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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二先生这条线之后,哈布斯的变化连莫格利特都有些吃惊了,在帐篷里面他差不多都是昂着头再走路了。好像他也不担心撞到什么东西,也不怕摔进火炉里面。不过他对灰矮人的态度依然恭敬,连称呼都变成先生了。
“尊敬的莫格先生,如何如何。”这样子,灰矮人虽然不太习惯,也还是欣然的接受了。然后在属于铁匠工作的帐篷里面,莫格利特的活计就少了许多,一方面是哈布斯抢先就偷偷的完成了,还有就是帐篷的头头分配给灰矮人的活计比之前少了差不多一半。
莫格利特依旧是有时间就往抽旱烟的地方跑,不过却再也没有见过二先生了,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对在红胡子营地里面的生活越来越满意了。每顿都是松软滚烫的白面包配上土豆汤,荞麦汤然后偶尔有一点沙拉。这样的生活比白石镇的炼狱也不差了。如果不是心里惦记着红胡子攻击亡灵山谷的时间,灰矮人几乎都要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生活了。
闪电被莫格利特送入了魔法森林,魔法森林的一切仿佛不受永夜的影响一般,依旧草木茂盛,果实飘香。闪电非常喜欢樱桃树的嫩枝,不过在被灰矮人警告永远不带它来魔法森林之后,就只在樱桃树下撩几下青草了。莫格利特也常常来到魔法森林摘几颗樱桃尝一尝鲜嫩的水果。这样的天气,连伊格洛斯的冕下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整个萨布尔王国都是一片冰冻,想要吃到新鲜的樱桃只能得等来年的夏天了。
又过了两天,一个信使直接来到莫格利特的面前,递给他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准备一下,老地方等!”暗黄色的沙皮纸上面扭扭捏捏的用通用语写着这样的一句话。
“是二先生的吗?”莫格利特抬起头问道。
信使点点头不说话,转身消失在山谷的阴影之中。据那些抽烟的家伙们说的,说红胡子山谷中有许多这样的信使,这些人不会说话,有了怀疑他们是哑巴,不过却没有人证实过,灰矮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信使,看起来很正常的一个人,却一句话都不说,也能怪让人怀疑了。
其实莫格利特一直都在准备,所以就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了。灰矮人摸了摸裤兜里面坚硬的烟斗,就像一个老烟民一样放下心来。
“哈布斯,来一点哈瓦那的三叶丝!”灰矮人朝着在帐篷里面无所事事,四处游荡的山地矮人喊了一句。后者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你不是说十个金摩尔一品脱的三叶丝浪费的吗,怎么今天舍得花这个钱了!”哈布斯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制的小匣子,里面有许多小巧的隔间,不同种类的烟丝就被密封在这样的小隔间里面。山地矮人是红胡子营地兼职的烟叶小贩,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不是还有这样一份兼职的差事,在红胡子营地的生活简直就是地狱。
这个地方,虽然红胡子管吃管住,但是其实要花钱的地方很多的。在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城市,各种物质,消息在暗地里顺畅的流通着,当然这些都是要钱的,黄橙橙的金摩尔。哈布斯就是其中的一员,他提供各种品类的烟丝,从四个银索尔就能抽上一整天的廉价的十叶草,到价比金摩尔的三叶丝,应有尽有。
灰矮人爽快地掏出一把黄橙橙的金摩尔,递了过去,然后一把抢过烟叶。
“哎呦,居然是全新的白石镇的金摩尔,不简单呀!”哈布斯愉快地将金摩尔放进嘴巴里面,这是老手检验金币成色的快捷手段。“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好货呀!”
灰矮人脸色一变,急忙解释道,“不过是狗屎运,遇到一具尸体,翻出来的几个金摩尔,你会嫌弃这钱不干净吧!”
“没有肮脏的金摩尔,只有肮脏的人心!”哈布斯郑重的将金摩尔收了起来,“愿他死之后,心灵得到安息!”山地矮人的右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十字架,然后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你是耶和华的门徒!”莫格利特等到哈布斯睁开眼睛之后微笑着问道。
“是的,在红胡子营地有许多人都是耶和华的门徒,得到耶和华的指引,从此心里归于极乐世界,身心踏入净土。永享伊甸园的荣光!”哈布斯双手合十在胸前,朝着东方深深的鞠躬。
莫格利特变得忧心忡忡,直到二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事,这样的心神不宁?”二先生随即莞尔:“不会是为了要去见红胡子紧张成这样了吧?”
莫格利特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如果红胡子营地有教会的人插手,事情将变得复杂起来。耶和华的门徒源自教主冕下的一个分支,因为对《耶和华之约定》理解的不一样,而产生分歧。著名的红衣大主教基利尔离开了伊格洛斯,开始在赛尔提亚纳四处游荡,虽然基利尔受到了教宗冕下宽恕,号称基利尔只是受到了魔鬼的引诱,不过他依旧是虔诚的教徒。但是基利尔的红衣大主教身份却形同虚设。赛尔提亚纳各地的教会像驱赶苍蝇一样的驱赶他和他的信徒徒们。虽然莫格利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不过在白石镇可没有人这样正大光明的宣称自己是耶和华的门徒。虽然教会在白石镇的神殿骑士有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白石镇,但是在常人看来,白石镇依旧是教会的地盘。如果耶和华的门徒参与到红胡子的营地,难保它们没有其他的想法。现在的白石镇就像一块肥美的蛋糕,外面围着一圈骨头壳子。
“走吧,我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好久!”莫格利特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面獠牙的秘银面具,戴在头上。
二先生朝着灰矮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当先走入山谷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