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我不断给自己打气:我是来调查的,不是来逃命的,我是来调查的,不是来逃命的·········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怪物,不就正是我要找的线索吗?
想想起黑刀霸气的战斗过程,再想想当初被自己同事暴打的尴尬场面,还有军营之中人们不屑的眼光,我能怂吗?不能!
对,跟她拼了。我低着头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道一声:相信自己,你可以滴,然后便鬼鬼祟祟地摸出了墙角,做贼似的弯着腰二返厕所。
路上,又有一阵夜风吹过,轻轻拂过我的背后,就像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撩拨我的脖颈一般,但这次我没有再疑神疑鬼,毕竟说不定我一会还要与厕所的那个家伙有一场恶战,所以我绝不能被自己吓倒。
小心翼翼地走了很久,我终于再次回到了厕所门口,看着这间漆黑的小屋,曾经恶斗长舌妇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曾经的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为了救小赵敢豁出性命冲进厕所去捉鬼,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名阴差,一名下过地府摸过刀的阴差,我又为什么要害怕呢?大不了跟她拼个你死我活,反正老子被伤了这么多次都活下来了,说明我福大命大,就算被她弄死,我临死前也要捅她一刀。恩,对,就算捅不死她也要给她捅成个二级伤残,毕竟我的刀可是官刀,有地府BUFF加成的,诶?话说我的刀呢?
···········
卧槽!坏了,我现在是肉身!
这个神奇的发现可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我害怕只是单纯因为胆子小,但这下我可真是胆怵了。
子曾经都曰过:敬鬼神而远之。那么我现在这种以人身主动找鬼的行为算不算脱光了衣服下茅坑——找屎?
可我是阴差,我是个片儿警,我有义务保护我地盘上的人,这是我的责任!(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毕竟我收了人家一套神装,拿人家的手短,不好不给办事啊。)
而且听说我这个职位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走后门得来的,军营里的人都看我不服气,如果我这次认怂逃跑的话,他们岂不是更看不起我?人活一口气,我今天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让他们看看我的勇气。
“砰”得一声巨响,我挥拳将这腐朽的木门砸了个稀巴烂,心底总算涌出了一丝斗志,“啊啊”大叫了两声,狠狠地向前迈出一步,回到了我刚刚和那个怪物对视的地方。
皎洁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地面上,犹如为窗子罩上了一层白纱,不过那个穿白纱的怪物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坏了,难道她已经跑掉去祸害别人了吗?不行,我得赶快找找,那东西看起来就是个祸害别人的东西,我不能让她出去为非作歹。
可是我踅着厕所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连茅坑都查看了好几次,却完全找不到那个怪物的身影,不知是躲藏了起来还是逃走了,但都导致了一个共同的后果——我失去了我最后的线索。
这尼玛咋办啊,再在厕所寻找一下吗?可是我的这种行为除了惊动苍蝇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眼看着到眼前的鸭子飞了,我也只能无奈地放弃厕所这个调查点,转而去寻找另一个出现过异况的地方——教室。
我刚才路过教室时看见了一具吊在电扇上的尸体,但是因为胆怯而逃跑了,可是那家伙和厕所出现的怪物一比便也显得不算什么了,所以那里便是我最好的目标。
我大摇大摆地走出厕所,被夜风一吹,忽然脸色一变,一股心悸之感涌上心头,然后再次转身第三次进入厕所,默默地撒了泡尿······
俗话说无尿一身轻,我在小便之后感觉全身轻松,真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一口气能上五层楼了。R
信心倍增的我嗷嗷大喊了两声给自己壮胆,蹬蹬蹬几步便跑到了刚才那个看见尸体的教室,趴在窗户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瞄了一眼——那个尸体还在,‘、
还是咧着大大的嘴角,还是随着电风扇不停旋转,还是瞪着一双圆眼死死地盯着教室的每一处,也似乎在死死地盯着我。
而我的第一感觉却不再是害怕,而是奇怪。
难道这家伙不是我的幻觉?可他为什么不来追杀我呢?看来这具尸体也有怪异,有必要好好勘察一遍。
我首先关了电扇,然后从门后顺手拎了一根扫帚,小心翼翼地向尸体靠拢了几步,绕道他的背后拿着扫帚轻轻捅了捅那具尸体。
没有反应。
我擦,这不会是一具真尸体吧!
我赶忙绕到了尸体的正面,爬上桌子去仔细观察,惊讶地发现这个吊在风扇上的东西真的是一具尸体!
死者男性,十六岁左右,皮肤似乎被人为烘干,没有丝毫溃烂痕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有一个明显缝合过的伤疤,伤口一直延续到了耳朵的位置,看起来就像在咧着嘴进行着无声的诡异大笑。尸体身着蓝色上衣,淡棕色裤子,全身干燥洁净,除脖颈外无明显伤口,但那根绳子确是全体通红,似乎被鲜血浸泡过一样,死死地勒入了尸体脖颈上的伤口。
看着尸体痛苦的表情,我内心竟忽有些酸痛。
他是谁?他的家在哪里?他为什么死,又为什么被吊在这里?他死了这么久,家人会有多伤心?
我点了点脚解下了电扇上的绳子,将他干枯轻瘦的尸体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生怕不小心把他弄碎。
可惜天不遂人愿望,即使我已经小心到了极致,可他干枯的尸体还是在触碰到桌子的一刹那出现了裂纹,然后无声地碎成了粉末。
我背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哆嗦,还没来得急在心中表达歉意,便听见教室里传出了一声淡淡的回响。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