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溶头也不回从丛惜艾的房间走开,脚步踩出一种绝决,他相信他再也不会来爱这个女子,却为何心中有隐约的茫然?他应该去看看苏娅惠,那个女子为了他,做了她素日里绝对不会做得举动,有她的出现,最多只是处罚她就可以,不会影响到大兴王朝和自己。但是,却为何,除了一份感动外,再无情绪?!
李山远远的迎了上来,低声说:“主子,太医们已经去看过了,蕊公主的情形还好,虽然剑插得很深,但幸好没有伤及到要害,而且太医们说,当时丛姑娘出手封住了蕊公主的穴道,止住了血,算是蕊公主命大,休息些日子,好好的养养,就可无事。太子妃此时也已经去歇息,皇上已经派人与蕊公主派来的人商议如何处置”
“他们想要如何处置娅惠,明明是我伤了蕊公主,与她何干?他们还真的要处置她不成!”司马溶恼怒的说,“难道大兴王朝还不能摆平此事?若是他们不肯罢手,就让他们来找我,不要真的把所有罪过都推给无辜的娅惠。”
李山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奴才还要恭喜主子,据太医们诊断,太子妃好象已经有了身孕,主子就要有自己的骨肉了,若是生个太子哥,可真是大喜呀。”
司马溶愣了一下,突然间觉得悲哀无助,他要如何面对丛意儿,口口声声的说着他爱意儿,可是,他娶了别的女人,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这是爱她吗?他要怎样才能够让意儿相信,他是真的?“知道了,退吧,告诉娅惠一声,就说我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再去看她,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四处走动,已经是有了身孕的人,平日要仔细些。”
李山愣了一下,原以为司马溶会非常高兴,但好象,听到这个消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的喜悦之情。大约是今日的事情太多,主子真的累了,他应了一声,低头退后几步,转身去了娅惠的住处。
司马溶叹了口气,觉得索然无趣,停了一下,向书房方向走去。
躺在丛雪薇安排的别苑的床上,蕊公主一心的懊恼,那个司马溶可是真够狠的,竟然就这样一剑刺了下去,也不能怪当时奴婢粗心,她也没有想到司马溶会出手,司马溶在她的印象当中,始终是个软弱不能做大事的人,而且还天性有些简单,有些过于随意,安于现状,真是奇怪,这样的男子,一向心高气傲的丛惜艾也会嫁?
“姐姐,可觉得好些了?”阿萼坐在床畔,担心的问,“怎么闹出这样一桩事情来。怎么如此想不开,一定要抱着替司马逸轩报仇的念头,就你,还想替他报仇?也不想想,他那样的人都没能避开,换了你又能如何,若不是丛意儿出手封住你的穴位,此时你哪里还有机会躺在这儿和我讲话。经此一劫,还是放手吧,不值得为了一个心中根本没有你的男人放弃自己一生可以幸福的机会,就算是你再爱他,也不值得,你的痴情换不来回报的,且不说如今轩王爷已经不在人世,就算他仍在人世,他的心中也只有丛意儿,你真的可以替代她成为轩王爷心中的唯一吗?”
“她到底好在哪儿?!”蕊公主不甘心的问,“值得轩王爷视她为唯一?!我到底哪儿比她差?!是容貌还是家世?还是别的什么?你如今常常和丛克辉在一起,可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
阿萼叹口气,慢慢地说:“姐姐,我也说不出她到底好在哪儿,我只是觉得,她和我们不一样。姐姐,你爱着轩王爷,几乎是用自己的命来爱,可是,你能够平等的与轩王爷相处吗?你能够放下你乌蒙国公主的身份,或者把轩王爷不当成一位王爷看吗?你能够像她那样平等自然的喊出‘逸轩’二字吗?你,就凭这一点,你就没有她爱得随意爱得真实,你的爱有些虚空,你把你自己和他看得太过不平常,不能够像平常人那样用心的好好去爱。要想知道她出色在哪儿,应该换个角度来看,站在司马溶的角度,站在轩王爷的角度,就会明白她到底有何不同啦。你对她充满嫉恨,恨不得她不得好死,怎么可能看到她的不同之处?”
“你竟然如此的偏向着一个外人!”蕊公主恼怒的说,“我们身为乌蒙国的公主,就是与常人不同,轩王爷他本就是这世上最出色的男子,我如何高看了我们?!你,你,和那个丛克辉呆在一起竟然呆得傻了,这那里是素日的你,你素日里肯把哪个人看在眼里?”
“是的。”阿萼犹豫一下,坦然的说,“姐姐说得不错,初来大兴王朝的时候,我也是仗着自己是乌蒙国的公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因为丛克辉的一个表情不合我的眼就想杀了他,但是,呆得时间久了,却觉得可笑,一个小小乌蒙国面对一个疆城辽阔的大兴王朝还自以为是,实在是可笑。姐姐,我们只是平常女子,能够平常的活着就已经是幸福了,你应该公平的看待丛意儿,并不是因为丛意儿是克辉的妹妹,我就如何的偏向于她,而是,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子。就算不说这些,如果没有她出手封了你的穴位,你此时可有机会说这些话?”
蕊公主没有说话,觉得伤口一阵疼痛,她闭上眼睛,额头上渗出汗来,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姐姐,是不是不舒服?”阿萼担心的说,“我已经帮你敷了我们乌蒙国的药,却为何你还是如此的难过?”
蕊公主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没好气的说:“那丫头的剑上淬了剧毒,虽然上了药,总要花些时间才可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