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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有点狗血,嘿嘿~~木办法,我总得给点男猪亮相滴机会,虽说他也未必一定素正牌男猪~~~~
“公主,眼下非良机。”
佳木在她耳边轻轻说出,这时已跑出了凤栖宫,北风迎面,玄霜便有三分清醒,转头瞧着佳木,佳木不象在内室那样坦然,退后一步不敢与之视线相接。
但在他的手最后离开玄霜臂膀之时,同她的手轻轻一碰,玄霜手里,多了一个纸卷。
他再拜道:“大公主善自珍重,不必为旁枝末节坏了心情。”
杀母之仇,毁家之恨,岂是旁枝末节!玄霜心中冷笑,但也知他是故意混淆言辞,这不是在凤栖宫深广静僻的内室,四周潜伏多少未知危机,根本不能畅所欲言。
她极力按捺,唇边挤出一丝笑意:“佳木公公,是玄霜失礼了,倒叫你看着笑话。”
脸上泪水纵横,风一吹几乎结成冰,勉强挤出的这点笑容说多难看有多难看,佳木却露出欣然之色,道:“奴才岂敢。只是公主这般不宜即时出宫,请公主转回芳信殿,好生休息几天。”
玄霜心里有事,哪里肯依,道:“不妨。若皇后有旨我再进宫便是,”她容颜上绽出冷隽的笑容,“我还得回尚书府,继续向晋国夫人讨教呢。”
佳木叹道:“待奴婢送公主。”
泪痕狼藉的模样把明烟吓了一跳,瞧着玄霜的神色她一句也不敢多问,坐进车里玄霜吩咐:“出宫,到叆叇分舵。”
然后方自袖中掏中手帕,一点一点细细地擦拭泪痕,虽一时失态泪若雨下,好在时间不算长不难擦去,只是肌肤娇嫩,这么一擦就有些红肿影子,终不能全无形迹,总算不是很狼狈了。
缓缓展开紧攥的字条,见上面写得是:“韬光养晦,待时而动。”一想便知是佳木有意警告,只是想不通他这字条是何时备下的。她拿着字条不知如何安置,忽见明烟伸手取过,看也不看一眼地送入口中,吞咽下去。
玄霜只看着,并无一言。
她独自默坐,不由得将佳木的言语在心间滚过一遍,又是一遍,那一颗心如在沸水里蒸腾,如在滚油里煎熬,反复抽搐,无片刻宁时。方才仗一时之意气把这满怀的冤屈强压下去,在这颠簸起伏的车内,好象那一股怨气,慢慢地滚,细细地揉,撮成一团火,冲上喉咙,冲到面颊,冲入脑门,连双瞳都似火染似的通红。明烟瞧着害怕,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却知不可以让她这么呆呆坐着,轻声道:“公主,可要看看街上?这年下想必很热闹了。”
玄霜木然点首,明烟把轿帘微掀一线。市井繁华扑入眼帘,过往车驰轻骑,街檐下华灯陆续张挂,新年气象提前到来,她只是觉得酸楚,眼眶内涨涨的,警醒起来,排除杂念,看着廊芜下有人笑有人吵,力求转开心神,却吩咐车行加快。
车到分舵,她不待人迎,便自己奔向吴怡瑾的屋子,影壁,游廊,穿堂,仪门,厢房,遗下一串惊讶的目光。
正屋门口一个红衣少女,清丽无双,笑嘻嘻地拜见:“公主。”玄霜道:“你是谁?”少女笑道:“冰雪神剑座下弟子朱若兰,见过公主。”玄霜道:“好,你让开。”朱若兰道:“公主找我师父么?她今日不在呀。”玄霜一惊:“她去哪了?”朱若兰说:“帮中有事,师父连夜出城。”
玄霜每句话都说得短而促,朱若兰竟也答得极快,两人一来一往,倒象是刀剑相加。玄霜募然发现这一点,情知不妥,勉强微笑:“我出宫便急着赶过来,想不到老师却走了。”
朱若兰笑道:“大概是急事,没赶得及向公主辞行,万勿见怪。”玄霜道:“哪里。”心下只是盘算,今日定要进那秘道,但吴怡瑾不在,她找什么借口进去?思无良策,脸上微现焦急。
朱若兰道:“公主怎么了,想是车马劳顿,病才痊愈,怕不要累了?”玄霜正中下怀,忙道:“是啊,我倒想小歇一会再走。”朱若兰笑道:“哎呀,师父这回疏忽了,不曾安排下公主的屋子,你昨天也是在师父这里休息的,要不,还是在她房中小歇片时吧。”玄霜喜不自胜:“好。”
“好什么?”冷笑响自耳畔,莫瀛大步赶到,一把握住玄霜的胳膊,眸子含着危险的味道,“公主,你这样闯入别人屋子里去,不恰当吧?”
玄霜怒从心起,道:“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莫瀛不理她,拉着她就往外走。玄霜拚命挣扎,然而她的挣扎在莫瀛掌握之下如无力的小鸟,她恨极:“你大胆!你这狂徒!”伸手欲抓,莫瀛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看着她,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玄霜脑海中电轰雷鸣,而后突呈一片空白,一切的愤怒,一切的悲伤,一切的惊急担忧似在霎那间消失,她愣愣地、愣愣地看着那个抱她的人,那个白衣的年轻男子,英俊的面容有着刚硬的线条,抱着她的姿态无比强硬且不容反抗。
但也只是一小会,随即理智回复,羞恼交集:“莫瀛!你你”
“他不在那里了。”他并不听她的指责,忽然低下头,说了这么一句。
她愣了下,莫瀛直视前方,步伐加快,嘴唇几乎不动的又说了句:“他走了。”
他?莫瀛指的是,他?玄霜心下猛然一动,不知是诧是惧。玉宁哥哥的行踪,是被这个一直在追捕的人拿住了么?
莫瀛走出大门,把她扔进了车厢里,很快,玄霜感到身下颠簸起来,车子动了。
她回过神,扑向车门,见他雪白的背影坐在车驾上。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几乎哭出来的声音,“放我下去!”
“带你,清醒清醒。”莫瀛头也不回地答,同时警告,“别妄动,出来一次我扔你进去一次,惹恼了我点你穴道。”
“你!”玄霜泪涌出,“好大的胆子!”
莫瀛嗤笑:“那又怎样?总比你这个不动脑子的傻瓜强。”
玄霜死死抓着轿帘,全身打战,莫瀛懒洋洋地说:“公主殿下,你就打算这一路上与民同乐?”
不闻回答,然轿帘在他背后无声无息地垂下,莫瀛留意车子里的动静,静静地,唇边展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