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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找到王承恩,张云也没有客套什么,而是直接将如今的形势和自己的目的,一起讲给他听。
听完了张云的意图,王承恩有些两眼发直!
但是想到不能让万岁爷,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什么冲击,王承恩也是铁了心准备再次出手……
有王承恩这个在皇宫中手握大权的大太监相助,张云的意图得到了很好的贯彻。
天黑之前张云所要的东西就已经全部到手了,没有去管在午门口坚持了一天,想要逼迫崇祯低头的读书人。
提着个大布袋的张云再度来到灵璧侯张拱日的府邸前,由于昨天晚上就已经被抄家,昨天还是车水马龙的侯爷府邸前,此刻已经如同鬼蜮!
就连过路的行人,也都如避蛇蝎般的刻意避开侯爷府的大门口。
为避嫌,张云也只能如同普通老百姓一般,刻意远离侯爵府的大门,从偏僻的围墙边上翻进去。
到处巡视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不知不觉张云就走到了张拱日的寝室旁。
到了这里之后,张云心中一动,既然要栽赃嫁祸,那么就干脆做的明显一点,用不着去费那么多心思把它做得那么自然!
反正该明白的人都明白,不该明白的人那就由他去……
打开身后的大布袋,摸出了一件明黄色的龙袍,张云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张拱日啊张拱日,本来按照前面的罪名而言,可能你们这些首犯是必然要死的,但是说不定崇祯一时心软,也会饶恕你们的家族中人也不一定。”
“但是现在嘛!嘿嘿……”
手持龙袍直接往张洪日床底下一塞,张云转身就走,今天晚上可是还要去走好多家呢。
身后的这一大布袋的皇家用品,还是要把它们全部都送出去才行!
张云在这里愉快地栽赃嫁祸,而且手段十分的粗暴,十分地上不了台面……
而此时被关在锦衣卫诏狱里面的张拱日,还有其它这一次倒了血霉的重臣们,却正在大鱼大肉的享受着!
包括一众锦衣卫在内,大都在心里认为这一次陛下,未必会一次性发作这么多的权贵。
再加上外面还有东林党和其他许多勋贵重臣们的游走呼号,当然还有所谓的复社四公子组织的读书人的逼宫行为。
这一切的一切,让包括张拱日在内的权贵们,就算是如今身处诏狱之***心深处也从未有怕过,在他们的心中,恐怕以为崇祯这一次不过是任性而已!这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要不了几天,恐怕自己等人又能重新走上新的高峰,说不定为了安抚,崇祯还会拿出一些别的实利出来……
正是因为心中存有顾忌之心,才让在旁边看管的锦衣卫们,并不敢对这些已经倒了血霉的权贵们怎么样。
再说锦衣卫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虽然参与抄家的那一部分锦衣卫,内心深处,恨不得将这些权贵们立刻就弄死!
但是另外一部分没有得到昨晚抄家红利的锦衣卫们,可是并不这么想。
……
就在刚才锦衣卫指挥使马銮,才被硬生生的气走……
直到马銮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钱益谦才对难兄难弟王铎道:“这个奸臣之子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竟然还想对我等动刑,难道还想屈打成招不成?”
王铎还没说话,对面一间牢房的张拱日就已经接话,“钱大人不必为这等小人动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再说了,就凭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使,又能把咱们怎么样?就算是换成他老子过来,我张拱日也是甩都不甩的。”
“哈哈……”
张拱日的一翻话,引发了此刻正在诏狱当中的几十位前权贵们大笑!
只是笑过之后,王铎却有些为难道:“虽然有其他正直的锦衣卫们存在,将马銮的某些阴暗心思和想法给顶了回去。”
“但是这对咱们而言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在这诏狱里头吃了亏掉了面子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銮,显然并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外面的任何消息,就是明证。”
王铎的这番话让几十名刚才还在大笑的前权贵们,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有心思继续说话了,反倒是个个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王铎的心里很明白,显然就算有心向自己等人的锦衣卫们,尤其是这诏狱里头的锦衣侍卫们,因为没有得到昨天晚上抄家的红利,所以基本上都倒向了自己等人。
导致了马銮根本就没办法对自己等人上刑!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马銮已经来过了很多次,多次试图给自己等人上刑,可惜都被心向权贵的部下们给阻止了!
但是外面的那些马銮的亲信,以及昨天晚上亲自参与了抄家的锦衣侍卫,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历代的大臣们被关进诏狱之后,基本上都是可以和外界有联络的,至少想要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形还是可以的。
想要从外面给诏狱里面递话,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可是这一次明显情况不一样,在自己等人关进来之后,锦衣卫分成了两派,凡是不属于马銮的人,根本就出不了诏狱。
整个诏狱都已经被黄得功的重兵团团围住,以黄得功对崇祯的忠心程度,再加上马銮的监视,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
就连吃饭问题,都是马銮的亲信亲自去置办,然后送到诏狱里头来……
马銮的这一招,彻底让以前很多可以使用的手段,彻底的作废了!
一想到这里,王铎就有些郁闷,以前不论是锦衣卫也好还是东厂也罢,基本上都是如同筛子一样到处漏水。
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王铎和其他人都从未有担心过,可是这一次似乎情况有些不太妙!
“哎!”
越想越郁闷的王铎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钱益谦听到王铎的叹息声,忍不住安慰道:“王大人不必叹息,料想马銮这个小人嚣张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