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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苦举国陷入战乱中,几乎所有军队都已出动,联军与拂林方面议和,然而天下风声对浣摩实是不利,非纯血统、谋王篡位,无论哪一项都足以引起农苦百姓的愤怒,百姓们本来在两者之间感情就倾向于穆丹,现在有了这两种流言,看来都似真的,自然更加倒向穆丹。联军出于长远的考虑,在两者之间摇摆着。
可这会儿又传出一个对穆丹绝大不利的消息,指联军之所以深入重围,抢夺粮食伤掳性命,都是由穆丹主使,拂林方面甚至举出了这些地方所丧性命的人数,以及粮食数额,只是很狡猾地避开了联军杀掳抢掠的实质,而是把所有责任都加到穆丹身上,说得就象是穆丹主动献出似的。
老百姓们,毕竟对于高高在上的朝堂的关切有限,他们还是更关心自身的利益,听说自己的亲人、手足、朋友,被这样地欺凌,大串大串的数字后面鲜血淋淋,这居然是右谷鑫王一手造成,于是所有怒火都转向穆丹,声势之汹汹,居然逼得穆丹一度退避孤城,动都不能动。
穆丹和玄霜连夜定计,派高手再度打入联军内部,掌握两者和谈的细节,得到细节以后,把谈判双方杀死,并且在其间故布疑云。(手机阅读)
这一招奏效,拂林方面居然与今冬入侵农苦的豺狼谈判,而且商定的是割地赔款的辱国条约,至少表明一点,拂林方面先前所说肯定是不尽不实。污谄好人。
其实穆丹也罢,浣摩也罢,舆论对他们而方并不怎么关心,老百姓就是靠吓的、靠打的,哪有蜜糖胡萝卜去喂着地道理。只是现在这样争争抢抢,为的是搏一个上位者乐而贤的名声,更重要的,则是迷惑联军方面,对于那些深入农苦而且无意中看了一场好戏的落后联盟来说,他们又没有完整地情报消息来源,甚至其中还没有公认的首领,在断掉与穆丹的联系之后内部就已经很乱了。想要退出这场很可能得到好处的大角逐又舍不得,听民间的风声、两边摇摆成了必然。
一辆青帷马车于暮色浓重之际悄悄穿出拂林。跟在后面的,还有五骑马。
车主是一名没精打采的少年,容颜俊俏,只是唇薄眉长,面相上是一种极为负心薄情的面相,才十七八岁地年纪,却好象看穿了天下万事万物,目光淡然又隐隐带着愤世嫉俗之意。
微侧身子,望着车里神情委顿的少女。嘴角不禁挑起一丝寒冷的笑意。
义父很高明,真是太高明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干出这种改变农苦格局的大事来,义父绝不会放过他,他已经做了很多很多自以为非常充分的准备。谁知。义父穿过三十万大军团团包围的铜墙铁壁,进入拂林城,只不过几天功夫,他就成了拂林站在浣摩那方的王族们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根子的原因,当然还是出在自己不是农苦人,更因为下贱的身份,然而,在这种紧张局势下把他轻松地构陷进去。也还是依靠了一点外部力量地。
第一轮谈判告失败以后,彼此都有了戒意,特别是联军方面,本身就没有多大野心,此番深入农苦,最大的愿望也就是烧杀抢掳。只是拂林把他们的贪欲上升了一重。谈判不利。联军遇到挫折就思退缩,索性又回到了原始目的。所经之处,,农苦地每一百姓就是他们的天然奴隶,百姓的家是他们的供货粮库,联军名声在农苦全然不堪,只是拂林方面还贪着他们的武力,仍然一再做着尝试,几经周折,才又准备下第二轮谈判的时机,当然这是绝密,隐瞒的更紧了。。1#6#k#。
而这次的任务,就落在陌轻寒头上。一则城中贵族对这小子已经相当看不顺眼,二则和谈之说本就是他出地主意,现在碰上了麻烦,由他去解决似乎也说得过去。浣摩在送他出城之际,假作亲热地拉住他的手,连声许愿,只要他胜利归来,封疆裂土是跑不了,公主当然是他的。
陌轻寒心头发出一阵凄寒冷笑,什么叫公主当然是他的?这城中,哪一个不知他已经是怎么样的人?这种许诺,三岁小孩都骗不倒,居然拿来引诱他。
然而,绵绵却还是不管不顾地跟了下来。
这是个累赘,绵绵执意要求跟上车子的时候,他就很清楚,这是个累赘。
但是,他没有过分勉强她地意愿。她爱跟,就让她跟着罢,反正一出拂林,他也没有把握能够避开义父地追杀,出了事也不能完全怪她累赘,只是她选择跟他,出了事两个人都会很惨是肯定的。
后面跟着地马匹,是护送,也是监护。
这些人能有什么用?陌轻寒唇间含着冷笑,他真正畏惧的,只有那个强大无所不在的阴影。
后车座里,绵绵很久没有声音了,陌轻寒略微感到不安,唤了声:“绵绵?”
他叹了口气,满脸温柔微笑:“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我出城冒险,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你想想我的身份,若要出人头地,必须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我冒险也只这一次,况且已有万全之策,别生气了,好吗?”
没有回音,陌轻寒笑容满面地掀开帘子,天时已暗,里面混混沌沌看不清楚,他笑道:“怎样,要生气到几时呢?”笑容未歇,语声未止,从他嘴唇里冒出几根微不可见的银针,直向黑暗的深处射去。
不等这些银针射出有所反馈,他已翻滚下马车,骨碌碌地滚出好远,抬起头来,唇边咬着一把尖刀,刀上唇际全是血,他面部一阵肃杀。
马车里幽不可闻传出一声轻叹。
陌轻寒知道逃不脱,吐出这把小刀子,慢慢地站起身来。
“你挺聪明的。”车内人道。
陌轻寒轻轻一笑:“再聪明,也不是义父的对手。”
“也挺狠心的。”
“这是义父教的好。”
“你该明白,陷入我天罗地网,求生无能,背叛我的下场,你不是没见过。”
陌轻寒微笑道:“我走出那一步,自然就准备好了。”
“可惜、可惜,”黄龚亭冷道,“枉费我十数载心血,轻寒,我对你寄望甚深,你是个聪明人,却干出这种傻事来。”
陌轻寒忽然轻轻一笑,道:“义父,我所作所为,全都是针对穆丹,哪一件是针对义父的?如果义父真正看重我,不妨请义父离开穆丹那一方,陌轻寒就还是您的人,是您乖乖的一条狗。”
车里一片沉默,不曾回答。
“义父,穆丹大势已去。”
黄龚亭冷冷道:“孩子话,国中分裂两半,就算你去谈和谈成功了,以穆丹的能力,不过是多打个几年罢了。更何况你显然谈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