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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召唤月票,兄弟们,多给几张月票,让我华丽一个月吧山南西道,兴元府。云层压得很低,仿佛举手就能够摸到天空。自从李俨来到这里以后,兴元府的天空就是灰蒙蒙的,始终都看不到太阳,就仿佛是这里每个人的心情一样。气候十分的寒冷,寒风不时的呼啸而过,将地上的垃圾全部都卷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抛掷到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朔风怒吼,天色昏暗,看起来就要下雪了。因为严重缺乏粮食,整个兴元府都显得阴气沉沉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即使有行人经过,互相交错的时候,也是用眼神作为问候,他们已经饥饿得连交谈的力量都没有。那些守卫在行宫外面的神策军士兵,也是有气无力的东倒西歪,眼神显得十分的呆滞。他们怀中的武器已经不是武器,而是变成了沉重的负担,不少人都将武器扔到了角落里,双手双脚都紧紧的蜷缩起来,悄悄的藏在角落中躲避寒风。这里是一个死地,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地方。在兴元府的城头上,孤寂的飘荡着一面神策军的旗帜,旗帜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撕烂了。神策军来到兴元府的时候,只剩下了不到十面的军旗,在兴元府驻扎了几个月,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面军旗,据说其他的几面军旗,都被某些逃亡的士兵拿来做衣服披在身上御寒了。这最后一面军旗,觊觎的人也不少,还是新任神策军中尉杨复恭下了死命令,才最终将它保存下来的。皇帝李俨其实也是郁郁寡欢,眼神显得同样的呆滞,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大殿里,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看着门外呼啸而过的寒风。周围都静悄悄的,静悄悄的好像全部人都死光了。殿外飘荡地白布。看起来就像是裹尸布,随时都会飘过来,将他裹住,从此结束他颠沛流离的一生。本来喜欢打马球的他,终于彻底的告别马球场了。此时此地的兴元府,再也没有条件给他打马球。以前那些陪他打马球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永远地消失了,包括他最喜欢的马球高手石野猪在内。这些马球高手,在球场上还是不错的,身手灵活,技术高,可是一旦遭遇到战争,他们就完全傻眼了。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是在逃离宝鸡的时候,被李昌符、朱玫的手下杀掉的。李俨爱惜他们,李昌符、朱玫却不爱惜他们。只要抓到这些人,跟着就是一刀两断,连个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好端端的几十号人,就这样全部成了刀下亡魂,鲜血飞溅了一地。没有了挚爱地马球,李俨觉得自己好像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样,干什么都没有动力,也找不到其他的途径来麻醉自己。在这个冬天,他甚至要比别人觉得更加的寒冷。寒冷彻骨地感觉很不好受,经常将他从半夜冻醒,可是如果没有这种彻骨的寒冷,他觉得自己也许会从此就昏迷过去,再也没有机会醒来。哪怕是死了,他也可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作为皇帝,他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的前途也充满了黑色的迷雾,在光启二年的这个冬天。这种绝望的气氛,渲染到了最淋漓尽致地地步。各地节度使的无视倒也罢了,他们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将朝廷真正放在心上。从安史之乱以后,他们就已经尾大不掉,朝廷再也没有能力对抗他们,只好听之任之,只要他们不是十分过分,朝廷就装聋作哑。得过且过。没有人向兴元府进贡也就罢了。依靠李昌符送来的一点粮食,大家还能勒紧裤腰带。熬过这段艰苦的日子。只要等到明年的开春,兴元府附近的粮食丰收了,局势就会得到改变的。他已经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益州的田令孜,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帮助,以他和田令孜地情谊,他相信田令孜一定会接济他部分钱粮的。最难过的是,他这个皇帝的位置,也有人公开来抢,这是大唐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危机。以前的安禄山和史思明固然可恶,可是他们都是在快要败亡的时候,才临时登基为帝,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纯粹是临死前过把瘾而已。可是,在光启二年的年底,除了他自己,还有至少两个皇帝,两个皇帝的声势看起来都要比他还大,这是最令李俨抓狂地地方。李占据了长安,一直在朱玫地推动下,准备谋夺大唐的正式权力。之前李还是用襄王地名义来布诏令,后来连襄王的名义也迫不及待的扔掉了。李俨最担心的就是李正式登基为帝。事实上,他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没有用,因为这一天很快到来。十月十四日,在朱玫的拥护下,李正式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建贞,隔地尊奉李俨为太上元皇圣帝。安史之乱地时候。太子李享在灵武即位。隔地尊奉唐玄宗为太上皇。从此唐玄宗地权力就被全部剥夺。地位一落千丈。没想到一百多年以后。这样地历史再次上演。三十岁不到地他。居然也成为了太上皇。他李俨从来没有过唐玄宗那样地辉煌。却要承担唐玄宗那样地苦果。真是情可以堪啊!自从大唐建立以后。长安就成了帝国地政治中心。成了大唐子民心目中最神圣地所在。除了武则天时期。长安曾经受到一段时间地冷落之外。这里就是大唐帝国最高权力地象征。似乎不少人都觉得。只有坐在长安里面地皇帝。那才是真正地皇帝。如果这个皇帝离开了长安。那他就不是真正地皇帝。即使是在位四十多年地唐玄宗。也无法改变这样地事实。当他离开长安逃难蜀中地时候。他地皇帝生涯。就嘎然而止了。毫无疑问。李是半路出家地皇帝。李俨绝对不会承认他地存在。只是他占据了长安。占据了这个大唐子民心目中地神圣所在。实在是令人无奈。从他正式登基为帝以后地情况来看。各地高举旗帜鲜明反对地不多。公开举起大旗赞成地也不多。绝大多数地节度使势力。都处于鼠两端地境地。要么就是他们对朝廷完全不关心。要么就是在装模作样。又或者是在悄悄地衡量着拥立哪个皇帝能够获得更多地权益。秦宗权占据了蔡州。同样是李俨心头无法抹去地痛。谁都不肯承认秦宗权地皇帝。谁都想消灭秦宗权这个皇帝。可是。大齐国地军队。秦宗权麾下地淮西军。依然控制着中原广袤地地方。甚至直接威胁到山南东道地安全。切断了兴元府和其他地方之间地关系。导致兴元府现在连粮食地供应都无法解决。剿杀秦宗权地诏令。已经布下去两年地时间。淮西军地实力还是如此地强大。还有几十万地军队。甚至。连杨复恭都不愿意和秦宗权正面交手。他率领神策军驻守山南东道。和淮西军相安无事。有秘密情报显示。杨复恭甚至和某些淮西军将领眉来眼去。大家秘密商定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你不打我。我不打你。大家相安无事。也就是说。虽然谁都不肯承认秦宗权地皇帝。可是谁也拿他没有办法。既然别人拿秦宗权没有办法。那他就是个实实在在地皇帝。是比李更加难对付地皇帝。李只有朱玫地支持。如果李克用和朱全忠是真心实意帮助他李俨地话。消灭朱玫自然不在话下。只要消灭了朱玫。李这个傀儡也就烟消云散了。可是秦宗权却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消灭地。朱全忠刚刚吃了败仗。想要恢复过来。恐怕需要一段不断地时间。淮西军刚刚攻占了许州。杀了忠武节度使鹿晏弘。再次显示了淮西军实力地强大。现在。除了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以外。其他人都对淮西军噤若寒蝉。根本不敢主动起进攻。武宁军节度使时溥。根本就没有完成剿灭秦宗权地任务。事实上。自从接到李俨地命令以后。他就是在敷衍朝廷。除了装装样子以外。根本对淮西军没有任何地威胁。其他的地方势力也是如此,要官的时候就拍胸口,保证消灭淮西军,官职到手以后,就撒手不管了。尤其是那个刘鼎,他所率领的鹰扬军口号叫得很响,也有几分实际的行动,在桐城和庐江都和淮西军进行过战斗,让朝廷看不到了几分希望,可是最近却改变了方向,将矛头对准了镇海地区。他跑到镇海去做什么?居然还将周宝给杀了!周宝是朝廷任命的节度使,是他李俨亲自任命的节度使,他地官职,还在刘鼎之上,结果刘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将周宝给杀了,这是什么样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就是无法无天嘛!然而,他又能怎么样了?李在长安大模大样的过着皇帝的日子,接受着文官百官的朝拜,享受着四面八方送来的进贡,原本朝廷的大多数官员,都乖乖的投靠到了他的门下,包括萧遘、裴澈等人。而他地身边,却只有屈指可数地几个人,见不得人的躲藏在这个偏僻地地方。要是外人看见,还会以为他不过是个落难的亲王罢了,甚至连落难的亲王都不如啊。秦宗权在蔡州也过着土皇帝的生活,公开和他这个皇帝叫嚣,尽管他这个皇帝不断的下诏,要淮西军周围的节度使围攻秦宗权,尽快的将他消灭,可是各个节度使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大行动,所谓的皇帝诏令,还不如地上的一张废纸。可怜,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皇帝,龟缩在了半上不下的兴元府,甚至连粮食的问题都不能解决,城里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在挨饿。可怜兮兮的几十个太监、宫女,都饿得面黄肌瘦的,喘气都有困难,抬一桶水居然要四个人,还摇摇晃晃的倾泻的遍地都是。更有甚者,由于缺衣少食,每天晚上都有被冻死的人,他们的尸体就被这样裸的抬走了。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还要剥下来给别人穿。至于他们的尸体是怎么处理地,李俨不想问,也不敢过问。更令人悲哀的是,李俨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甚至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往日陪伴在他身边打马球的人。早就死光了。他们在马球场上是好手,在战场上却是被屠杀的对象。石野猪在逃出宝鸡地时候,就被宁军追上杀死了,宁军故意将他的尸体撕裂了扔的到处都是。只要想起那段日子,李俨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恶梦,大唐开国两百多年从来没有生过的事情,全部都生在他的身上了。有史以来,就没有他这么狼狈的皇帝,只要想一想。他都有悬梁自尽的念头。当日逃离宝鸡的时候,一大群的文武大臣,全部都被凤翔军、宁军追上。一个个都好像捆粽子一样捆了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萧遘、裴澈等人都全部投降了,只有孔纬冒死跑了出来,结果一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残废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兴元府缺乏药物。御医们也全部被李昌符和朱玫掳走了,面对孔纬地伤势,他这个皇帝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人实在是无耻啊!亏他们还是朝廷的重臣,亏他们还整天誓死表示要效忠自己,亏他们还大言不惭的伸手问自己要丰厚地俸禄,结果别人刀都还没有架到他们的脖子上,他们自己就已经举手投降了。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相信这些人,为什么重用这些人。真是被鬼迷住了眼睛了。自己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因为这些人的无耻和无能吧!尤其是那个郑昌图,以前从来没有现他居然这么卑鄙无耻,为了活命,居然主动为李篡逆撰写文告,将自己描绘的一无是处,为李的登基铺平道路,实在是罪不可赦。每每想到郑昌图这个名字,李俨的脸颊就情不自禁的扭曲起来。他恨不得生吞了这个无耻的家伙。恨不得将他地全家老少甚至是九族。都全部都推到午门外斩。对于其他人,李俨的恨意同样很深。萧遘、裴澈这些人背叛了他,如果他有机会,一定要将他们全部都杀了,他要用他们的人头来警告天下,篡逆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每一个冒犯了他李俨的人,都只有死亡的下场,谁也不能放过。当然,他只能是想想罢了,如果杨晟在大散关一带挡不住朱玫的进攻,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帝,说不定还要继续搬家啊!行宫里面冷清清地,看不到人影。李俨的嫔妃,早就在逃亡的时候被掳走了,也许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妾了,正在侍候别的男人。他的儿子,也零散的到处都是,他本身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儿子们的事情?至于仅有的三个公主,也不知道散落在哪里了,兴许是被人抓去做老婆了,兴许是被人抓去吃掉了,他也没有心思去问了。仅剩地几个太监和宫女,也因为吃不饱而脸色青,这时候全部都蜷缩在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被冻死了一样。事实上,在某些时候,地确有人就永远的蜷缩在那里,再也没有醒来地时候。殿外的布帘遮不住凛冽的寒风,丝丝的寒风从缝隙中刺进来,将寒意笼罩着整个行宫。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寒冷了一些,天地间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冰窖,北风呼呼而过,将李俨的内心刮得刺痛刺痛的。呆在一片死寂的兴元府,展望飘零的河山,他连自杀的心情都有。行宫内只有一片的灰色,将李俨的脸颊映照得更加的灰暗。李俨情不自禁的怀念起田令孜来。往日的这个时候,最起码还有田令孜能陪他说说话,尽管他也知道田令孜的话大多数都是假的,都是为了讨自己的欢心,可是,他就是喜欢听。相对于现在的一片黯淡来说,哪怕是田令孜的谎言,也可以让他过得稍微安顺一点。即是一辈子都生活在谎言中,也总好过这样的家徒四壁啊!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也无论田令孜做了什么事,可是从内心的感情来讲,李俨还是希望田令孜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个老人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别人很难描述的。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田令孜节衣缩食地供养他,如果没有田令孜,或许他也在某个寒冷的冬天就死掉了。以前田令孜起码对自己还有表面上的尊敬,有田令孜跟在自己的身边,他李俨就像个皇帝。以前田令孜起码还能保证自己的衣食住行,有田令孜跟在自己的身边。他李俨就不用担心吃穿。有田令孜在身边地时候,李俨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幸福,可是当没有了田令孜在身边的时候,李俨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无助。田令孜在的时候,西川节度使陈敬暄还能送来大量的给养,逃难路上的朝廷上下,至少不用为温饱而忧愁。他李俨也能吃到来自益州地山珍海味,珍稀特产。可是现在田令孜走了,陈敬暄仿佛也消失了。西川进攻的给养自然也没有了下文,除了他这个皇帝之外,其他的人员,几乎都要到城外去挖野草冲击了。可是现在冬天来临,哪里还有可以充饥地野草?接替田令孜出任枢密使的杨复恭,完全没有田令孜那样的觉悟,根本不将他李俨当做皇帝看待。他这个飞龙使,神策军中尉,根本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从来不请示,不汇报,一切都是自己决定。他刚刚接管神策军,就将田令孜的亲信全部都撵出了神策军,他调出王建为利州刺史,晋晖为集州刺史,张造为万州刺史,李师泰为忠州刺史,转眼就将田令孜的心腹排斥的干干净净。李俨曾经隐讳的问过杨复恭。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王建是有才华的,应该重用。结果杨复恭大骂田令孜国贼,然后扬长而去,王建的事情休提。无奈之下,李俨只好默认了这个事实。可是,李俨地内心很不舒服,觉得杨复恭眼里完全没有自己,尤其是杨复恭这样处理王建。让李俨觉得自己简直比以前还要更加的傀儡了。当初。宁、凤翔的军队追赶逼近宝鸡李俨的行宫,在宝鸡东北的潘家镇打败神策军指挥使杨晟。激战的锣鼓声在李俨的行宫都能听见。田令孜侍奉皇帝离开宝鸡,留下禁卫军固守石鼻寨在后面阻击掩护。又在兴州、凤州置感义军,任命杨晟为节度使,坚守散关。当时军队和百姓混杂在一起,交战的刀刃和箭头纵横飞舞,局势非常的危险,只要稍微拖延,就有可能被敌人追上。紧急之下,李俨任命神策军使王建、晋晖为清道斩斫使,为大家杀出一条血路来。王建当即率领百人手持长剑在前面奋力冲杀,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李俨乘坐地车舆才得以向前行进。李昌符、朱玫紧追不舍,追兵距离李俨等人不过三十里,情急之下,李俨把传国之宝交给王建背着随行,攀登大散岭。李昌符放火将登山的栈道焚烧了一丈多长,栈道就要折断,王建搀扶着李俨从烟火中跳过,李俨才终于逃过大劫。崇山峻岭之中,条件简陋,没有任何的房屋,夜里,众人就睡在木板下,李俨枕着王建的膝盖入睡。睡完觉开始吃饭,李俨脱下身穿的御袍赏给王建说:“这上面粘满了泪痕,所以赏赐给你。”李俨刚刚进入散关,朱玫的人马已经围攻宝鸡,又是王建率领将李俨背起来,一路疾驰,才终于脱离魔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李俨都有喜欢王建的理由,路上没有王建,他李俨极有可能落在朱玫的手中,他准备重用王建为神策军都虞候,专门保护自己的安全。可是,杨复恭一声不吭,就将王建撵出了神策军,打到偏远山区去做刺史,根本不给他李俨重用王建地机会。王建担任利州刺史,距离兴元府十万八千里。没有杨复恭地配合,现在的李俨就是想给王建传个信息都有困难。这就是他李俨目前地现状:才出魔窟,又入狼窝。如果他有能力,他一定会杀了飞扬跋扈的杨复恭,将所有姓杨的官员,全部都贬黜为民,甚至是取掉他们的性命。然而,他没有这个能力。他连自己的温饱都无法解决,又如何对付杨复恭?难道他要下旨,一定要杨复恭恢复王建的职务么?只怕他就算下旨。杨复恭也有大把的理由不执行的,说不定一不小心,还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地。对于最后这一点,李俨是非常敏感的。不要说王建,就算是皇帝的口粮,杨复恭都懒得打理。就算哪一天杨复恭真的杀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李俨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十人的太监和宫女,杨复恭私底下还是觉得多了,浪费粮食。有一次,杨复恭曾经当着李俨地面不满的说道:“要这些人来做什么?有些事情,陛下应该身体力行才是!”当时李俨的脸色,就好像是现在的云层一样阴沉,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反而是规规矩矩的打掉了十多个太监和宫女。以免又被杨复恭抓到攻讦的借口。大唐帝国的皇帝,居然懦弱到这般田地,实在是愧对祖庙啊……啊。一说起这个,李俨更加心痛,由于逃亡路上过于狼狈,宗正寺的官员连祖先的牌位都丢失了,他李俨以后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看到自己地祖宗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李俨孤枕难眠,每每痛苦的反省,却从来都找不到真正地答案。若不是李克用的压力。他李俨也不用仓皇的逃离长安,最终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这个突厥异族,居然屡屡攻击长安,攻击大唐天子所在,实在是太可恶了。若不是朱全忠的不闻不问,他李俨也不用落在李昌符和朱玫等人的手中,然后又好像扯皮球一样的扯来扯去,无家可归。想到自己对朱全忠可是仁至义尽,他却这样对待自己。李俨倍感伤悲。如果说李像是卡在李俨喉咙里的一根刺,那么杨复恭就好像是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他身边就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他好的,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地利益在蒙骗他,甚至包括田令孜在内,当自己逐渐的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就马上保持沉默了,最终让自己变成可有可无的角色。李克用虽然已经起兵,反对李登基。可是大军还在蒲州一带慢吞吞的行军。说是天气太冷了,军队无法迅前进。事实上。李克用自己根本就不在军中,率军的乃是他手下的李存信,这是李克用手下最阴险的一个人,最会打滑头仗。李克用派他带兵,其实就是敷衍他李俨来着。根据相关的情报,突厥人地主力,现在非但没有南下,反而北上,试图解决代州附近的赫连铎,从而彻底的平定自己的大后方。李还在大模大样的穿着龙袍,每天人模人样的上朝,完全照搬了当初李享的样子。甚至连各地的进贡,都习惯性的送往长安,甚至连地方上地一些官员,都以为长安地皇帝才是正统。他李俨在兴元府这个地方,被牢牢的困住了。如果没有外来地力量,他怀疑自己将要老死在这里。可是,这个外来的力量,到底来自何方?朱全忠那里音讯全无,说是正在和淮西军打仗,事实上,朱全忠的确是准备和秦宗权打仗。秦宗权刚刚收复了许州,直接威胁到了宣武军核心汴州的安全,威胁到朱全忠老巢大梁的安全,朱全忠当然要奋起抗击。但是这个抗击,和李俨期待的基本不搭边,朱全忠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而战斗,绝不是为了朝廷而战斗,更不是为了他李俨而战斗。李昌符刚刚透露了一些友好的信息,为自己过去的作为表示歉疚,还派人给兴元府送来了一些粮食衣物,总算让李俨暂时消除了对李昌符的痛恨。不过,李昌符的行动,显然是因为和朱玫的矛盾而出现的,和他李俨的权威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朱玫将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试图凌驾于李昌符之上,李昌符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朱玫嚣张的不得了,李完全就是一个傀儡,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朱玫的手中,朱玫将郑昌图提升为自己的心腹,将大小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他控制着朝廷,外面又有淮南节度使长史吕用之的呼应,声势却也浩大。如果任其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时间拖得越久,李的正统观念就越强,两年内不解决李,他李俨就真的成为太上皇了。然而,朝廷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李,谈何容易?朝廷唯一的依靠就是神策军,可是神策军本身就是个怪胎,这支拥有五万人的军队,只听从太监的命令,反而对皇帝的命令不理不睬,也算是大唐帝国历史上的怪现象。无论是之前的田令孜,还是现在的杨复恭,掌管神策军的时候,都是从自己的个人利益出,完全不管他李俨的感受。试问,他能命令杨复恭去攻打长安吗?想都别想!(月票,召唤月票,兄弟们,多给几张月票,让我华丽一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