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满虏离开固安之后,便再也不敢如之前一般,在大明境内轻轻松松地玩自助游了。
他们现在也有了怕的人怕的兵,那便是咱们的王总兵和他的莱州军。
他们现在得时时刻刻防着,如同杀神一般的莱州军和白杆兵。
不过,好在这两个“大明好基友”并未尾随而来。满虏大军暂时还可以在其它的明军面前耍耍横。
他们先是在蓟州城外击溃了关宁军一营步兵,然后又一战攻下永平。受此战震慑,消息闭塞担心受怕的迁安和滦州都可耻地投降了。
如此一来,满虏控制的大城便达到了四座。
不过,黑孩却并不知足,主要是和莱州军的几次交战都是惨败。特别是他亲自领军的第二次固安之战,更是被莱州军“啪啪打脸”!
这样一来,黑孩入侵关内的决策、领兵作战的能力,便受到了大小贝勒贝子们的置疑。他迫切需要一系列的胜仗,再一次提升自己在八旗中的威望。
所以,满虏便再次出动,经永平去攻抚宁,顺带还去山海关试了一把,不过都一一挫败而回。就连没什么兵马的昌黎,也在知县左应选的组织下,坚守了好多天未能破城。
本想从其它明军面前找回些脸面的黑孩等人,开始变得不安了起来。鬼知道莱州军和白标兵这两支强军,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突然出现呢?
莱州军再一次在固安取得胜利的奏报传到朝廷之后,兵部侍郎刘之纶便看上了这支强军。
几经努力之后,兵部终于征得了内阁和崇祯皇帝同意,调莱州军白杆兵前去会合其它明军,准备一举将满虏强盗逐出关墙。
于是,兵部便派出职方司郎中刘阳平和另外两个主事,在五个兵丁的护卫下,前往固安点验首级,传达兵部钧令。
固安和京师相距不过百余里,按理说三日之后刘阳平等人便可回去交令。但是,兵部等到第七日,却仍然没能见到几人从固安回来。
难道出了什么事?兵部几个大佬一合计,当即又派出一个郎中和两个主事前往固安查看。
到了固安后,一行人方才发现,莱州军和白杆兵的大军早已领命北去。只留下了一支三百人的小部队,拿着刘郎中等人出具的查验文书,正准备去京师交验首级。
当问及前一拨兵部同僚们的音讯时,留守的莱州军新晋把总何汉军完全是一脸懵懂:“大人,几位兵部的大老爷,查验了首级,传达了钧令后,好几日前就回转京师了啊!”
几位官员眼看从这粗鲁武夫的口中,也问不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当即便决定,由莱州军这支小部队押送满虏首级,护送自己一行人先行回京师复命。
至于刘阳平那几个倒霉孩子,到底是死是活、是遭了盗匪还是遇上了满虏,他们根本就没心思搭理。
现今,满虏尚未退出边墙,四下兵荒马乱的。人人都只想着早早赶了回去,交完了令,好回家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
那刘阳平等人离开固安后,又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是坐上了马航的飞机,穿越了?
呵呵,想多了。他们之所以消失,完全就是因为自己“吹鼓手赶集——没事儿找事儿”。
这一日,刘阳平等人顺利抵达固安时,王瑞和秦良玉两位主官极为热情地接待了三位兵部的大人,礼数也甚为周全。
最近缴获了很多金银珠宝的王瑞更是出手阔绰,光见面礼就给了刘阳平白银五百两,另外两个主事也各得了二百两。
因为有白花花的银两开路,再加上莱州军砍下的五百二十多个满虏首级也货真价实,所以刘郎中三人当日下午便宣布查验结束,而且当场就给王瑞王大人出具了兵部的勘验文书。
王瑞见状大喜,当晚便在固安县城最豪华的“大福全”酒楼设宴,盛情招待刘阳平等三位兵部的文官。
为了表示敬重,莱州军和白杆兵的高级将官都被叫来一起作陪。就连护卫三人前来的兵丁,也由亲卫队的尹大弟引去别院饮酒吃饭。
虽然王瑞已是从一品的武官,秦良玉的品级也明显高过兵部的三个文官。奈何到了大明末期,文贵武贱的风气已经十分变态。
所以,王瑞也就“入乡随俗”,对刘阳平等三人刻意迎合奉承。
王瑞作为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过去的人,见识和手腕都不是明末的“土鳖”们所能比拟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瑞王大人又说了几个现代社会的风趣段子后,三个京师来的文官顿时一杯一杯地喝发了性。
“王,王大人,你说那化外后清之地,有一卖唱女子名为春哥,出道十余年,世人皆不能辨其雌雄。你可知个中原由?”
刘阳平端着酒杯,大着舌头问王瑞。
“某一武夫,实是不知,还望刘兄指教才是!”王瑞笑吟吟地摆出一副请教的姿态,以便刘郎中刘大人更好地显摆装逼。
“依本官看,那春哥定是身形颇高,一如男子。再若是胸平如镜,声音哑嘶,想来确是可瞒过世人。”
刘郎中刘大人说完后,嘴角微微上扬,两根手指轻轻捋着下巴下一小绺稀疏的老鼠胡须,显得十分得意!
“刘大人所言极是,当浮一大白哉。”王瑞也借用了一句明代读书人的流行话语,故作斯文地奉承着这刘大人。
“呵呵!”刘郎中拿起面前的小酒杯,潇洒地一口饮尽,开始四下打量起众人来。
虽说文贵武贱,刘郎中一贯不屑于与武夫为伍。不过,这被众人仰望、奉承的慼觉,实在是太好了!
他眼晴扫视厅内一周之后,最终停留在了秦小靖身上。这个校尉装扮的人虽然身穿男装,但刘阳平还是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个女子。
嗯,还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的女子!只见她本就面如敷玉,饮了几杯酒后,小脸粉红粉红的,更加妩媚动人。
“嘿!你这小兵,可否陪本官共饮一杯?”刘阳平刘郎中大大咧咧地说道。
“谢刘大人赏脸,小的敬大人!”秦小靖淡淡说完,仰头便喝了下去。
刘阳平也笑着将杯中酒喝了。不过,他却眼晴色眯眯地扫视着秦小靖挺拔的双峰,半晌才回到自己的坐位。
王瑞和秦良玉一看不妙,心道这个好色的酸儒定是不知道小靖的身份,所以才有刚才的失礼言行。
两人正待要向刘阳平介绍一下,这刘郎中却发话了:“王兄弟!今晚便将这小兵派给本官做个护卫吧!”
“刘大人,你的言论过了!此人乃是秦督家的女公子,亦是本将新定未婚妻,切切不可再论。”
王瑞一见这人如此没有廉耻体统,竟然借酒放肆,调戏起了自己的末婚妻,脸一下子气得铁青,当即站起来生气地出言制止。
我靠!一个粗鄙武夫,给你点颜色,就要在老子面前开染房了?刘阳平也生了气。
“哼!粗鄙武夫,竟敢如此放肆!”刘郎中酒壮怂人胆,直接便给王瑞怼了回去。
兵部两个主事和秦良玉一看:这事要坏!赶紧纷纷出言,将两人劝开。
“哼!”刘郎中气冲冲地瞪了王瑞一眼,在两个主事的搀扶下,匆匆离开了。
出了这等扫兴的恶心事,众人都没有了吃喝的兴趣,当即便散席离开。
“陈松!给我叫张二,云台和尹迪三人马上来!”回到军帐后的王瑞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给陈松下达了一个军令。
这个冲冠一怒为红颏的军令,第二日便张开了莱州军狰狞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