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照明恢复了稳定，小乔治拿着力速起子从折叠梯上走下来。
瓦伦翻着监控录像，小乔治走过去看了几分钟，评价说：“能逼薇薇安用出真正的力量，他的意志力太强了。你这个徒弟，收的不亏。”
“我该早点教他格斗术。”
看到查尔斯走进控制室后，瓦伦暂停了画面，问：“怎么样？”
“维达没什么问题，输点营养液就好了。洛英也稳定了下来。”查尔斯想了想后，补充了一句，“不会有后遗症。”
“我检查了针管中残留的液体成分。”查尔斯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他的精神力一直处于狂暴和极端不稳定状态，平常人早就昏过去了，他却能保持清醒和理智，很可怕。好消息是，等他恢复后精神力应该能冲破4级了。”
“薇薇安对她发出了邀请。”
“挺有眼光的。”查尔斯附和。
“我没猜错的话，薇薇安应该是海瓜子十二使徒之一。”瓦伦关闭了录像。
“啊……那就有点麻烦了。”小乔治抓了抓胡子。
“怎么了？”查尔斯问。
“那艘求生舱定位程序有点小问题。”小乔治眨了眨眼睛，“不过薇薇安女士日理万机，应该没空专门来找我们麻烦。”
——
洛英睁开了眼睛。
光线很暗，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嘶了一声，吸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呢。”
维达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洛英转过头去，看到维达半坐在医疗床上，手臂上扎着针，吊瓶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从输液管进入他的身体。
“你看上去，也不太好。”
“我只是脱力，要把两艘飞船做烧烤，可不是容易的事。查尔斯可在你身上缝缝补补了三个小时，你赶紧检查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说的，好像他是器官贩子一样。”
维达看了洛英一眼。
洛英笑了起来，“原来他真是器官贩子啊。”
维达从床边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烟雾弥漫，模糊了他的表情。“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事，这一趟，”他摇了摇头，“原本只想带你四处逛逛的。”
洛英一边吸着气，一边慢慢的半撑起了身体。
他说：“我很开心。”
维达透过烟雾，看着洛英，“开心什么？我们把你留在控制室，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
“你们把我留在最安全的地方。”洛英打断了他，“飞船的防护力很高，薇薇安被限制了活动。而你们，要靠着一台被淘汰的机甲，和几把能量枪，去劫机。这些是，确定的事情。武装飞船出现，是无法确定的事情。”
洛英加重了语气，“维达老爹，能出一点力，而不是添麻烦，我很开心。”
“我们算不上好人。”
“真巧，我也不算。还是，你想听我讲讲斯特尔顿空间站的事？”
“臭小子。”维达笑出了声。
洛英身体向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抬头看着头顶的手术灯，问：“那个权杖，很重要吗？”
“有一些象征意义罢了。它蕴含着神秘强大的属于比吕克人本源的力量，传言这么说，但是洛英，”维达深吸了一口烟，“整颗比吕克星球都已经被人类征服了。那时候比吕克人传承未断，强者如林，大祭司掌控着权杖，结果是什么？”维达的声音带着悲沧，“比吕克人输了，输的彻彻底底。现在，那根权杖只是一个搅动局势的道具罢了。”
“所以，小乔治坚持要，薇薇安，确认收货。”
维达点了点头，掐灭了烟，“皇室，还有海瓜子，都希望它在这次事件中彻底消失。”
“我们，一开始就被他们判定，要死在这次事件里。”
“在这些大人物眼中，我们的生死毫无意义。”
洛英沉默了一下，然后问：“皇室，为什么插手？”
“哟哟，看来你们恢复的不错嘛！”医疗室的门被推开，小乔治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灯亮了起来。
小乔治扇了扇鼻子，“看来你恢复的不错，都有力气抽烟了，维达老爹。”
他搬了张凳子拖到两张病床之间，叉开腿坐下。
他看着洛英，眼前的少年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发青，眼眸显得比平时更家幽黑。他的表情平静，精神似乎也还不错。
“拉斐尔是皇室扶起来的人。”小乔治向洛英解释：“皇室不希望他不受控制，比如，收拢比吕克人，比如，将海瓜子的势力变成他的势力。”
“所以，皇室拍走了权杖？”
小乔治点了点头，“顺路卖海瓜子一个人情。”
“这样做，拉斐尔，不会生出二心吗？”
“皇室派霍奇·特纳去做这个任务，”小乔治的嘴角浮起了嘲讽的笑意，“为皇室拍回丢失了千年的藏品，听上去很简单，完全没有理由拒绝的任务，是吧？”
“霍奇·特纳？”洛英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对，”维达出了声，“特纳家的人，应该在帝国军方任职。”
小乔治摇摆着凳子，“拉斐尔和老罗伯特正斗的旗鼓相当，这时候皇室出手，削弱了达德尼昂家族的力量，拉斐尔必须领这个情。”
洛英低着头，突然说：“我们，能活着，真好。”
维达在一边呵呵的笑。
接着，小乔治也笑了起来，他用力拍了拍洛英的肩膀，洛英疼的呲牙咧嘴。
“没错，我们能活着，很好！”小乔治拍着手站了起来，“赶紧好起来，7天后到云环星域，我们好好玩一趟！”
洛英扭头看着维达，眼睛很亮，他一边笑一边说：“我饿了，维达老爹。”
——
薇薇安费力地推开救生舱的舱门，大口喘着气，拄着权杖爬了出来。
她扔掉了高跟鞋，赤脚站在炙热的地面上。
金发卷成了一团，黑色的连衣裙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她用手遮着眼睛，往天空看去。
脸颊上的伤口依然在流血。
“飞翔女巫号……”声音从她的牙缝中挤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