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秀岩先给金冉明把脉,沉、细、弱,感觉出来邪气正盛,但是有一丝波动显得很扎实,邓秀岩交替着给金冉明把双手的脉,证实了确实是有一丝很扎实的波动,然后问:“金部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如实回答我。”
“那当然,你问吧。”
“我看您舌质淡红,舌苔薄白再加上您的脉象,是肝肾双虚,不知道有没有阳痿的症状?”邓秀岩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作为医生必须要判断准确。
“是!”金冉明生死都已经淡漠了,这点远没有邓秀岩想的那样不好意思。
“我判断您可能是熬夜多、压力大引起肾虚,肝肾同源,肾虚肝亦虚,进而引起身体代谢循环变慢,血气凝滞,才会有今天的状况。”邓秀岩说出自己的判断,看能不能和症状吻合,以便使自己的的想法得到金冉明的认可。
“可以啊!”金冉明有点振奋了,邓秀岩的判断太准确了。“那你看,我该怎么样治疗?”
“我没有多少实践经验,纸上谈兵的多,我的意见请金部长斟酌。首先要把您的工作停下来,放下包袱,放松心情,二是,我会给你一套葛森疗法的治疗方案,如果您能够配合的话,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最少让您有一年的时间,或者更长,更有甚者痊愈。”邓秀岩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邓秀岩,那个葛森疗法没有科学依据,更不符合现代医学的理论。”张长忠呵斥道。
“张主任,你有没有其他好办法呢?”金冉明对张长忠有点不屑。
“额,我没有。不过不代表其他医生没有。”张长忠唯恐邓秀岩给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张主任,你先别拦着他。我觉得这个小伙子说的很对我的症状。你那个葛森疗法怎么做。”金冉明急于知道答案。
“金部长,我首先声明,这个疗法有很大的风险,未知因素比较多。邓秀岩郑重地说:“葛森疗法是一种咖啡和蔬果汁灌洗直肠的治疗,每天要操作3-4次,每次12-25分钟的协助肝脏释出身体累积毒素。”
“这个会不会很痛苦?”金冉明听说灌洗直肠可是遭罪的手术。
“相对于化疗来说,应该比化疗的感觉好。据说,有的患者熟悉了操作流程之后,可以自己给自己灌洗直肠。”邓秀岩想了想说:“相对于生命来说,一切手术又算得了什么?我和我的老师探讨过葛森疗法用的那些蔬菜水果,很多古代的中医们也有过类似的案例。只不过葛森做的更系统。我们完全可以加上我们一些新鲜的中药材来做果蔬素材,可能会收到更好的效果。”
“那为什么我在其他医院没有听说?”金冉明想问个究竟。
“这个方法我也是因为考研,偶尔从一些渠道的得来的。也是在八十年代才开始在美国有人实验,所以国内还没有这个方面的研究,而且葛森的很多解释,就像中医的理论一样被很多现在的医学理论批驳的体无完肤,得不到正统医学的承认。还有我们现在中国由于很多农作物施了化肥或者农药残留超标,有机蔬菜和水果很难寻觅,也增加了推广的难度。”农业部部长对于农村的情况邓秀岩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的。
“金部长,善有善报啊。”秘书很感慨。
“小伙子,知道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东西吗,就是准备在长三角、珠三角以及京津唐等经济圈做有机农业的项目,没想到啊,我有可能就成为第一批受益者!”金冉明朗声大笑。
“葛森疗法还有很多不成熟,不完善的地方,尤其是我还想再加上中医的元素,所以请您先考虑一下。”邓秀岩很认真的说,毕竟这里面风险很大。
“你这个葛森疗法有没有治愈的案例?”金冉明问。
“资料上有很多成功的案例,而且不少就是晚期患者的。不过,您可能不能够坚持上班了,但是很有可能亲眼看到您关心的项目落地生根!”邓秀岩因为很感兴趣,所以研究得比较透彻。
“好,我考虑一下,两天就给你答复。”事关重大,金冉明要考虑周全一些。
张侠接到金冉明的电话,急忙赶回家,翻开病例就看到“淋巴癌晚期”,脑子嗡的一下就差点坐在地上。“老金,有没有去其他医院看,有可能是误诊吗?”
“去了四家医院,结论一样。”金冉明经过两天的折腾,心里已经适应了不少。
“让老爷子的医疗团队再看看吧。”张侠知道金老爷子的医疗团队都是国手,或许有希望。
“我去友好医院就有老爷子专家团队的一个主任,就是他给我介绍的情况。”金冉明想起那个专家略带惋惜的话,心里有点凄凉。
“老金啊,抓紧时间住院,吉玉和我不能够没有你啊!”张侠虽然没有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但是眼泪还是汩汩地流淌。
“我去了四家医院,医院都没有好办法!手术条件不具备,只能够化疗,最多就是半年!”金冉明心里承受能力很强,但是看到妻子泪如雨下,也不免很伤感。
“难道没有办法了吧,天无绝人之路!”张侠摇着头不相信好人不会有好报。
“有一个中医药大学实习的大学生,说知道一种葛森疗法,也许可以试一试。我在医院听他介绍以后,又让我那个秘书秦康找了一些资料,你看看。也帮我思考一下。”金冉明递给张侠一沓王康整理的一些葛森疗法的资料。
张侠一连看了三遍,仔仔细细地核对了很多细节。“不让化疗,也不吃药,就是蔬菜、水果、咖啡?”
“是的,那个实习的大学生还说可以加一些中药材进来。”金冉明很放得开:“西医已经判我死刑了,就是化疗也就是半年。化疗的滋味,我听说过的,不是一般的受罪,而且肿瘤后期,疼痛也是难忍的,基本上都是吗啡、杜冷丁维持。这个葛森疗法我觉得就是我唯一可选的了。
“你让我想想。老爷子那边说了吗?”张侠要冷静思考一下。
“还没有,得先和你商量啊。”夫妻甚于父子。
“那这样,咱们立即过去,听听老爷子怎么说?”这样的大事,张侠也不敢轻易拿主意。
金老爷子金萱庆抗战结束就被派往大别山开展工作,在千里挺进大别山和渡江战役战斗中立下汗马功劳,和当年的牛老爷子牛华国关系很好,但是一个东北一个中原就被后来分成了华国政局的两大系,因为被各自派系视为栋梁砥柱,渐起纷扰,先是金萱庆因总设计师那时低谷,被牛华国批斗,后来101出逃,金萱庆借牛华国向太宗爷觐见直言,借101很是重用牛华国,得手来了把还击。而且因为牵连到101,牛华国一直压到打倒王张江姚后5年才得以翻身。
金萱庆因与总设计师关系莫逆,而且确实是才能卓著,改革开放以后被扶上高位,直到上次换届才退下。
二儿子金冉明工作勤勉,而且眼光独到,未雨绸缪的策划很让老爷子欣赏,正准备再借力送儿子一程,猛然听到金冉明得了这么重的病,顿时心如刀绞。白发人可能送黑发人,真是难以接受。
“冉明,我让刘教授来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办法。你要坚强起来!”老爷子颤巍巍的手拍了拍金冉明的肩膀。老爷子连忙安排国内响当当的肿瘤专家过来给金冉明诊断。
刘教授来得很快,接过金冉明的病案资料眉头越走越深。
好半天,对金老摇摇头。
“你说冉明手术条件已经不具备了,化疗也只能够维持。”听了医疗小组刘教授的说法,金萱庆不想相信这件事是事实。“冉明给我说,有个葛森疗法或许有一救。您怎么看?
“这个我也有听说,但是就像中医的偏方一样,偶然性太大啊,万一耽误了,追悔莫及啊。”刘教授说出来自己的担心。
金萱庆默然了很久,决定破釜沉舟。
“额,那既然束手无策,就试试葛森疗法,让那个实习生操作几遍,我安排几个医生和护士学一下。冉明坚持要做有机农业的项目,这个葛森疗法要求用有机农业种出的水果蔬菜,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金萱庆是多少生生死死过来的,一旦想通,绝不犹豫。
邓秀岩第二天就被领到金冉明的家,离中南海不远的一个胡同里,一个二层楼的四合院,东西厢房很有点古色古香。张侠迎上来一看邓秀岩略显青涩的脸,心底里不免有些失望,太年轻了,但是看到金冉明一脸热情的样子,就忍住了不满,“小邓是吧,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医生和护士给你打下手,他们马上一会就过来。老金不想住医院,你这个葛森疗法好像医院也没有专门的病房,我们家的卫生间很大,我已经腾空了。回头他们来了,你就看着怎么安排就是。”
“好的,阿姨。”邓秀岩答应。
这时候门口值班的警卫过来:“张主任,有个自称叫周幼涛的年轻人找您。”
“周幼涛,老金,是那个周泰然的儿子吧?”张侠听金吉玉说过一次,这个周幼涛现在经常去传媒大学去找金吉玉。
周幼涛追金吉玉家里还是知道点的。金牛两家不和,周泰然又是牛华国的红人,现在是龙江省省长,从派系上来说很不合适。不过周幼涛毕业于青大,现在在国家计委工作,据说很上进,也算是家族子弟中比较优秀的。
也许是得了癌症的原因,金冉明突然想见见这个周幼涛,也许可以给女儿把把关吧。如果真的合适,自己又可以放下一桩心事。
“既然到门口了,就让他进来吧。”金冉明示意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