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的号角响起,最前排的匈奴骑兵们也开始缓步向前,汉尼拔所在的黑旗在左侧也开始朝前行进。
紧随着拥挤的骑群,汉尼拔胯下战马开始一点点的提速,放眼望去,前后左右都是攒动的人头,潮水般的马蹄声响彻大地,隐隐还能听到维京勇士们们粗重的喘息声,他们好战但也珍爱生命,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这也许就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征战了。
随着维京勇士们胯下战马速度一点点的提升,他们听到了熟悉的风声从耳旁掠过、、、、、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奥斯曼人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不少于十万张长弓被拉开时发出令人神经紧绷的吱吱声响起。
然后在军官的喝斥下,一枝枝锋利的箭簇以斜角虚指长空,军官一声令下,一拨箭矢霎时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密集的箭雨,然后带着死亡的尖啸从高空狠狠攒落。
借着高空坠落的强大惯性,锋利的箭簇甚至可以轻易射穿坚固的铁甲,更不用提一般维京勇士装备的皮甲了!
汉尼拔两眼微眯,冷漠地望着从空中不断攒落的箭矢,有两枝利箭甚至是贴着他的脸颊掠过,箭尾的翎羽扫得他的脸肌隐隐生疼,仅仅毫厘之差,这两枝利箭就能射穿他的面门了,情形如此凶险,汉尼拔却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汉尼拔觉得这两箭矢,不用用盾牌,很快他明白了那楼来跟他说的自己是箭矢磁铁那句话是多么的正确,其他维京勇士的皮甲是小牛皮缝制的,成黄灰色,和这个季节,荒原上草的颜色基本一致,估计从对面的弓箭手眼里望过来,自己穿的金属重甲,正闪着光呢!
又是几个黑点朝着自己疾驰而来,汉尼拔这次下意识的弯腰,举盾,把自己的头和上身护在盾下,在几声金属相撞发出的清脆响声过后,汉尼拔露出了脸,就刚才那一拨,汉尼拔的金属盾牌上插了十余根箭矢,都是刺进了金属盾牌的缓冲层,没刺穿。
不断有倒霉的维京勇士被流矢射中,倒在血泊中垂死挣扎,一边还发出临死前的哀嚎,周围的人拔对此却是充耳不闻能纵马越过的越过,不能越过就踏过去,更没有停下来救人的意思,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死亡一直就是战争的主题,打仗就得死人,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箭下如雨,不断有人中箭倒下,虽然面临死亡的威胁,可年幼时被马奶酒灌成一根弦的维京勇士们没有一个停下或者退缩的。
箭雨的倾泄仿佛永无休止,不知过了有多久,在付出约三万多死伤后,两军终于短兵相接。
相对而进的两支军队就像是两股铁流狠狠撞在一起,刹那间撞出了璀璨的血花,血肉与盾牌的撞击声,士兵的哀嚎声,马摔倒是的巨响,长矛刺进脂肪与肌肉时的轻响,还有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以及战场上双方快要超百万士兵的沉重呼吸声,共同奏成了一曲死亡的旋律……
这一刻,生命卑贱如同路边的野草。
汉尼拔右手持马刀左手举盾,透过盾牌的缝隙神情冷漠地注视着自己的前方。
几根刺向汉尼拔的长矛被其在第一时间斩断,但是嘴角还是被后排抽冷子射出的狙击箭豁开了一个很长的口子,汉尼拔瞬间觉得自己嘴巴变大了,而且还湿漉漉的!
两军虽然已经短兵相接,可真正在浴血拼杀的却只有前排的重装步兵和第二排的维京勇士们,因为第一排的维京勇士没有几个活下来的,奥斯曼两翼的轻骑兵和最后方的拜占庭重甲铁骑还没有参战,大单于的猛犸骑兵和一万多王庭侍卫也没有参战。
猛犸骑兵虽然没有精良的装备,可他们拥有更高的士气,更拥有最顽强的意志,他们就是战场上的主宰!
大单于缓缓扬起手中龙骨权杖,锋利的骨刺遥指前方那面迎风猎猎招展的中军大旗(一面印有奥斯曼帝国标志——月牙的旗帜),大单于犹如猛虎般仰天长啸起来:“猛犸骑兵们!半个世纪了!他们忘记了你们带给他的恐惧,他们还忘记了被你们毫不费力的踩在脚下变为齑粉时的感觉与痛苦,现在!是时候让他们回忆一下了!”
说完拍拍自己一旁的那楼来后背高声叫道:“我老了!由我最亲爱的儿子带领你们冲锋!”
“方形阵!冲!”
大单于最后一声暴喝!
骑在猛犸身上的35000多维京勇士轰然回应分成两队,每队都排成一个整齐的长方形,这是最适合猛犸骑兵冲锋的阵型了,他们紧紧追随那楼来身后,就像一群发现猎物的饿狼,向着对面的两翼的奥斯曼轻骑兵和拜占庭的重甲铁骑掩杀过来。
正在阵前一名维京勇士见状大吃一惊,兴奋的大声喝道:“兄弟们!大单于的猛犸骑兵冲锋了!咱们也加把劲们不能给王庭的兄弟们扯后腿!”
“噢、、、、、、、、、、、、、”
正在冲阵的维京勇士们仰天齐齐的发出一声狼嚎。那声音带着对于敌人血肉的**和**裸的杀戮**。
正扬刀疾进的那楼来和35000猛犸骑兵们闻声纷纷侧头,对着自己同胞豪放的一笑继续冲锋。
位于本阵两翼前侧的奥斯曼轻骑兵,感觉自己压力越来愈大了,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对面那些可怕的洪荒巨兽,正由远及近,离得越近,他们愈能看清楚猛犸巨兽那骇人的体型,他们纷纷开始诅咒自己的指挥官,为什么不把那些“铁罐子”放在前排。
本阵的传令兵一阵嘶吼,最后到达这群可怜的奥斯曼轻骑兵这时的命令是:冲锋!
奥斯曼骑兵们尽管对于面前的猛犸骑兵十分恐惧,但是不敢不执行命令,因为违抗军令就一定是死,冲过去和这些巨兽一搏说不定还能侥幸活下来。他们明白自己的职责只是送死,给后面拜占庭铁甲重骑争取集结和发起冲锋的时间以及距离。
奥斯曼轻骑兵们纷纷抽出骑剑,紧闭双眼,一夹马腹,向着对面那可怕的存在冲去。
、、、、、、、、、、、、、、、、、
一名奥斯曼轻骑兵的小队长迎上前来,扬起骑剑斜劈那楼来颈项,那楼来嘴角霎时绽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麻雀也配与雄鹰争锋?电光石光间,那楼来手中的马刀已经闪电般挥出,那名奥斯曼轻骑兵小队长只觉颈部一凉,滚烫的激血已经喷泉般激溅而出……马刀比骑剑轻更快出手,且恰到好处的弧度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切割更大面积的血肉(这是研究过的,我研究的)。
一刀毙命,那楼来刀下绝不停留,一勒马缰,胯下战马再将落地的对方尸体踩的粉碎,那楼来这才犹如下山猛虎般长驱马继续向前。
两名奥斯曼轻骑兵红着眼抱着必死的意念,纵马扬剑上前,试图阻挡那楼来前进的脚步,没等他们劈出手中骑剑,那楼来强壮的身躯一哆嗦,使出最大的力气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猛然加速,就已经带着狂暴的冲势自两名奥斯曼轻骑兵之间的缝隙传过去。
在穿过去的那一瞬间,那楼来左手从马鞍一侧迅速抽出另一把马刀,一手一刀将两名奥斯曼轻骑兵,齐腰斩落马下。
两声闷响过后,那两名奥斯曼轻骑兵已经萎顿于地,两人脸上的表情一片呆滞,有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嘴角、眼角、鼻孔还有耳孔里汩汩溢出,刚才那无比狂暴却有极具技巧的一斩,早已经将二人分尸,他们的下半身还在战马的马鞍上,落地的是上半身,看到地面上的自己主人,但是有感觉自己背上主人明明还在的两匹战马,明显的一个失神,马是通人性的。
这还只是撞上那楼来和其身边负责保护他的死士的,至于那些撞上猛犸骑兵的、、、、、、、、、、
8名奥斯曼轻骑兵带着恐惧和克制,冲向最前排的猛犸骑兵,首先出手的是猛犸骑兵背上的维京弓箭手,他嘴里叼着三根箭矢,居高临下,一箭射在了一名奥斯曼轻骑兵的眼窝里,近距离的射击,后劲极大,将他直接射死后,还被撞下战马。
另一名弓箭手射偏了,一脸的不甘于愤恨。
但两名投矛手,开始发威了,他们从背后摘下投矛,也是居高临下,手中投矛在如钢铁般铸就的手臂一哆嗦之下,带着嗜血和兵器的冰冷,直刺进了冲的最靠前的一名奥斯曼轻骑兵的心脏位置。
力量之大,直接穿透那名可怜的奥斯曼轻骑兵身体,留下一个透明但是开始慢慢变红的大窟窿。
投矛的去势不减,继续朝着后排的奥斯曼轻骑兵的脖颈刺去,这名奥斯曼轻骑兵明显灵活许多,感觉有风,猛地一偏头,脖子一歪躲了过去,继续朝前奔驰。
但是等等,很快他觉得自己身上发冷,肩膀以下越来越麻几乎没有知觉,手中的马缰绳和骑剑越来越沉重。
伸手摸下自己的脖颈,刚才那一下他是躲过去了,但是怎么说呢,是没躲全,疾飞而过的那个投矛,在其脖颈上削下来一块左右半斤的血肉、其中夹带着那个奥斯曼轻骑兵的声带和食道、、、、、、、
最终冲到这个猛犸骑兵脚下的,只有四名奥斯曼骑兵,见此情景猛犸背上两名手拿3米长,极粗木柄的斧枪兵笑了,笑得很血腥,像一只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样,露出森白锋利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