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缘跃出水面,来到一方青石上仔细看着手里碗大的圆石,只觉它也不是太重,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灰白色光芒,一股药香味从里面散发而出,闻着非常受用。
他盘膝坐下,把花圆石放在双腿之间,开始融炼。由于圆石不大,根本不用查找它最有灵性的地方在哪,随便在哪个部位都可以融炼。像融炼噬极灵一样,融炼的作用只是起到把圆石的精华再提纯精炼一遍,所以他把已提纯的精华丝丝缕缕带往旁边,想形成另外的一个引精小圆球。可是过了一会,他发现这些精华又慢慢地飘向花圆石,仿佛被它吸引了一般,又依附在圆石上了。
“又回去了,这怎么融炼?”不过他发觉已融炼的精华虽然依附在花圆石上,但精纯度却不减,遂放心下来。
通常一个时辰就可以融炼出引精,可这个花圆石却只是在表面凝炼出了豆粒般大小的一小块精华,聂青缘皱起了眉头,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还是进展不大,他微微摇头,用幻身法诀尝试吸纳了一下,还好这种精华能炼化入自己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如果不能入体,他就得再次放弃。
四个时辰,一天,二天……
六天后,这个花圆石所拥有的精华才彻底被融炼了一遍,此时不但外形变小了很多,变得犹如拳头大小,而且上面灰白的颜色也变得更为明亮,甚至都有一些刺眼。他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会,然后着手炼化入体。
两个时辰后,聂青缘只炼化了百十来缕精华,不禁一脸苦相,喃喃叹道:“融炼不易,吸纳更难!这和毒引珠的吸纳速度有什么区别?”
嘴里这样埋怨,可他也知道这终究和毒引珠不同,毒引珠哪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吸纳入体这么多的精华,不过没有深究这里面的原因,他只知道有精华入体就行了。
这花圆石是死物,不必急于吸纳,于是他在谷底岩石间搭了一个简单的帐篷,又上去谷外找寻了一些食物,计划在谷底停留一段时间。这里法气比黑莽林差了太多,但此时他意不在修炼,只是炼化入体,所以这些差别可以忽略不计。
十多天后,他终于明显地感觉到整个圆石的灰白色泽变淡了一点,而被吸纳入自己身体的精华更是被直接转化成了花圆石法力,这个鼓舞可不小,这完全和毒引珠的过程相似,吸纳的灰白精气越多,转化出的法力也就越多,他完全可以期待整个精华吸纳完毕后,自身的修为一定可以增长不少。
空谷寂寂,人迹寥寥,虽有花香,也有鸟语,但谷底自始至终,只有聂青缘一个人,还好他多年已习惯独自修炼,也不觉得什么。
这日,他终于把精华完全吸纳,这拳头大小的圆石虽然很小,但里面蕴藏的恢复能量可是大得惊人。整整用了六个月的时间,才算大功告成。这时那圆石内部已变为透明,没有一丝灰白之色,但其中心处却有一粒指甲般大小的绿色小东西凝固在里面,犹如一个天然的碧绿琥珀一般。
聂青缘研究了多天,也尝试吸纳里面的这绿色物体,但摄出的绿色气体,竟是绝毒之气,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毒气,可不敢随便炼化入体,要知道各族的毒引气可是要适用于自身才能炼化,不然会中毒,于是只有放弃。
他把这颗已没有能量的花圆石随便放在帐篷里的一块空地上,当作一个漂亮的琥珀饰品来观赏。
然后才仔细观察身上的花圆石法力,由于花圆石在水塘底下不知多少岁月的缓慢吸纳水里的融合药力,导致能量极其充沛,结果聂青缘的花圆石法力也是爆增不已,毫不逊色噬极灵,这时他的法力已是中期境界,按照幻身法诀从胸腹或是后背上已能逼出六七尺之长的灰白色气劲,而且似乎离后期也不是太远,有突破的迹象。
聂青缘大为欣喜,更让他高兴的是这花圆石法力运转全身时,不但身上的伤口有止血敛伤的作用,而且随之而来还具有一定恢复法力的功效,只是没有疗伤的作用明显,不过这已使他心满意足了。
他今年已二十六七岁,他只唯愿能在三十岁之前,能把七种神通练齐,尝试冲击一下毒晕境,威力大小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通过这两年他深刻知道能找到适合自己入体的引精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接下来,他看到花圆石法力也快要突破到后期,于是索性在这里继续修炼下去。
又是两个月的苦修,那最后一层瓶颈也被他强行突破,把花圆石法力突破到后期。灰白色气劲也能挥出八尺多远,但终究不能发出像其它几样神通九尺多长的气劲,纯粹起到防御的作用,不是用来伤敌的,但恢复伤势和恢复法力的神通倒是进步了一些,也快速了一些。
他进阶后,又在谷底巩固了几天,这才离开了这个呆了近八个多月的深谷。
埠水集郊外,荒山野岭处,聂青缘清理了拓非墓旁的杂草藤蔓,铺开了买来的一些酒菜花果,烧上香纸,在墓前磕头跪拜。
他缓缓说道:“拓大叔啊,青缘不孝,多年未曾来看望你……青缘虽然法力有些进境,但终究还是没有突破到毒晕境,仇人依然逍遥法外,青缘真是愧对大叔,也愧对爹娘,更是愧对族人……不过大叔的仇人石彬,青缘倒是知道他死了,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也算对大叔失去的一条腿有了个交代,希望大叔泉下有知,也能聊以宽慰……”
他低声地叙说着这几年在黑莽林的遭遇,像是对拓非诉说,也像是对自己自语。他在拓非墓前枯坐了一日,第二日才离开,来到埠水集以前他们租住了两三年的农家。
这里已搬来了两家新农户,往日的后院也不复存在,已被一栋新楼房掩盖,一切已不是以前的模样,唯有埠水河口的那几株垂柳还能让他有些熟悉的感觉,他痴痴地站在柳树下半晌,然后黯然离开。
宣砥城依旧繁华,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聂青缘感觉又是陌生又是熟悉,任何一座城镇,主大道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有一些小巷才会容易让人遗忘。
可宣砥城东门的这条小巷,他不会忘记,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粉饰一新的小院落前。他挥手敲门。半晌有人开门问道:“你是谁?来找何人?”开门的是一个家丁,穿得还甚是得体。
聂青缘微笑道:“在下找雯秀小姐,请问她可在里面?”
那家丁愣怔半晌,摇头道:“这里没有雯秀小姐,咱家只有杜小姐,还有几名丫头,可她们谁也不叫雯秀。”
聂青缘听得微微一愣,又描述了一下雯秀的相貌,又说是几年前她曾经住过这里。家丁这才说道:“听闻以前的主人似乎在胡里巷做药材的营生,你可以去查访一下。”
聂青缘当面谢过,然后来到胡里巷,沿着街面专卖药材的店铺一间一间地找了过去。转了一圈,每间都进去看了一遍,竟然没有雯秀在里面。左右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旁边另一条岔巷上还有几家药材铺面,于是转身走了过去。
只见在偏僻的这条小巷上,已没有什么行人在走动,显然这里甚少有人光顾。他看到第三间,眼中一愕,顿时激动起来,只见小小的店门牌匾上写着“清矽药材”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