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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思继在临汾被鹰扬军击败的时候,驻守潞州的李嗣源和周德威,也已经挡不住鹰扬军的集团攻势了。鹰扬军的攻击非常的猛烈,步骑混合,中间还有火字营的爆破,无论突厥人是采取骑兵突击,还是依靠防御工事顽强防守,都无法抵挡。由于多次带领部下冲击鹰扬军的防线,李嗣源也负伤了。在州东面的壶关要塞,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双方的伤亡都非常惨重。壶关是州前面的最坚固要塞,攻克了壶关,就等于是攻克了了州。为此,鹰扬军前线指挥霍存,集中了过五万人的鹰扬军步骑军,围着八千多人的突厥人,不断起进攻。无论李嗣源和周德威如何努力,如何的声东击西,如何的围魏救赵,最终这八千突厥人,还是被全部吃掉了。这八千的突厥人,都是李嗣源麾下的精锐,他们全部丧失,意味着突厥人已经根本没有防守潞州的实力。无奈之下,李嗣源和周德威只好考虑撤退。然而,他们被鹰扬军大军紧紧压迫着,就算要撤退,也不容易。州这个地方常的奇特,它周围都被太行山围绕,只有壶关前面这个出口。现在这个出口被鹰扬军控制,他们必须向后退。州和太原府之间,是没有宽敝的道路连接的,即使是骑兵,也无法迅的通行。如果要撤退们必须放弃战马,徒步越过太行山,才能回到太原府。不得不说,这是一项非常巨的工作。以前,突厥骑兵机动,基本都是从南方进行的,从临汾东面的冀氏县过来过南方的长子、长平关等地方,前来州。州的突厥骑兵调到其他地方,也是同样如此。这里是太行山和中条山的交界处,地势比较平缓,骑兵部队可以通行。可是,现在鹰军已经占领了潞州南部的长子、长平关等地整个泽州都已经陷入鹰扬军的控制。州的突厥骑兵,是不可能走这条线了。要是他们强行选择这条道路撤退,就要一头闯到鹰扬军的口袋里面去。同时河北绕道恒州,回去太原府的道路,同样被鹰扬军堵死了。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后退过行山,回到太原府。这条路线上,没有任何的鹰扬军部队。然而,选择这条路线,需要克服几个地形上的障碍,其中最大的障碍是鼓腰岭、石会关。这两个关隘,只有徒步才能勉强通行。如果选择这条道路们还面临着巨大的抉择:必须放弃全部的马匹和辎重。州地战事持续了几个时间。太原府都没有丝毫地动静终没有援兵到来。显然是无法克服鼓腰岭和石会关两个天堑。从其他地道路突厥骑兵根本不可能到达潞州。事上。即使没有鼓腰岭、石会关天险。太原府地李克用也不可能增援州。因很简单。突厥人已经没有这个兵力。眼看鹰扬军就要将潞州全部包围起来。除了骑兵部队之外。连步兵也已经到达了。如果突厥骑兵还不果断撤退。晚了就算想走也来不及了。李嗣源阴沉地说道:“镇远。你先走。我和鹰扬军拼了!”周德威脸色黝黑,看不到丝毫的表情。他的语调却显得非常冷静,低沉的说道:“襄垣、屯留、榆社、乡县的人,都已经全部撤走,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了鼓腰岭。我们今天晚上撤退,还来得及。”李嗣源说道:“但是鹰扬军会尾衔而来的,我必须留下来断后。”周德威说道:“只要我们按时赶到鼓腰岭,想必鹰扬军是追不上的,不需要人断后。”李嗣源坚持说道:“你走!我断后!”周德威坚决说道:“我们一起走!”李嗣源盯着他,厉声说道:“我是你的上司,你得听我的。”周德威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上司不上司?就算我们回到太原府,那又如何?说不定,我们转头就被主上下令押出去杀鸡儆猴了。我们两个的性命都不重要,将剩下的几千兄弟都带走,才是最主要的。要是断后,又必须牺牲一批人。”李嗣源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和鹰扬军拼了!”周德威深沉的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还是要想办法撤退的。”李嗣源狠狠的折断了杵白梨花枪,感觉平生都没有这样的绝望过。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无论是初次暗算刘鼎,还是后来征战南北,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指挥,有什么差错,比如潞州的战役,能够做到的,他已经全部做到了。战斗之所以失利,都是因为鹰扬军太强大了,突厥骑兵根本不可能和鹰扬军硬拼。鹰扬军的震天雷,还有三眼铳,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突厥骑兵要是主动进攻,就要遭受三眼铳的迎头痛击,成片的被扫下马来。要是突厥骑兵被动的防守,又要被震天雷炸得晕头转向,伤亡惨重。进退失据的突厥骑兵,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凭借自己的一腔武勇,不断的向鹰扬军起冲击,直到自己战死为止。这样做的后果是很显然的,突厥人越是勇敢,死亡的人数就越多。此外,鹰扬军根本不顾人员的伤亡,采取以命换命的办法,也让李嗣源和周德威非常的头痛。在鹰扬军的这种战法面前,突厥骑兵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不敢轻易的起攻击免陷入鹰扬军的泥潭,再也无法出来。壶关就是一个血的教训,出战的八千多突厥骑兵,被鹰扬军团团围住,最终一个都没有能够生还。在鹰扬军的这种冷酷的作战方针面前,突厥人无论怎么行动,最终都将被鹰扬军全部消耗掉。除非是他们根本不和鹰扬军接触。然而鹰扬军要攻占潞州,要占领整个潞州盆地,突厥人能够和鹰扬军不生接触么?如果突厥人撤退到大漠以北,倒是可以做到这一点。周德威说道:“今晚子时,我们就全部撤退,伤员都捆绑全部带走。”李嗣源将自己的牙齿,都咬出了血,最后狠狠的说道:“好!”两人当即安排弃城突围的各项工作。到了深夜势骤然变得恶劣起来。有部分的鹰扬军骑兵,开始出现在州城的西面,尽管他们的人数不多,却已经对突厥人构成巨大的威胁。周德威果断的说道:“不能再等了们走吧!”李嗣源点头说:“你先走,我来断后!”周德威不再推辞,当即下打开西门,全军突围。“杀!”州城的西突然打开,大量的突厥骑兵,不顾一切的从里面冲出来着西北方以最快的度疾驰。“突厥人弃城逃跑!”相关的消息,立刻传递到了前线挥霍存那里。“追!”霍存不假思索的下达命。其用等他的命令,周围现动静的鹰扬军骑兵经在突厥骑兵后面紧追不舍。先追上去的,乃是旅贲军的骑兵。最先出现在潞州城周围的是旅贲军的骑兵。旅贲军指挥使张归厚得知李嗣源、周德威弃城出逃,当即命令自己的两个弟弟张归霸、张归牟,还有副指挥使李积谷等人,组织力量追赶,他本人也很快带着卫兵冲了上去。随后赶到的监门军和鹤字营,同样加入了激烈的追击行列。在鹰扬军的三支骑兵部队里面,鹤字营的反应度一向都是最快的,他们本来就是快反应部队,全部变成骑兵以后,反应度要比原来快得多了。张祥鹤亲自带着几百名尖刀骑兵,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不过,这里毕竟是突厥人的地盘,突厥骑兵又不恋战,鹰扬军想要追到他们,的确不容易。鹰扬军一路追来,拦截下来的,都是突厥人的伤病员。追到襄一带的时候,双方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双方的战马,都出现了严重的疲惫状态,鹰扬军爱惜战马,不得不暂时停下来,让战马休息。突厥人为了逃命,根本不顾战马的死活,继续一路疾驰。到天亮的时候,,李嗣源和周德威,终于逃到了鼓腰岭,和先期到达这里的突厥人汇合了。李嗣源回头看看,现后面的鹰扬军,暂时还没有追上来。鼓腰岭地势险要,山路非常的崎岖,即使鹰扬军骑兵追到,突厥人也不用担心。因此,到达了这里以后,突厥骑兵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李嗣源忽然听到战马的悲鸣,回头一看,却是周德威的战马,正在摇摇欲坠的倒下。显然,是战马过于疲惫了。从州一路疾驰到这里,全程高奔跑,就算再好的战马,也要出现毛病。这匹战马跟随周德威已经至少三年的时间,没有战死在战场上,却倒在了鼓腰岭的山脚下,实在是令人唏嘘。周德威抚摸着马头,脸色黝黑,好像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是李嗣源明白,此时此刻,周德威的心情,一定非常的不好过。李嗣源正想要安慰两句,忽然觉得自己的战马也摇摇摆摆的,跟着突然跪到了地上。他急忙跳下来,只看到自己的战马,也出现问题了。不堪重负的白马,口吐白沫倒下,嘴巴里出痛苦的嘶鸣。这匹白马,跟随李嗣源也有两年多的时间,眼睁睁的看着它倒下,李嗣源同样心如刀割。对于突厥人来说,战马乃是他们最忠实的朋友,是永远不会出卖主人的朋友。为了帮助他们逃出鹰扬军的追杀,这些战马,都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两人的战马倒下的同时又有大量的战马悲鸣着倒下。仿佛悲鸣会传染,最后,几乎过半的战马,都痛苦的躺下来。那些还站着的战马,也显得非常的疲惫,不断的扑哧扑哧的吐着白气。他们的主人,正在不断的安慰它。目睹这一切李嗣源感觉自己走错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州和鹰扬军拼命,不要选择突围的。然而,在痛苦和后悔至之余,李嗣源还必须作出一项更加冷酷的决定。“杀马!”李嗣源狠狠的喝道。突厥骑兵纷纷举起马刀靠近了自己的坐骑。鼓腰岭后面,都是崎岖的山路,战马根本不能通行。他们想要从这里通过必须留下战马。然而,李嗣源决定,战马即使不能带走,也不能留给鹰扬军。因此唯一的选择,就是将他们杀掉。“津津~~~”战马的嘶鸣不断的传来,震动着整个鼓腰岭,很多突厥人,都纷纷的转过头去,不愿意看到这悲惨的一幕。这些突厥人最忠实的伙伴纷纷倒在了主人的刀下,遍地都是流淌出来的马血。有极少数的突厥骑兵什么也舍不得宰杀自己的战马,于是他们的军官提着刀冷酷的走过去,他们的主人就解掉马缰拍马**,让它们远去。那些战马仿佛意识到了危险,纷纷掉头跑开,它们的主人,却已经跪倒在地上,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津津~~~”又有些战马被军官宰杀,断断续续的战马嘶鸣,在鼓腰岭的周围回响。许多突厥人都趴在被杀死的战马上,痛哭失声,有人甚至最后瘫痪在战马的尸体上,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了,也仿佛是睡着了。还有些人,坐在战马的尸体旁边,嘿嘿的傻笑,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这个时候,还傻笑什么。李嗣源的双眼,感觉也已经红透了,一颗心难受得很,好像随时都要呕吐出来。“如果突厥人到了要杀马的那一天,距离死亡就不远了。”不知不觉间,李嗣源想起某个突厥可汗说过的古老语言。现在,突厥人开始杀马了。难道,突厥人真的要灭亡了吗?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李嗣源下令清点人数,只有不足六千的突厥兵,不足六千匹的战马到达鼓腰岭。换言之,其他的突厥人,还有大量的战马,都落入了鹰扬军的手中。鹰扬军在获得更多的战,肯定会更加强大的,他们的实力,会像滚雪球一~面对这样的数字,李嗣源的确连自杀的心思都有。自从他有记忆以来,突厥人还没有经历过如此的惨败啊!更要命的是,由于全部的战马都已经被宰杀,他们必须徒步回去太原府。谁知道,当他们回到李克用的面前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正在这时候,从会关的方向,有突厥信使徒步急匆匆的赶来。他送来了一封信。李嗣源苦涩的问道:“是主的信么?”信使回答:“是。”李嗣源黯然。想必,是李克用知道他擅自撤退,执行军法了。擅自撤退,乃是死罪,李嗣很清楚其中的后果。腰岭这个地方不错,风景秀丽,眼界开阔,自己能够死在这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只希望自己的尸体,不要落入鹰扬军的手中。他生在云州,长在云州,临死前的愿望,就是灵魂能够回到云州。德威面无表情的接过信件,面无表情的阅读着。李嗣源拔出李克用赐给他的短刃,就要自谢罪。周德威突然说道:“主上命令我们,立刻放弃潞州,抄近路返回太原府。”李嗣源微微一愣,正要用力的短刃,就这样凝结在半空。周德威又说道:“临汾陷落……高思继战败,被迫返回太原,夏鲁奇……投降了。”李嗣源举着短刃,无意识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等着周德威的下文。周德威说道:“临汾丢了,鹰扬军又在洪洞、赵城、霍邑三地,连续击败了刘守光。现在刘鼎正在向汾州挺进。鹰扬军前锋鬼脸都已经越过了灵石附近的高璧岭……”李嗣源急忙拿掉短刃盼的说道:“高璧岭是元行钦驻守,又有坚固的工事……”周德威苦涩的说道:“元行钦……战死了!”李嗣源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一**坐在地上,李克用赐给他的短刃,也无声无息的掉落在旁边。早晨的阳光其实很好,可是李嗣源却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的漆黑不到任何的出路。鹰扬军攻占灵石,就等于是撬开了太原府的南大门,灵石北方的区域,都是平原地区,再也没有任何的天险,要是李克用不迅做出反应鹰扬军就要直接攻打太原府了。年初的时候,还是突厥人蠢蠢欲动,试图为王满渡决战报仇雪恨血洗前耻。但是没想到,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居然连太原府都要遭受鹰扬军的围攻了。而且,看现在的态势扬军接近二十万的大军,云集到太原府周围,只怕太原府也是岌岌可危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局势怎么就变化得如此厉害?周德威说道:“还有,鹰扬军从西面绥州的延福渡过黄河,目前已经攻陷定胡孟门关守将单廷硅……”李嗣源紧张的问道:“战死?”周德威面无表情的说道:“自杀。”李嗣源突然想起什么,急切的问道:“那石州……不是完了?”周德威面无表情的说道:“完了。”李嗣源再也没有心思询问急忙抢过情报,飞快的观看着果越看越惊心,越看越绝望。鹰扬军不但从南面起了进攻刀子切入了突厥人的软肋,让太原府直接暴露在鹰扬军的刀下。在西面,鹰扬军的龙骑兵、神策军、熊渠军已经渡过黄河,攻克石州,逼近太原府,据说前锋龙骑兵距离太原府已经不足三百里的距离,李克用已经委派李存进带兵前往迎战。在东面,韦国勇指挥罡字营、飞营、武宁军、千牛军等部队,攻克了故关,正在向太原府缓慢推进。韦国勇的前进度,虽然很慢,却非常的稳健。而且,鹰扬军在攻克了州以后,主力会马上转移到东面,到时候,接近十万的大军,从井|、阳泉的方向压向太原府,只怕任何人都难以阻拦。太原府,就是这个平原上最璀璨、最引人注目的明珠,现在正在成为鹰扬军虎视眈眈的目标。鹰扬军的爪牙,已经快要探到这颗明珠了。难怪李克用要他们紧急放弃州,他必须集中每一分的力量,前来保卫太原府。李嗣源看完情报,一言不。周德威说道:“鹰扬军又追来了,我们走吧!”李嗣源回头一看,果然,远处尘土飞扬,鹰扬军果然又追到了。看旗帜,这次追上来的是鹰扬军鹤字营,他们向来都以飞毛腿著称,无论是赶路还是追击,都要比其他部队更快。尽管他们的战斗力不如鹰扬军的其他部队,可是,一旦突厥人被他们就缠上,想要走也走不成了。“走!”李嗣源不假思索的喝道。突厥人急忙踏上崎岖的山路。张祥鹤等人追到鼓腰岭的下面,现遍地的战马尸体,突厥人已经消失在半山腰的崎岖山路上。他们乃是骑兵,无法踏上鼓腰岭的山路,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突厥人离去。在等待步兵到来的同时,他们忙着收拢周围失散的突厥战马,同时将地上的战马尸体收集起来。对于饥饿的河北民众来说,这些战马尸体,可是最上等的粮食呢。中午时分,随后赶来的勇字营官兵,到达了鼓腰岭。他们是步兵,当然不会惧怕太行山的崎岖。杨璧鳞大手一挥:“追!”勇字营的官兵,就踏上了鼓腰岭的崎岖山路,追着突厥人的后面。“走,我们从恒州绕过去,直取太原府!”张祥鹤等人不甘示弱,随即带领骑兵返回潞州。李嗣源等人在太行山中,艰难的跋涉,后面紧紧跟着鹰扬军的勇字营。鹰扬军的军旗,在太行山中,向太原府艰难的接近。【召唤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