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有人不远处惊喜的喊了一声,把正在说话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因为那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意外,已经变了声调,而且还大有见到救星的感觉。
苏公子抬眼看到,丛克辉从远处紧赶几步跑了过来,一脸的惊喜,盯着面前面色平静温和的年轻公子,着急的说:“苏公子,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快要急死我了!苏公子,你可要帮帮我,我快被那丫头烦死了,我是哪辈子得罪她了,她像阴魂不散的鬼般日日纠缠着我,我算是怕了她!如今见了她,才觉得我那个一直觉得刁蛮任性的小妹其实温和可爱的很!最起码,我那个小妹懂得进退,不是如此的不依不饶,天,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女子!”
苏公子微笑着说:“听丛公子说起过你那个‘可怕’的小妹,原来还有比她更为‘可怕’的女子,难道萼公主如此让你害怕?竟然让你如此惟恐避之不及?”
“丛克辉!”一声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丛克辉的脸色立刻变了,好象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拔腿就想溜,“你搞什么名堂,见了我躲什么躲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苏公子一笑,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奇怪,谁看着谁顺眼真是天注定,丛克辉在许多人眼中不过是个纨裤子弟,但在来自异国的阿萼眼中,却成了宝,偏偏丛克辉惟恐避之不及,真是有趣!
“咦,你也在这儿。”阿萼看到了站在一边,面带微笑的年轻公子,笑着说,“对啦,我正在奇怪,听丛克辉开口闭口说到什么苏公子,难道你没有名字吗?”
苏公子淡淡一笑,温和的说:“我叫苏从,从容的从。”
“苏从?”阿萼重复了一遍,不在意的说,“简单好记的名字,和你一样,听起来很干净。对啦,你是哪儿人呀?看样子应该是个富家公子,但你如此人品,若是京城中人物,丛克辉岂能不认识?若不是京城人物,你在个京城转来转去的做什么呀?”
苏从面带微笑,说:“转来转去?听起来好象陀罗,可惜我只是随意走走,枉负了你的想法。我不是京城人物,只是在此居住,住得烦了,便换个去处,说不出来自哪里去向何处。”
“嗯。喂,丛克辉,你要去哪里?!”阿萼漫不经心的点头,突然看到丛克辉悄悄的往后退,立刻一步窜上去抓住丛克辉的胳膊,半真半假的说,“你越是跑我越是要抓住你,在我还没有厌烦这个游戏前,你别想逃跑!你的轻功和手段还不能和我相比,若论心眼,你也少一些,如何?!”
丛克辉一脸无奈的看着阿萼,无奈的说:“萼公主,这京城有趣的地方和人多得是,你何必一定要和我过不去,我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是个相当讨厌的人,你何必花时间在我身上。若是想要玩游戏,还是找个旗鼓相当的人吧!”
“偏不,我就想纠缠你!”阿萼满不在乎的说,“我就是觉得看你无可奈何的模样很是有趣,很可爱!”
苏从强忍着笑,看着面前纠缠的一对人儿。突然,远远的蕊公主的丫头跑了过来,几乎是冲到阿萼的面前,伏在阿萼的耳旁用乌蒙国的语言叽哩骨碌的说了一通,只看到阿萼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恼怒,脱口用乌蒙国的语言说了几句,然后转向丛克辉,有些不舍的说:“丛克辉,我姐姐出事了,我要赶快赶过去,记得,不许逃跑,我要你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在,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丛克辉一时无语,呆呆的无奈的站着。
甘南的眉头一皱,似乎想不明白。和甘北彼此看了一眼,对苏从说:“苏公子,我们有事先离开了,后会有期。”说完,二人就匆匆离开了,剩下丛克辉和苏从二人站在原地。
“二太子,他是不是疯了?”丛克辉喃喃的说。
“出了什么事?”苏从有些不解的问,“看萼公主的反应,应该是很意外的事情,不然的话,她们主仆二人之间不会用到乌蒙国本国的语言,而且看萼公主的反应,似乎是和她姐姐有关。”
丛克辉轻声说:“我妹妹惜艾在乌蒙国养过伤,我曾经去陪过她一些日子,听得懂一些乌蒙国的本国语言,那奴婢说些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萼公主的话声音够大,我还是听得懂大概的意思。二太子派人去乌蒙国提亲,要娶蕊公主为妃。”
苏从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地说:“一个大兴王朝的二太子,如何生得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这样的性格脾气如何担得起掌握大兴王朝命运的责任?伤害了一个丛惜艾,连累了一个苏娅惠,怎么又生出再祸及到蕊公主的念头?!真是无趣。”
丛克辉仍然在发呆,他闹不明白,自己到底好在哪儿,竟然让阿萼如此纠缠不放?!没有听清楚苏从说什么,扭过头来,疑惑的问:“苏公子,你刚刚说什么?咦,苏公子,去了哪?”
眼前并没有苏从的身影,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苏从,不知何时去了哪儿。
司马溶站在院中,满心的寂寞,和说不出的沮丧,面对的是司马逸轩,一个大兴王朝最负盛名的男子,心爱的女子就被他掌控在手中,他却无力抢夺过来,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甚至他都不能再见到丛意儿,一个堂堂的大兴王朝的二太子,一个未来要成为这个王朝的皇上的人,竟然左右不了一个所谓的皇叔!这种挫败感,几乎要让他疯掉!
一种冷冷的感觉,像风,毫无声息的接近了他,他一凌,整个人的身体僵硬的停在了当地,一柄剑,静静的压在他的脖颈上,凉凉的,似乎穿透了他的生命,让他整个人的血液都静止不动。
“什么人?”司马溶努力保持着冷静,这儿,是二太子府,没有人可以随意出入其中,就算是要挟了他,也不可能从这儿出去,所以,他的心中还有残存的自我安慰。
剑微动,一滴血静静落在司马溶的手背上,暖暖的,鲜艳刺目。一个声音,清楚温和,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司马溶,我要带你走,打个赌,若没有人认得出你是大兴王朝的二太子,你当如何?”
“你以为你可以带着本太子离开这儿吗?”司马溶嘲讽的说,“这儿是大兴王朝的二太子府,你能够在众人眼皮底下带走本太子吗?”
“我既然进得来,就出得去。”那声音温和平静的说。
大兴王朝,一个普通的清晨,有着凉凉的雨,街头有些寂寞,而且还特别的冷。
司马溶睁开眼,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四下里看看,是饮香楼的外面,自己怎么会在这儿?!觉得头有些疼,抬起手来想要按压额头,却整个人呆在了当地,傻瓜般的盯着自己的手。那,好象是个陌生的手,有些脏兮兮的,衣服也是,不是他穿的锦衣华服,是一件洗得泛旧的灰衣,还算干净,只是有些破旧,甚至不如他府里的奴才穿是好!
一声惊呼好象就在自己的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几乎是绝望的发现,他失声了!到底是什么人把他丢在这儿?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难道是乌蒙国的人?还是皇叔派人把他弄到这儿?是如何把他带出二太子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