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妆摇头,“楚家的楚老夫人行的善事众多,自然是能够阻挡一些污秽,你说你想杀了他,就有一些奇怪了,白天的时候你也可以杀啊,可是你没有!”
红鲤吐着泡泡,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连蝶身上的定魂珠。
云妆望着连蝶,语气淡然,“该下手的时候你没有下手,你只是让他无关痛痒的受一些伤,却从不伤害他的性命!”
连蝶一愣,眼中迸发出狠意,“我怎么可能不想杀他!我恨他!他是我这一生之中最恨之人!”
“也是最爱之人吧。”云妆叹息,长袖微拢,“你是恨他,却忍不住下手,不想伤害他,连蝶啊连蝶,你这只鬼做的……真是绝了!”
连蝶身形微楞,眼中迷茫,满身悲凉,“是啊,我是爱他,很爱很爱,”她语气一转,忽然狠声,“可是我更恨他!怨他!怨他为什么在我满怀希望的时候,却又将我全部的希望打碎!为什么!”
她凄厉一声,声音悲凉,无助而绝望。
连蝶脸上全是泪水,“他曾经是我命中的全部!可是后来,我才知晓,我不过仅仅只是他生命之中一个玩物罢了。”
她声声凄厉,“我从小生长在江南水乡,我小时候也是有父母疼爱,祖父母呵护!从小在手心里长大的,若不是命运捉弄人,我早就已经在江南之地成亲生子,家庭和睦!可是上天总是不公平的,我命途多舛,多灾多难,原以为会在青楼之中蹉跎一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遇见楚启呢……”
连蝶蹲下身来,抱着自己,掩面哭泣。
云妆叹息一声,上天若是真的公平的,她盛云妆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这样的进退两难!
她正准备上前,忽然听到了什么声响,耳朵微微抖动,长袖一挥,数道灵力纷纷化作利剑,射向了离着连蝶不远处的后方!
“啊!!!”一声惊叫的男子的声音,顿时吸引了云府众人的注意力!
那人闪身从草丛之中出来,眼窝黑漆漆的,瞳孔闪烁着赤红色,一脸的邪恶笑容,身穿灰色的道袍,“想不到竟然在这凡尘之中碰见了一个一级术士,还长的跟个天仙似的,这浑身通透的啊,真是让爷看着心痒!”
云妆手里紧紧地握着玉扣,玉扣是一个法器,或者说,不仅仅是法器,而是灵器宝器或者仙器,是她从走上这一条路开始,与生俱来的本命法器!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云妆脸色谨慎,手中的灵力悄悄的运转。
灰衣道袍人眼中猩红闪动,高举着一个木色的酒葫芦,仰头大笑,“自然是来捉鬼的人!”他眼中狠厉一闪而过,嘴里嘟囔着法决,黑气渐渐的弥漫开来,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阴森,可恐。
“啊!!!”连蝶脸上惊慌,浑身黑气渐渐的弥漫,黑雾之中,无数的苍白的手纷纷伸出来,缠着她的身体。
“风灵动!”云妆手握玉扣,她娇喝一声,周围风声渐起,狂风大作,化作无数的风之利剑,纷纷将那些黑雾驱散。
灰袍道人脸上的黑雾愈盛,脸上的惨白笑容格外的渗人,他“咯吱咯吱”的笑着,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绿韵和方妈吓得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喜丫举起一旁的巨石,沉着气,似乎是蠢蠢欲动。
连蝶惊恐的瞪大眼睛,急忙躲在云妆的身后。
云妆怒骂,“真是白当一只鬼啊!你这鬼做的也着实是太窝囊了!”
她娇喝,手动乾坤,“玉碎散!破!”
只见无数的玉扣虚影,闪烁着锋锐的光芒,纷纷冲向道士!
灰袍道人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不过就是这点本事!本道长还真不打算把你放在眼里!”
他一挥酒葫芦,“咯吱咯吱”的笑着,“出来吧!”
一缕黑气渐渐的从酒葫芦之中冒了出来,伸出了一直惨白的阴森森的手,再紧接着就冒出了另一只手,渐渐的,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骷髅头,散发着黑雾。空洞的眼窝流着血泪,肢体僵硬,一步步的向着云妆走来!
云妆紧紧地握着她的本命法器玉扣,这个骷髅太强大了!以她的现在的功力,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根本就不是!
她一边悄悄的运功,涌动着全身的灵力,与之一击,并且悄悄的往后一步步的退着。
喜丫看的心慌,正准备拿着石头砸来的时候,忽然一阵金光大作!
红鲤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只见那金光猛然之间冲向骷髅,“嘭!”的一声,骷髅倒地,化作一片白骨森森。
灰袍道人又惊又怒,望着红鲤,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竟然是天地灵物!有了这个东西,我还要收什么怨鬼啊!”
连蝶紧紧地咬着嘴唇,死死地瞪着灰袍道人!手中悄悄凝聚鬼力,以用来准备致命的一击!
灰袍道人怒吼,只见他手里的葫芦渐渐的变大,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巨石般的大小,猛然朝着云妆砸来!
云妆被巨大的葫芦逼得连连后退,葫芦之上还散发着阴森森的黑气,她身子陡然一翻,躲过了紧逼而来的葫芦!
连蝶手中鬼力一出,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容,朝着灰袍道人的天灵盖打去!
灰袍道人怎么会如了她的愿!猛然尖细的黑手抓着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鼻孔冷哼,“小小的一个怨鬼,这胆子倒是大得很嘛!”
此时,巨大的酒葫芦,已经直逼云妆,那黑色的森森雾气,灼烧她的皮肤发疼,这些污秽肮脏的东西,像是让她身处烈焰一般的地狱!
红鲤那方才的一击,已经使去了身上大半的力气,此时也有一些无精打采!
云妆美眉一皱,怒喝:“混天破!”
顿时她的周身无数灵气开始暴击,疯狂的暴涨,狂风大作,形成了巨大的灵力漩涡!
云妆的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流,拼命的抵抗着巨大的酒葫芦,她眼中不甘,她盛云妆的仇还没有报,怎么可能会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