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啊?”片刻后,沈筠笙趴在他怀里好奇问道。
林长庚笑着和她说了,又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也都告诉了她。
沈筠笙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但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和从林长庚口中听说完全是两种感觉。
“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宁铭远很快就要登基了?”沈筠笙有些惊讶,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事情发展地也太快了,她上次见到宁铭远的时候他还只是太子,难道等她这次回到京城,对方就要变成皇帝了?
林长庚见她整个人都愣愣地,心中愈加柔软,转念想到还关在别院的沈达庭时,也就愈发阴沉。
“阿笙,沈达庭现在被我关在别院中。”
“嗯?”沈筠笙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又闷闷地“嗯”了声。
“阿笙,你若是不想看见他,我回去之后就让人处置了他,他这次帮着宁铭逸一起对付宁铭远,宁铭远无论如何都是容不下他的。”见她有些失落,林长庚忙说道。
“等我回去再说吧,我还要让他给我母亲道歉。”沈筠笙摇摇头,“他前些日子把我关在暗室里的时候,已经把之前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沈筠笙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林长庚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沈达庭欠她的母亲太多了,她要让她的母亲看见,这个毁了她一辈子的人最终遭到他应有的报应,至少能让她微微宽心。
林长庚揉了揉她的脑袋,长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他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沈达庭做的这一切,理由更是何其可悲。
两个人骑在马上慢慢走,看草原上的太阳慢慢变成火红的夕阳,映红了西边一片湛蓝天空,风柔柔吹拂过脸庞,带来的是无比的惬意。
“我们快些回去吧。”沈筠笙靠在他身上催他,“我想回去见外公,还有延熙她们。”几个月不见,外公也会想她的。
“好。”林长庚笑着点头,握住缰绳用力,双腿一夹,催促骊珠奔跑起来。
偌大的草原之上一骑绝尘,卫霖骑着自己的小马一脸哀怨地小媳妇状跟在后面悲愤无比:世子您老人家的马是千里马有木有!一般的马根本就追不上有木有!您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被无情抛弃的属下啊!
事实证明,无论卫霖多么愤愤地在心中吐槽,林长庚也是听不见的,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扬长而去……
不知道是林长庚有意还是无心,他们一行人回到京城的速度相比林长庚赶到草原之上救出沈筠笙时的速度慢了许多,几乎用了双倍的时间才终于折返京城。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京城之中是切切实实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建昌帝果然如林长庚所言,在宁铭逸被抓后的第二天早上就醒了过来,面对着几乎已经尘埃落定的局面,建昌帝即使再不甘愿,也不得不顾忌宁铭远手中的实力和当下的局势,惆怅许久之后最终还是下了圣旨,言说退位于太子宁铭远,建昌帝自己做了颐养天年的太上皇。
宁铭远的登基大典也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离他正式成为皇帝只剩下短短几天的时间。
沈筠笙坐在马上慢慢悠悠进入京城,四下望去,百姓依旧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过着日子,除了那些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时而出现的巡逻军队,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上位者之间争来斗去,说白了和百姓们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们最关心的永远是自己能不能衣食无忧,有一个和平的日子可以过,至于最后谁做了皇帝,并没有人在乎。百姓在乎的只会是这个皇帝会不会为他们着想,为他们做好事。
沈筠笙淡淡笑起来,所以这些人争得头破血流是为了什么?如果想要青史留名,就至少要做个明君,要为了一个国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操尽心思,争来争去都是在争一个劳苦命,其中滋味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了。
而她和林长庚,只要安安静静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一路到了别院,林长庚和沈筠笙刚刚走进去,就见宁铭远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匆匆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和他们请了安,然后又说道:“太子殿下吩咐奴才在此等候世子爷,还请世子随奴才进宫一趟,太子殿下有事相商。”
林长庚随口应了,吩咐那小太监先在一旁略等一下。
“你这就要进宫了?今天可还回得来吗?”沈筠笙微微蹙起眉毛,这宁铭远怎么也不让人歇一歇的,刚刚赶回来就要和他商量事情去了?
“放心吧,今天应该还是回得来的。”林长庚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回答,嘱咐她先进去,不要担心他。
沈筠笙十分怨念地看着那传话的小太监,待到林长庚真的随他走了才算罢,转身去找外公了。
安南王早早就这正厅等着了,眼见沈筠笙一路活蹦乱跳地走了进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沈筠笙一路直扑进了安南王的怀里,祖孙两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要叙。
自打沈筠笙随着林长庚一起入京之后,安南王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到她了。自个儿养在身边看着长大的外孙女,乍一离开就走了半年之久,中间还经历了被人绑架这种一听就很灭绝人性的事情,很是值得好好安慰一番。
“你说说你,一走就走了这么久,一点都不顾及我老头子的心情!”安南王气鼓鼓地瞪着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顽童。
沈筠笙好笑,她的外公真是年纪越大童心越重,只好丧权辱国地答应了安南王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包括什么以后不能再离开他超过半年以上之类的事情,这才让安南王的气消了下去,又变回那个笑眯眯看着她的老人。
当然,短短几个月之后沈筠笙就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单方面违反了这些条约,这是后话。
至少现在还是一派亲人相见,其乐融融的景象,很是令人安慰,完全值得为这份伟大的亲情深情歌颂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