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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景将写着天心宗名字的纸条展开在焦泰的面前,“我们想找一本作者匿名的书,应该是手抄本,不确定是否有过印刷版。”
焦泰拿起那张纸条,眯着眼,“天心宗?这名字看上去很有点意思。”他看上去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糜诗心里有些焦急,想激一激焦泰,于是道:“听欧阳景说你很厉害,你应该可以找到得吧。”
焦泰斜睨了她一眼,“他还说他自己什么都会,那么……是不是找他就行了?”焦泰显然不吃她这套激将法。
糜诗看了眼欧阳景,欧阳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对焦泰道:“这本书很重要,我们一定要拿到。让我佩服一下怎么样?三天后我来拿。”最后这句用得是肯定的语气。
“让你佩服有个鸟用。”焦泰突然暴了句粗口。
欧阳景不以为忤,笑了笑,冲着糜诗使了个眼色,“三天后我来拿,等你消息啦。”
说完转身挥了挥手,很潇洒地就这么走了。
出了书局,糜诗还是有点吃不准,“就这样了?他这算答应了吗?”
“放心吧。”欧阳景很有信心地道。
听欧阳景这么说,糜诗刚才还有些担心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既然欧阳景对这个焦泰如此有信心,她虽然不了解焦泰,但对欧阳景是了解的,若无万分把握,他是不会如此肯定。
于是心情一松,和欧阳景离开了书局。
西洲魂司府里,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的,这两天棘手的案子一件接一件,根本没可能歇下来。
“有什么发现吗?”司主问站在底下的赵光明。
司主虽然在西洲待着不走,让赵光明有更多机会表现自己,但是眼下的案子棘手,办事稍有差池又怕讨不了好,他内心挣扎纠结。
何况除了眼前连着两起的杀人案子,司主还另外布置了他一个其他任务。
赵光明很小心翼翼地回道:“可能查到了些情况。”
司主没说话,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林延卿在西洲的信息极少,除了他进了镇西王府做幕僚之外,没有任何可查的,但是我们找到了和他关系比较密切的白晨岚的一些线索,也就是他名下的资产。”
“白晨岚?就是那个先前在镇西王府自杀的人?”
“是的,他是西洲本地人,死后,资产也都被族中各人分领了去。但是我们却发现用了假名在钱庄存了一大笔前。”
“哦?”
赵光明不太确定地道:“这笔钱究竟是为了什么,暂时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为了瞒着家里娶外室。”
司主语气很淡定地,“或许原因并不是如此香艳,而更有意思也未可知。你继续查,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来禀告我。”
“是,司主。”赵光明躬身领命。
他走出司主的屋子,心里琢磨司主留在西洲不走的原因,或许不是因为连着出了几桩大案无法离开,而是就是因为这个林延卿。
他想起司主当日来到西洲的时间,好像也正是天禁司出事没多久后……
那个林延卿到底是个什么人?
此时此刻,西洲郊外某处。
这里好像荒废了好些年,平日里根本无人经过。
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如果走进去仔细看得话,隐约会看见几间土坯屋子,但看着年代久远,许久没人住的样子。
屋檐上生了绿苔,门阶也是破烂几乎看不出原样,走进屋子里也只能看见摆着几件破烂农具和柴火,但早已生锈长毛,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这样的屋子,没有人会在里面待上多时。
但如果你待上时间足够长的话,就会偶尔听见底下会不是传来一些声音。
黑暗的地下,即便都离初夏不远了,却仍然寒气逼人。
顶上有一个小小的高不可及的气窗,是不是隐约露出些光亮来。
但因为太高了,这光照射到底下的时候,光已经微弱得几乎不可见。
突然从不远处有灯火一闪一闪,紧接着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发出生锈独有的刺耳声响。
随即室内亮了起来,有人将四周的蜡烛一根根点燃,原本漆黑的地方瞬间亮如白昼。
此时才看清楚,中间有个奇怪的东西。
它足足有两人高,从外表看上去就像一个铁疙瘩,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时辰已到,打开。”其中有一人下命令道。
有人走到这铁疙瘩前,不知他怎么弄得,突然铁疙瘩上出现了一扇门,从里面透出莹莹白光,随即一个人从这铁疙瘩里面走了出来。
这人赫然就是林延卿。
他脸色极其苍白,身体看着有些虚弱,脚下也是虚浮无力。
很快就有人给他披上了一条毛毯,林延卿将毯子用力裹住身体,很温和地搀扶他的人道:“最好再给我来杯热茶。”
“是的。”
很快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递到了林延卿手中。
他此刻神色平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身旁周围簇拥着几十个人之多,每个人都看着林延卿,目光殷切,脸上透着无比的崇敬的神色。
他缓缓扫了一眼所有的人,朗声道:“首先我要感谢你们每一个人,对我再次回到这里所做的一切努力,我知道有些人为此甚至牺牲了生命,我无以为谢,这是我的使命,同样也是你们的。”
他说完这段话,显然有些气虚,喝了口茶后,换了一会儿,冲着边上一个人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那人十分恭敬地道:“一切都已按计划准备到位。”
林延卿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所有的细节都核查过了没有?卷宗有准备好?”
那人道:“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卷宗也都已经誊写完毕。”
林延卿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那就一切照计划去办吧。”
说完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握着茶杯的手有些不适,微微低头看过去,那只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可他却几乎没什么感觉。
他轻轻地将茶杯放下,毫无痕迹地将手隐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