚,就连鸡冠蛇如何杀出万鳄泥潭,乃至其母亲出身龙族,现今被困锁的情形也和盘托出。
秋师和年余听罢,皆是半晌无言,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良久之后,秋师才缓缓开口道:“其实关于这位蜿蜒龙蛇的年轻人,之前在兽神殿自告奋勇挺身而出时,我就曾留意过他。”
“不过那时因为龙族敖骄族长的关系,他并没有完全讲述自身经历,只是要求若是能够自生死祭坛内胜出,便给予他母亲和弟弟以自由。”
他感慨异常道:“而后此子于生死祭坛陨落,具体情形反倒不明,兽帝虽然有些恼怒异常,却也命令私下放逐其弟,想不到这名小家伙,居然已经成长到这般地步。”
“若是他那剧毒可以杀出‘万鳄泥潭’这般凶险之处,倒是十分值得期待。”
年余眼内闪烁精光,似乎看到一丝希望道:“只是此事责任重大,咱们最好还是不要急于下决定。”
“我也是这个想法,”朱砂点了点头道:“接下来一旦各族前往灵矿脉的名单拟成,那么我将会带着鸡冠一道,前去汲取命力灵气。”
他有些殷切之意,更是坚毅无比道:“希望自那里回归后,我和鸡冠便有了让你们信赖的本钱。”
……
灵兽族陆地军团,近战分团驻地。
“鸡冠,出列!”
随着铁鳞一声断喝,鸡冠满目犹疑之色,自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有些迷惘道:“铁副,这是?”
铁鳞面色严肃,望着眼前鸡冠这副似乎刚睡醒的模样,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冷然道:“军中上层有令,抽调你前去执行其他任务,你快回去营帐,收拾准备一下吧。”
“抽调我?其他任务?这又怎么可能,”鸡冠十分诧异道:“铁副,会不会搞错了?”
他自小成长到大,除却自己的兄长外,大半都过的是孤苦伶仃的日子,又何曾被人知晓,更别提被单独提调了。
铁鳞皱着眉头,莫说鸡冠,就连他自己在内,也是有些纳闷,按说鸡冠这家伙,应该不足为军中高层所注意才对。
可事实摆在面前,那急急如火的调令又怎么会假?
他到底身为近战分团的副团长,几乎瞬时间内,已经想起了那个名字,会不会是他呢?只怕这也是唯一的可能了吧?
“不要废话了,赶紧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吧,外面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铁鳞的脸庞上,忽然呈现一种极为神秘的笑意,暗自忖道:若是自己猜测无误的话,这好运的小子只怕这一去,将来便要飞黄腾达了。
鸡冠一头雾水,敢情不仅仅是调令来到,就连接走自己的人也已经来了?
这可愈发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脑袋里更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莫非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重要人物么?
这想法一直萦绕在旁,即便回归营帐内再度出现,脑海内都是空白一片的。
他的行囊很小,除了几件破衣服外,几乎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而且这些破旧衣服,还是兄长蜿蜒龙蛇留下的。
在那上面还带有着蜿蜒龙蛇留下的气息,这也时时提醒着他,自己接下来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鸡冠有些茫然无措的走出了近战分团的驻地,果不其然,在那路边,已经有着几骑独角飞马在等候着他。
来者不过是三名整装军士而已,皆是全副甲胄护裹,站立飞马前方,就连面部也是遮蔽严密,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你就是鸡冠吧?”其中一名军士冷然出声道。
鸡冠点了点头,有些惊讶的问道:“正是在下,只是敢问一下,诸位是来自哪里?又怎么会前来提调我?”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这是军令,你只须服从即可!”其中一名军士冷然出声道。
“连问都不能问么?”鸡冠不禁有些气恼道:“若是你们打算对我不利,也要俯首帖耳等死不成?”
“哼哼,小子,你倒是很狂啊!”
三名军士中最后那人饶有兴味的盯望住鸡冠,讪笑道:“莫非你还想反抗咱们不成?”
这声音,怎么会似曾相识?竟是如此熟悉的感觉?
鸡冠闻言后浑身一凛,登时将双目蹬的浑圆道:“你,你是?”
那名军士哈哈一笑,直接扬手而上,将自己脸上的护罩直接取落下来,露出一长极为帅气的年轻脸庞来。
他更是旋即冲着鸡冠展颜一笑道:“怎么,连你哥哥我也不认识了吗?”
“你是?朱砂大哥?”
眼见此人真正面目,鸡冠不禁激动万分,直接冲上前去,同对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朱砂已经去除往昔的漆黑易容,但是眉眼清秀的他,这熟悉的亲近感觉,又如何能瞒得过去!
鸡冠又惊又喜,却也有些纳闷道:“朱砂大哥,怎么会是你?为何你又持有军内高层的提调令?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你又打算带我去哪儿?”
听着鸡冠连珠炮似的发问,朱砂面上带笑,却是不急不徐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路上可以慢慢聊,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一句话。”
他略略挺身身躯,踏鞍扬身登上独角飞马,目光坚毅的望着远方道:“自今日开始,便是你我兄弟扬眉吐气的日子了。”
鸡冠听到朱砂话语,忍不住有些心跳加剧,甚至眼眶内隐隐有泪珠要蹿将出来,他本就异常聪明,恍然间已经感受到,朱砂出现在他面前的许多可能,但是最令他感动莫名的地方,却是只有一条而已。
那就是自今日起,他们两人间,又各自有了一位真正肝胆相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