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本官已经安排下去了,壮士,你是否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你一直守在本官身边,本官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广元知府衙门大堂,阮大铖按照张云的意思,把所有的命令都签发了下去,方才回头看着身着明军千户官袍的张云道。
而张云看了看大堂内已经没有了别人,不由恨铁不成钢的道。
“老子说的很清楚,现在我叫阮宝福,是你的远房亲戚前来投奔你,并且被你顺势安排成了千户官衔,日夜看护在你的身边。”
“如今你却突然想要叫老子离开,这不得不让老子有点怀疑,阮大铖你想动别的心思啊!”
“砰!”
说完张云又一巴掌拍在桌上,等张云手拿开之后。桌上顿时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见此,阮大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云的这种表现,又让阮大铖想起了,南京城的某个传说。
只是仔细瞧了瞧张云的脸,旋即又暗自摇头。这名匪徒虽然身手惊人,但却跟传说中的那人,根本就长得不像嘛!
要知道身为内阁高官,对于鼎鼎大名的张道长,可是曾经亲眼见过地。
而且哪里有人脸,黄成这般模样之人……
而张云见阮大铖对自己的身份升起了一丝怀疑之心,不由心中一紧。但旋即又想到自己已经易容的很好,根本就不怕他发现,再说了,就算他发现了又如何?
有的时候绝对的力量,本身就可以换来绝对的权利!
因此张云又慢悠悠的拖长了声调道:“阮…大…铖…你不要给老子玩什么花样,更不要有这样的心思,否则这无边的荣华富贵,可是就要离你远去了!”
“想想你到了四川之后,又纳的哪几房娇艳的可人儿,以后就要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了,你难道真的甘心吗?”
张云说完,见阮大铖眉头一皱。又加了把火,“反正你就算是兵败了,大不了这官位不要了,皇帝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回到了家乡安庆府桐城县,你照样可以潇洒的做老爷,可要是你铁了心跟老子作对,那恐怕你连一个清闲的老爷都做不了啦!”
“权力是皇帝给的,但是怎么用?却是你自己说了算!”
“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我的阮大老爷。”
见这名胆大包天却又身手惊人的匪徒。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人太甚!
阮大铖暗里连牙都要咬碎了,明面上却是一脸的媚笑……
接下来张云自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做起事来,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偏偏这阮大铖,又没有汉献帝的刚烈。还敢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诡计。
只要自己半步不离他的身边,随时都可以要他命的情况下,想来在原本的历史上,在多铎来到南京城外之后,可以毫不犹豫的卖主求荣的他,一定会老老实实,因为他没有汉献帝的胆子和气魄!
……
距离上次被威胁,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阮大铖很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挟持着,让好不容易再一次争来的地位付之东流。
可惜在张云有意无意的展露了好几次身手之后。阮大铖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隐藏好心思,不敢稍有妄动!
只是斗倒了无数人,终于挤入内阁,成为天下间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阮大铖也不是这么容易就完全屈服下去的人。
于是张云接下来又跟阮大铖斗了好几天,直到阮大铖发现无论如何也脱不出张云的控制之后,这一段斗争才站时告一段落。
但是其并不服输,也一直都在努力的钻着张云的空子!
有句老话说得好:‘苦心人天不负,百二秦川终属楚。’
自从被张云控制了以后,阮大铖经常做噩梦!
又是一次午夜梦回,阮大铖心绪烦躁之下想起床喝点茶水。结果,却愕然的发现房中并没有了张云的身影……
阮大铖先是不可置信的在房中到处走了一遍。甚至不惜惊动了外面的卫兵,终于发现张云竟然趁自己熟睡之际莫名失踪了!
一种强烈的劫后余生的情绪,顿时弥漫在阮大铖的心头。
几乎没怎么考虑,阮大铖就立刻动身,离开了这一处代表权力的广元知府衙门。连夜搬到了城外的军营中。
哪怕条件再艰苦也在所不惜,毕竟和性命比起来,阮大铖还是感觉和大军在一起比较安全!
在阮大铖心中未尝没有趁张云再次前来之时。调动弓箭手前去一把灭了他之心思。
虽然张云曾经逼自己写下了投诚书……
但这天下间能模仿别人笔迹的高手又不是没有,更何况以如今自身的地位而言。
哪怕就是自己亲手写下的那些东西,落到了崇祯的手中。崇祯恐怕也未必会翻脸!
毕竟堂堂的内阁大臣,被匪徒所挟持,传扬出去,对大明朝而言也未必是什么好名声,更何况崇祯可是一个十分好名的皇帝,不然的话,那么多道罪己诏从何来?
因此,此刻的阮大铖可谓是有恃无恐。只等那个匪徒胆大包天之下再次前来了!
就在阮大铖心中得意洋洋,坐等张云再次上门送死之时,此时的张云却坐在广元城外十几里的密林中,和冒险赶来此地已经有好几天,方才艰难联系上自己的李定国,商量着最后的动手步骤……
俩人整整商量了一夜,直到东方出现了一丝鱼肚白。担心李定国安全的张云才道。
“计划不如变化快,反正该讨论的也都讨论了,看天色也马上就要天亮,而天亮之后,此地对于你而言可是不太安全,李大帅,你还是赶紧撤退吧!”
李定国依言站了起来,有些担心道:“本来李某就不应该前来此地见道长地,只是有些东西必须要和道长商量,所以才冒险前来。”
“而现在李某可谓是已经没有了疑惑,只是道长,却是马上就要麻烦缠身了。”
“要不是道长冒险前来城外和李某相会,想必有道长在那人的身边,其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弄鬼,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