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多肉松,这些肉松是用麋鹿的瘦肉风干之后,锤制而成的。
我把这些肉松中残留的肥肉丁挑出来,然后收集起来,放在铝皮碗中,这样,我们就有了一点灯油,不过这些灯油也点不了多久。
我把油灯点燃,麋鹿肥肉在热力作用下,变软融化,里面残存的油脂分泌出来,顺着帆布做成的灯芯,向上汲。
我们终于有亮光了。
我拿着油灯走在前面,阿曼达和小野人卡卡妮跟在后面,我们向着深邃的洞穴走去,就像走进一个未知的远古巨兽张开的大嘴。
我们的位置在持续往下。
“不会又是一个地下世界吧。”我心里不安的想。“我讨厌像老鼠一样在地下穿行。”
我有这种不好的感觉,但是,我没有把这种感觉表现出来。相反,我表现的很镇定自若。
我们先是下了一段长长的甬道,然后在甬道的尽头,我们看到令我们无比吃惊的东西——钢架。
这是一组几十米高的钢架,整个钢架由一片片刚才,用铆钉或者螺栓固定,如同高压线支架一样。
在这座钢架中间,有一个钢梯,顺延而下。
这是现代人类的痕迹!
我联想到之前我们居住的木屋,再到这个钢架,这里以前至少有一段时间有人存在过。
我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顺着钢梯爬下来。
小野人卡卡妮把弓弩组装起来,以防不测。
我第一个爬下去,小野人视力很好,她待在上面,如果有异常情况,她可以及时提醒我,并且用弓弩保护我。
幽闭的坑道里静悄悄的,我顺着钢梯往下爬,我只听见靴子磕碰在钢梯上的声音,这声音不大,却沿着坑道,传出去老远。
“铿……铿……”
我突然想起我以前看过的恐怖片,那些恐怖片中的情景就是如此。
通常一个人沿着钢梯往下或者往上爬,声音传出去老远,然后他爬到预定位置,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他转过身,发现面对面站着一个女鬼。
我摇摇头,把胡思乱想驱离大脑,专心致志的往下爬。
不一会儿,我就到了坑道的底部,我没有发出声音呐喊,我把油灯拿在手里,观察油灯的火焰,我发现油灯的火焰仍然保持燃烧,并没有一丝熄灭的迹象。
这说明坑道里的氧气是充足的!
我仰起头,看着坑道顶部的那两个女人,然后,把油灯左右摆动,她们看到我发出来的信号,一个接着一个的爬下来。
这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坑道,钢架旁边有一堆腐烂掉的缆绳,可以想象得到,当时应该有一个缆绳吊着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抬升到上面。
这认为这应该是一个矿井之类的地方。
阿曼达和小野人卡卡妮也同意这种说法。我们继续往前走,不久,我们就看到一架架拉矿的有轨车斗,这些车斗都完全腐烂了,一些车轮都完全锈死在下面的钢轨上。
有些车斗里还残存着一些碎矿石,我把车斗里的矿石拿出来,在油灯下一照,这些矿石呈黑灰色。
“这是什么矿?铁矿吗?”小野人卡卡妮看着这些矿石,好奇的问道。“黑色的是不是里面的铁?”
“铁矿石是铁锈红色的好不好。”阿曼达笑道,这些矿石是黑灰色的,应该是钨矿或者石墨矿吧?
“铁矿石难道就没有黑色的吗?四氧化三铁不是黑色?我记得有些铁矿石里含的就是四氧化三铁。”小野人卡卡妮反驳道。
我知道这两个女人又开始展开舌战了,所以不去理她们。
我把这些碎矿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发现擦的地方,变得有一点点亮了。
“这是一座银矿!”我确定道。
这一小块碎矿石,呈现出黑灰之色,正是银氧化之后的颜色。
“啊!银矿,银子?”小野人听说这里是一座银矿,顿时来了精神,她跑去看另外几个矿车,希望从中找到一些财宝。阿曼达也不甘落后,也“翻箱倒柜”起来。
但是,她们俩都只找到一些碎小的矿石。
“这些矿石很小,而且含有杂质,值不了多少钱。如果是金矿石,那就值钱了。”我笑着说道:“不过银矿一般都伴随着金矿,说不定某些银矿石里面就含有金矿的。”
小野人卡卡妮和阿曼达听了我的话,都把那几枚小矿石拿在油灯下翻来覆去的看,希望能从中找到金子。
“我以前听说,在地球上,金子比银子要多的多。为什么金子反而比银子贵重呢?”阿曼达不解的道。
“那是因为大部分的金子都在地核中,地表中的金子,很少很少,所以很贵重。”反正闲来无事,我于是边走边给她们科普。
“那……那些矿场老板怎么那么傻,他们不会去挖地核吗?”小野人卡卡妮满脸疑惑,她认真思考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你知道地壳有多厚?”我摸着她的脑袋笑道:“现在最先进的机器都钻不通地壳。”
小野人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我们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处坍塌的坑道。这条坍塌的坑道原本有巨木支撑,可年深月久之后,这些巨木也腐烂了,承受不了上部的压力,坍塌下来的碎石把坑道完全堵住。
幸好这坑道旁边还有一些镐头,我用镐头挖了半个小时,终于把坍塌的地方挖出一个够一人爬过的小洞,我们三个人从小洞中爬了过去。
这个小洞很小,我们从中间爬过的时候,感觉很压抑,从身体到心里都是抗拒的。但是,我们的理性还是让我们从小洞里爬过去。
我们又往前行走,大约走了几百米,我们发现这里的坑道变得比之前宽阔,而且在坑道旁边,有一个独立的石室。一扇木门将石室和坑道隔开。
木门轻轻一推,就倒下,激起一片尘土。
我们进了石室一看,里面有床柜,有桌椅,有锅碗瓢盆,还有一只大桶,桶口用油布紧紧的塞着。这团油布由于时间太长,已经成了几乎是木塞子的状态。
我用莫西干战斧把上面的油布塞子撬开,一股浓烈的油脂味道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