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地下室的时候，查尔斯正坐在诊桌前擦拭着他的手术刀。
他换了衣服。
诊桌上整整齐齐地排着两列大小规格不一的手术刀，光亮得不沾一粒尘埃。
听到声响，查尔斯转头，视线从维达脸上掠过，在洛英脸上停留了片刻，“用好了？”
“都收拾好了。”维达回答说。
查尔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问：“上周小乔治来了？”
“在港口停了一晚就走了。你找他？”
查尔斯放下刀和手帕，“随口问问。”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再次回到浣熊街上，阳光穿过树叶的罅隙，在街道上落下层层叠叠的光晕。洛英回头，看了一眼诊所关着的门，轻轻地舒了口气。
“查尔斯他人不坏。”
洛英点了点头，跟在维达身后往回走。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他们回到的店里。洛英正要往内室走去的时候，维达叫住了他，“你回学校吧。”
洛英转头看着维达，有些诧异。
“最近不太平，要不是想着要去查尔斯那，这周就不让你过来了。”维达从柜台中拿出一盒初级精神力补剂，还有一小盒原始版精神力补剂，递给洛英，“你不是加了瓦伦好友么？等这阵子过去了，再过来吧，最近也没什么生意。”
洛英咬了咬嘴唇，“我听说，有人莫名其妙失踪了。”
“是啊。海里面有东西。”维达抬头看了洛英一眼，“回学校吧，好好比赛，拿个名次回来，暑假给你涨工资。”
洛英把一大一小两个盒子，都放进包里，“那，你也注意安全。”
“去去去，老子还要你担心？”
——
周末的校园很安静。
洛英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回了宿舍，放好东西后，便坐进了游戏舱中。他点开好友列表，瓦伦的账号亮着，他的天网昵称是独鹰。
“拜师。”
没等洛英信息发出去，瓦伦的信息便过来了，接着是一个收徒的系统弹框。
洛英点了确定。
紧接着，瓦伦把洛英拉进了他建立的师徒专用房间中。
瓦伦的天网形象和他在现实中差不多，高大魁梧，只是脸上带了一个黑色的面具。
“你有哪几台机甲？”
“新手机甲，和甲壳虫0号。”
“给我看你最近10场1v1的对战录像。”
“好的。”洛英调出录像，房间前端的屏幕上出现了对战画面。
瓦伦按了快进键，快速地看着。
“这里……”瓦伦按了暂停键。
“怎么了？”洛英有些忐忑地问。这是他第一次和非新手机甲对上的录像，对手红银色的机甲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赢的非常侥幸。之后他便一直在输。
“这是，高级机甲格斗术的一个招式，新手机甲很难做出这个动作。”
“我模仿，贝恩，我的同学。”
“看的出来，你减掉了两个动作，所以才做出来。机甲不是这么操控的，学校不教机甲格斗术吗？”
洛英摇了摇头，“上学期有选修课，”他迟疑了一下，又说：“有个同学，传给过我一个课程，我没学。”
“为什么不学？”
“我看了课程的结构，第三部分讲了精神力和格斗术的配合方法，这个课程很明显只是初级部分，等我学完了，想要再学下去，可能就……”洛英摇了摇头，“我不是太信任他。”
瓦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听说你药剂做的不错？”
没等洛英回答，他直接说了下去，“你的精神力细微控制能力很好，所以你能模仿出他们的招式，但只是模仿，而且模仿的很吃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少掉的这里的弯曲动作，导致你后续打击力度减弱了30%，对手水平低，才让你胜了。”
“请您教我。”
“把你和你搭档，是贝恩吧，你们的录像给我看。”
洛英把他们一起练习的录像调了出来，“比赛的录像现在不能公开，”他解释说，“只有这些。”
“贝恩·特纳？”瓦伦一下子说出了贝恩的全名。
洛英点了点头。
“特纳家出了个好苗子。他的精神力应该还在4级，他们这种世家，注重打基础，不会让精神力升的太快。”瓦伦看了几眼后关了录像，“穿上，甲壳虫0号。”
周围的场景一变，洛英进入了一间训练室，瓦伦已经穿上了甲壳虫0号，灵巧地在地面上爬了几步。
洛英也换上了机甲。
精神力蔓延而出，他感受到了共鸣，但是每一个动作都凝滞而僵硬。不要说打斗了，行走都很勉强。
“操控机甲，和制作药剂，不是一回事。”瓦伦的声音传到洛英耳中，“我不会制作药剂，但听维达说过一些，精神力要控制纳米级的物质结构。操控机甲不是这样，机甲和人体一样，它的动作，已经编码存储在控制系统中了。”
“你是它的大脑，只需要发出指令，让它执行就可以了。不需要操控每个动作，每个细节。就像是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要发出抬手这个指令，手就会抬起来，而不需要用精神力把手硬拉起来。这样说，理解吗？”
洛英想了一下，他尝试着命令前腿抬起来，但六只腿却一乱，趴倒在了地上，“不是很理解。我再试试看。”
洛英又试了很多次，才勉强抬起了前腿。
他舒了一口气。“这样，节约了精神力。但是没法精准控制。”
“大脑发布指令，触发动作，而动作的精度和准确度，通过大量的练习和实战来形成本能。”瓦伦回答了他，“现在你有6条腿，6个武器插口，你必须这样做，才能控制这台机甲，既然你选择了甲壳虫0号。”
“我需要大量的训练。”洛英说出了结论，“我现在就开始训练。”
“很不错。”瓦伦把一份文件传给洛英，“这是训练内容，你自己规划怎么练吧。这个房间里，我购买了24张基础地图，18项基本机甲考核项目。我把房间的使用权限给你。当你觉得差不多了，告诉我，我来检验训练结果。”
洛英深吸一口气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