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斫几乎将那残骸吃干抹净了才停下,环顾四周,冲着悬楼大叫道:“既然你们不肯交人出来,那么一切后果就由你们自己承担!”
悬楼上的人正在想着金修斫这句话的含义,但见行尸走肉汇合,在金修斫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进攻悬楼。
秦峰一声令下,和手下一起开枪。
也许是有金修斫指挥的缘故,行尸走肉的僵硬行动中增加了章法,也有明显去躲避枪口的意识。枪枪爆头根本不可能,要么打空,要么就是打中其他地方,悬楼岌岌可危。
行尸走肉无所畏惧地前赴后继,数目已达半百之多,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雇佣兵的行事作风向来不要命,但拼上压根不算人类的行尸,显得手忙脚乱起来。
悬楼下很快就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如同修罗地狱一般,令人反胃作呕之余生出惧怕之感,金婆婆看到如此惨状,双掌合十,默念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保佑若水村度过此难……”
秦峰看到难以抵挡,扔下几颗手雷,轰然之下,悬楼也在震动,金修斫绿色的眼睛观望着这边的战局,不时的吼叫几声,指挥那些行尸走肉的走位。
“大哥!没子弹了!”一个雇佣兵急道。
“我也没有了!”
“手雷也没了!怎么办?”
“大哥,要是能到村尾,去我们的卡车里就好了,那里有火箭炮……”
他们随身携带的军火对待小型军队绰绰有余,但碰到非人军团,大肆挥霍之后便显得捉襟见肘。雇佣兵口多声杂,惹得秦峰心烦意燥,高声道:“别说了,这还有二十多个丧尸呢!”
雇佣兵们抽出腰间的大砍刀,一副要下去拼命的模样。目前可战力只有秦峰和五个雇佣兵手下,加上何殊寒,本来他们七个也不是没有一拼的机会,但是一来需要保护钟寄云的安全,二来对方还有一个boss金修斫没有出手,一旦真的下去拼命,凶多吉少。
“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大家跟紧,钟记者你背着,往村尾跑,那里有我们的武器,去那里还有一线生机。”秦峰指挥道。
何殊寒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背着寄云。”
临久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说道:“不行啊,金修斫就是要逼我们下去,这么下去不正中他下怀吗?”
秦峰并没有见识过金修斫的出奇之处,只是看到他食用残骸,不以为意,说道:“他就是个绿巨人,也只能拼了,在这里只能等死!”
何殊寒一想临久说的也对,但是这时根本就无法可想,他们面临的危机很严重,也没有外援,如果真的能够冲到雇佣兵卡车停下的位置,利用火箭炮,按照金修斫目前恢复的状态来看,还是能够对付他的。
“小久,等一下你紧跟着我!”何殊寒将匕首叼在嘴里,正要上前把钟寄云重新背在背上,但听哗啦一声,钟寄云竟然从悬楼上掉了下去。
这个悬楼本是金婆婆建起来抵抗水灾的,但是四十年来也没有水灾的发生,常年失修,早就腐朽了,加上经过行尸走肉不怕痛的撞击,还有手雷爆炸带来的冲击,钟寄云所处的位置早就悬空,只是因为角度问题,大家都没有发觉而已。
钟寄云跟着木板掉下去,那些行尸走肉一拥而上,但是并没有伤害她,而是将其抬了起来,朝金修斫的方向移动。
何殊寒看到钟寄云掉下去,情急之下,不容细想,大喝一声,也跟着跳下,秦峰跺了跺脚,背起弹匣已空的AK,手持大砍刀也跳了下来。
何殊寒的匕首朝行尸走肉的喉咙划去,但凡脑袋没掉,均是无济于事,秦峰及时赶到,补上几刀,才算是将行尸走肉砍死,五名雇佣兵手下看见老大身陷险地,都赶忙跳下。
四个行尸走肉抬着钟寄云移动,其他的围攻下来的几个人,当砍死几个行尸走肉之后,那些大砍刀都卷了口,伤害力大打折扣,眼看着钟寄云就要到了金修斫身边。
金修斫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绿色的眼睛更是光芒大盛。
何殊寒双眼通红,死命地挥动着手中匕首,喉咙发出嘶吼声,想要杀出重围救回钟寄云,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行尸走肉不怕死地一波接一波。还要防着被咬伤,以免感染,何殊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寄云被掳走。
临久也心急如焚,但是她更加没有法子了,金婆婆瘫软在地,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要知道那些行尸走肉可都曾经是她的村民,现在也不知道死了多少,粗略的估计,已经有了三十多个,而这剩下的,要不也是得死,要不金婆婆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
“小四啊小四,我让你回村去撤离村民,也不知道你究竟办到了没有!”金婆婆喃喃道。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因为太阳已经升起,正在东方,那个人影就像是从太阳里出来一样,金婆婆被耀眼的太阳照射下,并没有看清来人。
当金婆婆看清楚之后,惊讶的合不拢嘴,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从天而降的人,竟然在四十年前是见过的。
那个人影赫然是金婆婆四十年前从河里“救”起来的那个女人,只是让人有些恍惚的是,那个女人和四十年前一样,年轻貌美,足足四十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恍惚间金婆婆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她早就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但是亲眼目睹之下,还是震惊不已。
长生不老、从天而降这些字眼在金婆婆的脑海中飘过,她当即喊道:“你是四十年前传授我金针的那个人吗?”
那个女人飘到行尸走肉面前,抬头看了一眼金婆婆,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冲着金修斫说道:“废物!”
金修斫顿时跳了起来,嘴里发出令人生惧难听的叫声。
金婆婆揉了揉眼睛,心道:“可能是我认错了,她怎么可能还是原来那副模样呢?说不定是她的后人……”面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有些人总是会给自己内心一个所谓“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