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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想的很开了,但糜诗在等待欧阳景答案的时候,心情还是十分忐忑,不过就眨眼间的功夫,她却好像经历了一世那么长。
欧阳景伸出去倒茶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完成倒茶的动作,屋子寂静无声,茶水流动的声音都大得好像昨日里下的暴雨。
他将茶壶放下,开口道:“那天晚上我和你提了成亲的事情,你没有回应,我以为是我太莽撞了,你心中并不愿意。”
糜诗想要说什么,欧阳景冲她摇了摇头:“后来我懂了。你其实是心中有顾虑,那日你也和我说了,担心我族里的,也担心自己的身份,其实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无所谓。成亲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后来,我又反思,作为一个男人,如果成亲让你有诸多顾虑,心生不安,那这就是我作为一个男人没有做到位。”
欧阳景抬起头看着糜诗,目光柔情似水,也显示出他的决心:“所以相信我,我会排除万难,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给你一个最隆重的婚礼。”
糜诗回看他,看他浓眉俊眼,浓眉显示着他的刚毅与决心,俊眼则透出他的情深与聪慧,他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像是对糜诗昭示着他对未来甜蜜生活的憧憬和信心。
“欧阳,你爱我吗?”其实这句才是最重要的,才是糜诗最想问的,其它的她都不那么在意。
欧阳景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搂在了怀里:“这个自然。糜诗,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她真的知道,欧阳景在生死关头将她一次次护着,她如何不知?
只是大概心中再多的肯定,没有亲耳听见这三个字,心里终究有些介意。
女人终其一生,要的不过就是这三个字的承诺。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地足够好,可惜眼泪还是很不争气地涌出来。
靠在欧阳景的胸前,默默地留着眼泪,幸福的眼泪。
欧阳景一直没有说话,任由她的眼泪将自己衣衫尽湿,让她将这些日子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手圈住她的腰,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格外温柔。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欧阳?在吗?”
是芮九的声音。
糜诗和欧阳景对看了一眼,芮九的声音难得如此急促,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欧阳景一边应声一边去开门,“我在,出什么事了吗?”
门一打开,芮九也看见糜诗在里面,按照他平日里的性子,肯定是不会错过调侃挪揄的机会,可这回他却道:“正好你也在,一起去看看,镇西王府出事了。”
“到底怎么了?”糜诗一旁问道。
假王爷身份暴露,但为了避免更多的问题出现,这件事情就被隐瞒了下来。
除了魂司涉及此事的人,还有王妃以及几个心腹之外,没有人知晓。
但真的镇西王爷虽然预测凶多吉少,可也着人一直在暗暗查探。
不想还真的找到了,这真的镇西王爷就被关在王府里的一个秘密地牢里。
这个地牢连王妃也不知情,亏得魂司里有个精通机关的人找到。
但镇西王爷毕竟上了年纪,加上在地牢里被关了好几年,被救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一直在半昏迷的状态。
所以即便想问些更多的情况,也不可能。
糜诗后来也就没再跟进这事,加上最近心思都因为与欧阳景的事情,完全没想起来过。
芮九这么一说镇西王府出事了,她第一反应就是:“镇西王爷不好了?”
“一言难尽,一边走一边说吧。”
三人出了客栈,早有魂司的马车停在外头,上了马车,芮九将先前大致听来的情况说与糜诗和欧阳景知晓。
“那王妃见巫医一直无法将镇西王爷就醒,妇道人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就想着张罗件喜事给王爷冲冲喜。”
“冲喜?”糜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冲喜,她再一次确认:“冲喜?你说的是……”
“还能是什么冲喜,王妃从府里选了个丫鬟,给王爷纳妾冲喜。”芮九满脸都是对无知的鄙夷。
“……”糜诗也是无语,“那是这丫鬟不愿意,闹事了?”
芮九摇了摇头,“这点王妃倒不会强人所难,这人选是从愿意的一众丫鬟里挑的。”
“哦。”糜诗虽然自己是不会愿意给一个年近不惑的人做小妾,但人各有志,对方又是个王爷,或许在许多人眼里这并没什么不好。
何况还是冲喜,王妃定是许了很好的条件。
“那究竟出了什么事?”
“死人了,就在府中办喜事的时候,死了人了。”芮九摇了摇头。
“谁死了?”
“不止一个,好些人。”
糜诗怔了怔,一个喜事一下子死了好多人,她第一反应是:“中毒?”
“不知道,去看了才清楚。”
马车在大街上疾驰,很快就到达了镇西王府。
镇西王府大门紧闭,糜诗出示了魂司司牌才被放行进入。
赵光明听到信很快就赶来了,糜诗看见他人在这里有些惊讶。
但想了想,事关镇西王府,赵光明亲自来很自然。
“什么情况?”糜诗一见他就问。
赵光明神情凝重,“很糟糕,死了好些人,王爷也……”
糜诗有些震惊,难怪赵光明也会亲自到场,原来镇西王爷死了……
这才刚刚找到的人,没多久就又死了,怕是皇帝知道了西洲上下官员都难辞其咎。
欧阳景和芮九先糜诗一步进了内堂,有时候越早对尸体进行检查,越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里面东西有人动过吗?”糜诗定了定神,开始进入状态。
“尸体都放在原位,就等着你们前来,只有仵作在里头。”
“一共死了多少人?”
“包括王爷在内,一共六个。”
“全是王府里的人?王妃没事吗?”
“原本也就是为了给王爷冲喜,又只是纳个丫鬟为妾,根本没请外人,都是府里的。王妃所幸并未有大碍,只是伤心过渡,又受了惊吓,现在怕是还无法问话。”赵光明显然已经先了解过了情况。
整件事情透着古怪,糜诗心里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