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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的魂魄离开了身体,化成一团灰烟落入土地中,随即泥土里再次涌出大量蜘蛛。
蜘蛛爬上长海的身体,啃食着他的皮肉。
“天舞!”桑菀忽然叫到,“长海师兄好像还能动。”
听言天舞低语:“莫非长海师兄还有一点自我意识?”
二人相视一眼,桑菀立即将其卷起带离地面。
可就在此时地面突然一阵,头顶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压的很低。二人和满地的蜘蛛都停下了动作。
巫山的雾气越来越重,已经快要把整座山给遮了。
眼前局势不太好,桑菀便道:“你先走。”
“不行。”天舞当即拒绝,不是她重情重义不能放桑菀一人断后,而是雾气浓重代表七合谷内已经有了异样,天羽恐怕已经开启了结界。此时外头所有的东西都进不了七合谷,当然除了天舞意外。
可是也正是因为天舞无论在何种环境下都能进入七合谷,所以她才不能进去,以免这些恶心的虫子也跟着她一道摸进去,到时候内忧外患,对于整个七合谷来说是极大的危险。
“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蜘蛛给灭了。”天舞的魂术和桑菀的藤蔓虽然不弱,但是依旧是寡不敌众。
正在二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天舞小腿上感觉到有人在拍他,低头看去正是奄奄一息的长海。
长海浑身上下不满血口子,原本嫩白的皮肤上也印出紫黑色的血管,看样子是中毒了。但是他还能动,一双眼睛盯着天舞似乎有话要说。
他看着天舞的眼睛,天舞灵光乍现开启了阴阳眼,看进长海的眼睛里。
那是很多年前,长海还是个纤细的白嫩少年。
少年刚刚成年,他师父公孙允准许他回家探望亲人。
那日天气晴朗,长海心情也很不错。他哼着小曲从弟子院出来。
此时正值三台观放假前夕,许多弟子都回家去了,还有的就是爹娘上山来探望。一时间观里冷清不少。
长海在前院拐了个弯准备去找师傅和师兄道个别,谁知半路上遇到了公孙长平。公孙长平明明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可整日都是淡漠的表情,有时候又又显得特别严肃,看上去老了十岁。长海见他望着不远处某个弟子一家三口说话,转念一想,这孩子八成是羡慕吧。自己没爹没娘,被萧师叔捡回山上,后来又受到一些言语上的欺负排挤,这可不是要少年老成,苦大仇深,皱眉郁结了么。
长海一个心软,灵光乍现,不如带他一起下山玩玩儿?
对于这个主意,长海颇为满意,他不顾公孙长平自己的意愿拉上他去找师傅商量,让他带着公孙长平一道回家省亲。
公孙允看着二人,思忖了一番,点头了。
得到了掌门师傅的应允,长海便带着公孙长平回去收拾包袱。别看这小子嘴上不说脸上也无变化,但这收拾行李的手速可真是不慢。显然也是非常有兴趣的。
“长平,我和你说。”长海坐在一边打趣道,“我娘的厨艺可好了!比观里的师傅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还有,我家院子后面有一座吊桥,吊桥过去就是一座山。山上有好些奇珍异兽。”
公孙长平难得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奇珍异兽,还没被人抓起来么?”
长海大笑:“你小子心态不好!我不是说了有吊桥么。那吊桥啊,是坏的,没人修得好,没点真本事过不到那山头。那山头里有一种鹿,头上的角只长一边;还有一种猴子,小小的,喜欢扒着树干,那毛色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和树干融为一体啦。”
长海把自己的家乡吹成一个神乎其神的地方,惹得公孙长平兴致高涨。可惜那时候公孙长平还不被允许单独御剑外出,所以坐着长海的剑出去了。
不得不说长海的御剑术,使得不怎么样。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安心站在他剑上,公孙长平不是个小丫头,他苍着一张脸,死死扒住剑背,生怕自己掉下去。
二人穿梭在云层中,凉风习习吹得长海爽快的大喊,但却吹得公孙长平心里拔凉。
“长平,怎么样!天上的风景不错吧。我和你说你天资聪颖,再练习个一两年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我和大师兄说说,让师傅通融通融,准许我们下山办事的时候带上你。到时候我和你师兄啊,就带你看遍大千世界!”
公孙长平眼皮只跳,原本冷峻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气若游丝:“师兄,我还是多练几年吧,这御剑晃成这样真......”
“哎,我看你是和长旭待久了。我这是晃么?我这是遨游天际,以剑为笔,以天为纸,以云为墨,在天地间洋洋洒洒地留下我的足迹。”长海说的高亢,“你看我掉下去过么?你掉下去过么?”
结果,就在他自豪的一转头后,发现后面的人不见了。
这下长海吓傻了,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剑身和流动的风,颤声自喃道:“真掉下去了?”
“长平?”长海大喊一声,“你别吓唬师兄啊!大不了我稳当点就是了,你可千万别吓唬师兄啊!”
几秒过后,声音被云层吞噬,却没得到半点回音。长海了解公孙长平,他那个性子根本不会开玩笑。
“要死!”长海知道自己闯祸了,立马降低调头。
人从天上掉下去,原本是无迹可寻的。好在他们有几分修为,长海依靠着公孙长平的气息寻觅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处昏暗的林子里发现了公孙长平的踪迹。
长海从天而降进入林子,脚一沾地就觉得这林子里的气息不对,邪性的很。林中无法使用罗盘,长海不知道自己是朝着什么方向,只好依靠着公孙长平留下的微弱气息往里走。
好在他的判断和直觉还算准确,几分钟后便在地上找到了公孙长平的包袱。长海拾起来,左右翻看,并无打开或者损坏的痕迹。看来并未遇上......长海刚觉得公孙长平应该没事时就发现包袱上有什么黏糊的东西。他手一抹,瞬间拉丝,丝线上还挂着不明的半透明液体。
“好恶心......”长海厌恶的整张脸都皱起来,“这不会是......蜘蛛吧......”
他甩开包袱,在树干上抹了抹手,没想到又是一层粘液。长海的心一沉,觉得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