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司马溶难过的说,“皇后,她,她虽然也有错,可是,那都是因为您的原故,如果没有您娶了她,或许她此时做着幸福安静的那位皇亲国戚的妻子,有着自己的孩子!您,却怪她,如果她没有昏迷过去,她会多么的难过!而且,而且,父王,您知道您现在的模样有多么的奇怪吗?她,没有嫌弃您,您却这样说她。”
“蝶润,把解药给他们吧。”司马逸轩平静的说。
“如果不是看到轩王爷还活着,这份偷偷留下的药,我绝对不会给你们。”蝶润的声音听来比以前沉静了许多,“皇上,你应该多多的谢谢丛意儿,如果不是在轩王府的时候,丛意儿请我把解药分出一份存着,此时,就绝对不会有这份解药存在。”
“另外一份解药被司马澈抛弃了。”皇上想起什么似的说,“原来还有一份留在你这儿,快点给我。”
“不!”蝶润冷冷的说,“我不会就这样救了你,我要让你后悔,后悔一生一世!这解药,”她走到丛雪薇的面前,安静的看着闭着眼睛,眼角却有着泪痕的丛雪薇,轻轻的说,“虽然我强迫自己放弃了所有的红尘旧事,皈依了道门,但是,我心中仍然有抹不去的怨恨之意,我不恨你,但我恨他,虽然我嫁给他是有目的的,但是,他却没有好好的珍惜我,所以我要帮你一次,这解药可以让你迅速的恢复容颜,你可以变得和以前一样美丽动人,你可以坦然的面对你的男人,但是,你受了伤,这解药会加速你的伤势,你可要考虑好了,是要命还是要你的美丽。”
“容颜。”丛雪薇不加考虑的脱口而出。
“好!”蝶润也不多话,将解药喂入丛雪薇口中,安静的说,“好,你现在可以等着恢复旧日容颜,你的去留在你,我知道我不爱这个男人,但是你爱,你想要如何,就随你自己选择吧。”
“贱人!”皇上眼看着解药被蝶润全部给了丛雪薇,恼怒的说,“你,竟然敢这样对朕,你,你,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斩了!”
蝶润唇畔一丝冷笑,这个男人,她有目的的嫁了,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心中的冷,外人可知,如果这个男人可以温和真心的对她,也许她心头的痛会少一些。毕竟嫁了,就要好好的过日子,但,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丛雪薇的声音听来有些无力,丛惜艾走过来扶起她,让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丛惜艾的视力早已经在阿萼的治疗下恢复,这几日一直陪在丛雪薇的身边,司马逸轩的出现,让她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颤抖中,她只有让自己忙碌才可以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
“不要这样,您此时为难不了任何人。您不要难过,也不要生气,雪薇服下了解药,只是想要皇上您可以看到以前的雪薇,但是,皇上,雪薇不想再活下去了,所以,请皇上稍后请宫里的太医取了雪薇的血服下去,药是雪薇服下去的不错,但是,这药一定是融化在雪薇的血中,或许可以救得了您,希望您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放开这所有的荣华富贵,过份安闲的日子,雪薇希望这么多事情后,您可以好好的对自己。”丛雪薇努力清晰的说着。
“你,你这是何必,朕只是一时有些意外,看到你的模样,朕到现在只为你一个女子动过心,你不要想太多。”皇上难过的说,他现在失去了所有,再失去丛雪薇,他还能有什么。“只是朕在这个位子上呆得习惯了,如果失去了,朕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丛雪薇温柔的笑着,轻声说:“皇上,不论您做什么,在雪薇眼中,您都是雪薇永远的皇上,在这个位子上,坐得如此不快乐,您也知道了,您不是乌蒙国的血脉,何必去理会这些个是是非非,就算是您真的是乌蒙国的血脉,换了这个天下,又能如何?不要再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了,如果这大兴王朝真的没有轩王爷,就算是乌蒙国得了天下,就这许多年来的经历,您以为他们可以让天下百姓安乐活着吗?不过是权力的争夺,皇上,还是算了吧。”
司马逸轩轻轻叹息一声,兄长为了得到丛雪薇,用了许多不该用到的心机,甚至伤害了另外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却也不算是枉付一份感情,丛雪薇能够到如今还替他着想,错了也可以原谅吧。
自始至终,司马逸轩就没有看丛意儿一眼,仿佛这个屋里就没有丛意儿这个人,甚至连眼角也没有扫一下。丛意儿的心是僵硬的,她整个人一直呆呆的站立着,什么也做不得,她觉得她的呼吸都是僵硬的,他,是怎么了?怎么和那一日雪中的相遇如此的不同?!
看着司马逸轩转身离开,丛意儿的泪水终于滑落,却滑落的如此软弱无力,她的想念在此时看来竟是如此的可笑,她原谅了他诈死的事情,她用想念平复了许多的伤痕,但是,今日,再见他,他竟然看也不看她?!
甘南不忍心的扭过头去,悄悄的看了看丛意儿,却只看到丛意儿唇畔无助的忧伤的微笑。
“主人,您,您就不和丛姑娘打声招呼吗?”一直到离开暖玉阁,甘南才实在忍不住轻声问,“属下看到丛姑娘哭了,她很难过。”
司马逸轩背对着甘南,站住,停了一下,继续走,声音平静的听来有些漠然,“甘南,本王的爱对她来说,是生命的代价,本王宁愿她平静幸福的活着,纵然她恨本王也好。”
甘南没有说话,一回到旧居,他立刻直奔小樱住处,门也不敲,冲进去,“小樱,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这个样子了,王爷怎么对丛姑娘那般的视而不见?丛姑娘真的很可怜的。”
小樱愣了一下,犹豫一下,轻叹一声,说:“还记得太上皇去营中看望王爷的事吗?”
甘南点头,说:“当然记得,你们走后,丛姑娘和莫家昆正好来了,当时王爷对丛姑娘还是如旧的,还很内疚自己欺骗丛姑娘的事情,怎么过了那一日后,一切就突然不一样了,甚至王爷回来也不去看望丛姑娘,就是在京城呆着,也不找,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小樱再叹息一声,说:“当时太上皇并没有离开,他看到当时王爷和丛姑娘的事情,他担心王爷会像以前的皇上司马锐一样要美人不要江山,回来后,安排人去饮香楼,在丛姑娘身上下了毒,一种非常奇怪的毒,是蝶润姑娘藏在身上的,那种毒,太上皇也下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要太上皇有什么不妥,丛姑娘就必死无疑。也就是说,如果王爷不答应太上皇的安排,就等于是亲手送丛姑娘走。”
“蝶润怎么可以这样?”甘南无助的说,“她,她怎么还是如此的不肯饶人?!”
“或许因为她也是女人吧。”小樱犹豫一下,说,“我不是太懂,但是太上皇说,她爱轩王爷,所以,她会做任何事情,不论是对是错,我不知道蝶润是如何想的,可能因此,她才会皈依道门吧。我不清楚,反正这药太上皇拿到后,蝶润就突然皈依了道门,自称悔居士。”
“就因为这个?”甘南伤心的说,“可是,丛姑娘不知道,她一定难过极了,我正想着,他们二人终于可以白头到老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小樱摇一摇头,无奈的说,“轩王爷只说,‘小樱,你一定要用尽全力照顾好父王,他在,意儿就不会有事,若是他出了事,就等同于取走本王的性命。’太上皇知道他左右不了轩王爷,所以才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而且,我始终觉得,太上皇一直恼恨着丛姑娘母亲当年的拒绝,他好象对此还是耿耿于怀的。如果轩王爷要娶丛姑娘为后,太上皇只要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轩王爷就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轩王爷说,如果不可以给丛姑娘幸福,就选择让她恨自己,忘记自己,最起码,她还可以好好的活着,他还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她。”
甘南垂下头来,一心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