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送门。”尤金将分析结果发给了怀特和洛英。
毒蛾调整了机身的方向，穿过了传送门。魔术师犹豫了一下，跟着飞了过去，1号飞船也跟在后面。
苍灰色的天空下，飞雪飘动，白色的神殿庄严肃穆。
“大人，”迪安看着控制台上的指示灯，“连上了莫里森的通讯。”
莫里森看了艾洛蒂一眼，低下头摸了摸耳朵。
“莫里森发过来一个坐标。”迪安请示着尤金，“是否过去？”
“是那座神殿，过去吧。”尤金说。
——
艾洛蒂左臂向左伸直，五指张开，有金光从她的手心泛出，凝结，不断地变长，成为一把金色的迟月花枝模样的权杖。
她握紧了权杖。
发绳崩裂，红棕色的长发散落，发丝间长出了花枝皇冠。
她的眼神在莫里森，燕支浅，姜离，莱特身上扫过，重复说：“跪下。”
姜离抬了一下眉毛，视线恰好和艾洛蒂的视线相触。
他上前一步，拉了拉因打斗而有些皱起的维生衣，“不知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姑且还叫你艾洛蒂，这里是你的故乡？”
艾洛蒂微微抬起下巴，她审视着姜离，大约十来秒后，她点了点头，“这里，是我的故乡，曾经的神国，”她向神殿门外看去，“我们，是诞生于这颗星球最深处的意识，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很微小，周围一片黑暗，渐渐地我们看到了，日升月落，微风拂过青草地，大雪将天地染白，我们变得越来越强，我们统治了这片星域，还有其他星域，直到，有一天，人类来到了这里。”
“然后，你们成为了人类的神？”
艾洛蒂收回了视线，“我们给予了你们最好的生活，我们甚至为此改造了星球的环境。我们所要的，只是你们的一点真诚的感激而已。”
燕支浅张了张嘴。
姜离注意到燕支浅的动作，他点了点头。
莫里森双手插在口袋中，轻轻晃动了一下上身。
“人类回报给你们的，应该不仅仅是感激，而是信仰之力，在全心全意进行祈祷的时候，人类的意识会呈现一种特殊的波动，你们可以吞噬这个特殊频段的意识波动，然后壮大自身意识，甚至延续它，从而，”燕支浅吸了口气，摇了摇头，“从而达到永生的目的。而且，所谓的蕴藏着圣洁的女孩，”燕支浅在圣洁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类特殊的人群，你们可以寄居在她的身体上，拥有肉身，就是所谓的圣女。”
燕支浅看了姜离一眼，“其他普通人的话，精神力不超过8级，你们也能吞噬他们意识，控制他们的肉体，但无法长时间寄居，是吗？”
——
1号飞船降落在神殿不远处。
神殿中发生的一切，通过通讯，传入他们耳中。
“迪安，你留在飞船上，”尤金一边穿维生衣，一边下令，“我需要你在这里继续监视这颗星球的情况，洛英还有怀特，你们跟我进去，把机甲停的尽可能的近的地方，保持激活状态。”
“是。”
尤金把武器装备好，走下了飞船。
——
“我们，让人类远离了痛苦。”艾洛蒂挥动了一下权杖，一些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婴儿出生的时候，我们便会对他进行基因检测，给予他最合适的教育，从事最合适的工作，让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在我们的管理下，劳有所得，各司其事，不受饥寒交迫之苦，不受骨肉分离之苦，不受战火肆虐之苦，这里，便是神国。”
莱特皱着眉头看着画面中的人类，他们修筑了一桩桩神庙，还有神殿，他们祈祷，在宽阔的台阶上，一步一跪拜，他问：“那些女孩子呢，艾洛蒂这样的？”
“她们成为了神的一部分。”
莱特摇了摇头，“你杀了艾洛蒂。”
他握紧了拳头，手掌上的绷带，寸寸断裂。
这时，尤金、洛英还有怀特，走入了神殿之中。
艾洛蒂静静地俯视着他们。
洛英走到了莫里森身边。
莫里森指了指姜离和燕支浅，“你的人，看好了，都活着。”
“多谢。”
洛英转向姜离，看着他额头上的血渗出了绷带，“挨揍了？”
“莱特大少爷，要不是他……”姜离用下巴指了指艾洛蒂，他靠近洛英，压低了声音“我就不信脑袋被炸烂，还能继续叨逼叨，”姜离闻到了洛英身上的血气，“你受伤了？”
“别人的血。”
“你陪伴我，走到这里。我允许你成为我的使者。”艾洛蒂对莱特说。
“使者？”莱特向外走了两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姜离落在地上的能量枪，举起，对准了艾洛蒂的眉心，“我不喜欢，过那种，被人安排好的生活。”
艾洛蒂看着枪口，脸上微微的有些失神，“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明明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予了你们。”
燕支浅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爆发了虫潮，前所未见的，超级虫潮。在我们和虫族战斗的时候，人类，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利用我离开了神国后，背叛了我，只有不多的几个，还记得他们的信仰。”
“破晓会的起源？”莫里森说。
艾洛蒂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很合理的猜测，”姜离开口，“我觉得，你在战争爆发的时候，离开，是不是代表，你是神族的背叛者呢？”姜离看到艾洛蒂的眼中出现了情绪，他继续向下说：“你带着人类离开，人类能够给予你的，只有信仰力，为此，为了永生，你背叛了你的种族。这片星域外的那些能量场，它是你的族人为了保护神国，在和虫族的战斗中，做出的最后的牺牲。他们死前的意识，将神国隔绝保护了起来。所以，当我们破开了它，你才能回来，也才敢回来。”
姜离抬头，看着艾洛蒂，用手指了指他的头，“它进入过我的脑子，我看到了一些残破的画面。”
艾洛蒂把权杖在地面上一敲，淡金色的波纹泛开，一股大力将姜离推倒在地面上，“妄图揣测神，这是对你的惩戒。”
“看来我说对了，”姜离扶着腰站了起来，他扭头对燕支浅说：“回头论文里把我的结论加上，我们发全宇宙最权威的期刊上，别忘了写我的名字，第二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