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梳妆镜中的女子卸干净自己脸上的妆容,摘下了头套,一头长发散落——显然是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男子嘲讽的开口:“答应了又如何,还不能反悔不成?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出发去东靖国的盛京,都小心点。”
女子不甘心的退下,着实气不过自家主子一个尊贵的王爷,却时时不能呆在国内,还要扮成一个女子成天与人陪笑……
男子伸手拿起一缕明显断了一半的头发,嘴里呢喃:凌小侯爷,不知道此次真正的相见会是何时呢?
翌日,景烜等人在庐州城主的府上用了早膳,众人要起身时,庐州城主为景烜准备了亲王体制的仪仗,恭敬的把他们送出城,凌夜骑在马上叹息:“诶,这下再也不能随意的停留了,你说我要不要再次脱离队伍,一个人潇洒呢?”
……没有人回应。
从庐州开始之后,景烜每到一个城,都由城内的城主负责接送,当然这中间也多了很多次的刺杀,但是对于景烜等人来说,这种程度的刺杀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自然而然的由随行的侍卫保护,这其中到底是真心的刺杀,还是真心的保护,难得看清,景烜坐在马车里冷眼看着外面的争斗,用这个方法来看谁会投诚,谁会是敌对的一面吗?真正假假,若是真的相信了那就太愚蠢了。
一路奔波,众人终于到达了盛京,进了盛京,能够看到不同于株洲的繁华和庐州的闲适安稳,更多的是让人眼花缭乱的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身后跟着一群家丁小厮,或者是丫鬟妈妈,庐州多的是街边小贩,株洲多的是来往商人,而盛京多的则是华丽的店铺,高朋满客的酒楼,高雅的茶楼里唾沫横飞的说书人慷慨激昂。来往都是高官福禄的人,从来都不缺一掷千金的人。而与之相对的则是街边小贩比其他地方弯得更向地下的腰杆子和转得更快的眼珠子,更懂得看人脸色与说话。
景烜等人直接被附送至景烜的府上,巨大的金色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墨王府。这是皇上亲自写的匾额,也是皇上亲自点的封号。景烜下了马车,管家带着两名侍卫在迎接,和护送景烜的庞大的侍卫队伍形成格外大的对比,但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管家所带的两位侍卫的不平凡——他们身上所带的气势显然是从尸山血海中趟过的人才会有的杀气。护送景烜的侍卫长见到终于到了墨王府,向景烜的马车行了一礼,语气平淡的说着:“既然墨王爷到了府上,那兄弟们就先走了,城门还有任务要做。”
景烜坐在马车里冰冷的回答:“嗯。”侍卫长听到他的回答嘴角扯出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满意的回答,转身就想要带着身后的一群侍卫离开。管家见到他对王爷不敬,一个眼神,身后两个侍卫的剑同时出鞘,从两边顶在侍卫长的脖子上。周围的侍卫见状也纷纷拔刀,一时间对峙起来。
管家桥这里两撇小胡子,气愤的开口:“竟然敢对王爷不敬!难道不知道今上对于王爷多么看重吗?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你对王爷不敬,就是对我们英勇圣明的皇上不敬!”
听到墨王府管家给自己扣这样一个大帽子,侍卫长吓得语无伦次:“你不要乱说,我,哪有对皇上不敬!”
管家冷哼一声:“在座的众人都听到了,你就是对皇上不敬,对当今圣上不敬,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侍卫长听到这句话,真正的慌了想要求饶,但是已经晚了。只见管家的脸上原本气愤的表情一下子染上杀气:“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在这里帮你的族人一个忙,了结你这个祸害!”
管家话音刚落,两个侍卫同时收回了剑,而侍卫长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线,跟着的是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染红了他身下的一片地板……
看着人倒下,管家看向周围六神无主,还没从自己的上司刚刚命丧黄泉的状况下反应过来的侍卫们,冷冷的开口:“怎么?你们也要对王爷不敬吗?”
吓得那些侍卫赶紧扔下了手中的刀,纷纷跪在地上,口里喊着:“请王爷恕罪!王爷饶命。”
看着这个情形,觉得这口气还没有出完的管家还欲发作,景烜的声音隔着车帘传出来仍然没有情绪波动:“好了,管家。”
既然自家王爷发话了,管家自然不能再说些什么,连忙高声吩咐恭迎王爷回府!”
卫风赶着马车进了府,后面的穆念峰和凤绝的马车缓缓跟上,凌夜则是在一进盛京就被侯府的小厮请走了,据说是府中的侧妃娘娘有孕了。
等到众人从马车上下来,在前厅坐定时,穆思丞和乔溪才真正知道这座府邸有多么冷清:随处可见的都是带刀的侍卫,连上茶这种工作都是由带刀的侍卫在做,不见一个小厮和丫鬟。而这只是乔溪能看到的,在穆念峰,凤绝和穆思丞的感官里,墨王府里更多的是五步一哨的影卫,其中有些的气息和管家带着的两名侍卫有些相似,可能是不知名的死士基地出来的人。不过众人也都应该习惯了,以为在经历过村庄那件事之前,景烜所带的人也都是带刀侍卫。
管家带着侍卫上了茶,有些责怪的向着景烜开口:“王爷,我就说你总是是这样,一去外面就被人欺负,让老朽怎么放心得下?还不好好的反击一番,拿出王爷的威势来,看谁还敢狗眼看人低!”
乔溪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被人欺负?
穆念峰:……哦
凤绝:……哦
穆思丞则是有些同意管家的话,在他看来,烜大哥在外面不能随意的行走,不能随意的使用武功,可不就是被人欺负吗,他脑海里都还存着那天夜里在深山中烜大哥被推倒在地的样子。
当然只有穆思丞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