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上章是402章,写错了,但内容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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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耀辉看着板栗面色古怪。
依稀、好像、似乎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跟小厮争一样东西
小女孩:“给我!我要那个香香的板栗玩。”
小厮哄道:“三小姐,这不知是哪个臭男人的,不能要!再说,等人家找来还要还给人家呢!”
小女孩不信哄:“你在渝州捡的,咱们都到岷州了,怎么还人?这也不是男人的,男人谁戴这样的荷包?”
小厮无奈道:“那三小姐玩两天就扔了。来路不明的东西咱不要。”
小女孩:“好香嗳!为什么要扔了?我就戴着。”
后来,听说那东西戴在身上能避蚊虫,小女孩当然更不可能扔了。
周耀辉想起那段经历,不但没高兴,反而发了狂傲性子,他望着板栗心想:“这辈子你也别想找回那荷包了!我这就写信告诉菡儿,万不可将那东西拿出来。哼,我周耀辉的女儿,难道要凭一件死物来定终身不成!”
原来,他不知板栗是先中意周菡,然后又知道周菡就是捡木雕之人,只想着:玄武公明明认识菡儿在先,却丝毫没有求亲意图;如今要是亮出木雕,那岂不是说,他闺女还比不上一块死木头?
所以,这东西万万不能拿出来。
板栗没想到自己一席话勾起了周伯父这样心思,他把众官员糊弄住后,又说笑了一番,觉得宴席差不多了,就向众人告罪,推说自己要跟五叔去看画儿。还要跟三叔去看书法
吴巡抚见玄武公赖在周家,不便再搅扰,于是散席,带着一帮官员告辞。
等人都走后,周三太爷盯着板栗问:“若真有女子拿了小公爷丢失的木雕来,小公爷当真娶她?”
板栗急忙摇头道:“这事不会发生了。”
遂把两年前荷包被人无声无息还回来的事说了一遍。“刚才晚辈不过是托辞罢了。”
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周三太爷也好笑,又纳闷:“这是谁?捡了东西不当面交还,要这么鬼祟?若是有所求,也不该这样啊!”
板栗郁闷道:“可不是嘛!晚辈想,怕是晚辈那个誓言吓坏了她。她根本瞧不上晚辈,所以偷偷地把东西还回来了,生怕晚辈威胁她。”
周耀辉听了板栗的话,刚释去心头不快,跟着又添了一层新的疑惑:以菡儿爽利的性子。要还荷包也会大大方方地还,怎会如此鬼祟行事?
正在想女儿怎么回事,闻言忙道:“想是她另有别情。”
板栗点头道:“只能是这个缘故了。如此也好,凭一件死物定终身,究竟不妥。不过这缘分还真是奇妙。”
周耀辉听了心中一动,觉得女儿跟玄武公之间,确实有些奇妙:反复相遇,牵扯不断。只是心里这么想。却没再接腔。
接下来,板栗又跟周家诸人说笑了一个时辰。收了些字画等物,正跟周三太爷约定京城会面的日子,好结伴往湖州去,忽然有周家大房的儿子走进来,在周三太爷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顿时他脸色一沉。
“小公爷还有军务在身。老朽不敢耽搁,这就请回吧。待十月中旬,咱们同往湖州。”
众人都诧异,不知他为何赶起客人来了。
板栗知必有缘故,也不问。便起身告辞。
周三太爷等人亲送至大门外,又吩咐五柳先生等人陪同他出城。
很快,板栗就明白为何周三太爷赶人了。原来,竟有许多马车往周家来。看其彩绣车帷,周围又有婆子媳妇跟随,竟是女眷。
他心中惊愕,又十分好笑。
转头问五柳先生:“五叔,侄儿仓促行程,也没能好好看看这奉州城的繁华,能否劳烦五叔带路,做个指引?”
五柳先生笑道:“小公爷吩咐,自当从命。”
于是板栗对魏铁吩咐几句,让护卫们赶着空车走,他和五柳先生几人徒步穿大街过小巷,一边观看奉州城的民风,一边往城外行去。
结果,等他回到军营,魏铁等人还没回来,也不知羁绊在哪条街道上了。
一直到掌灯时分,魏铁才回来,俊脸红通通的,神情似喜似怨,说他被人当作小公爷,一路“邂逅”了好几拨闺秀,总是“不小心”就撞了人家马车,然后解释半天。
板栗紧张地问:“你没乱说话吧?”
魏铁哼了一声道:“属下能跟钱明一样笨吗?属下一边赔礼,一边说心急回营,玄武公还等着在下呢”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咕哝道,“就是没人肯信,死活当属下是小公爷。”
他本就生得俊,换上常服,更是翩翩好儿郎,正符合大家心目中的玄武公年轻形象听说今日玄武公是微服来周家拜访的,谁肯信他只是玄武公的亲卫头领?
当下含情注视的,遗留帕子荷包的,不知几许。
小葱听了,笑得前俯后仰。
板栗忍笑,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早四更起,五鼓出发。等城门一开,咱们就过去。”
魏铁忙应“是”,遂去传令不提。
天明,众军整肃行装,等五更城门一开,立即穿城而过,一路往东南京城去了,害得无数佳人白等了一个晚上。
板栗心中惦记王家大少爷和周菡的事,不敢再耽搁,当下晓行夜宿,如急行军一般,于十月十一日来到京都附近。
玄武公再立泼天大功,又肯主动返京休养,皇帝开心之极,要亲自出城迎接,又恐玄武公惶恐他知道张家人一向不喜张扬的,于是派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时出城,迎至五里开外。
板栗急忙率众军跪接圣旨,其恩宠荣耀一时无两,风光景象也无需细说;小葱却带着几个随从,悄悄绕小路进城,然后直奔皇宫。
凭着玉令牌进入皇宫,在御书房见了永平帝,二话不说,先跪下请罪。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永平帝心中虽然不快,却无法指责玄武公;军情隐秘,惑己就是惑敌,他也不能责玄武将军插手军务,更何况,这战争的结果是大胜。
这次大败元国,可是出了他多年来心头一口恶气!
遂抬手,和颜悦色笑道:“爱卿请起!爱卿为国劳苦奔波如此,何罪之有?只是这般大功,又不得公诸于世,爱卿委屈了。还有,爱卿身体无恙乎?下次切不可如此拼命了。不然,若有个好歹,朕心也不安哪!”
小葱听他虽说的这样,其中诚意却比往常差了许多,不由暗自撇嘴道,再没有下一次了,下次不等敌人杀到京城来,他皇帝不亲自开口求她,她是不会再出头的了。
这也是气话,试想有玄武公和白虎侯镇守边关,怎会任由敌人杀到京城来?
当下君臣略叙了几句,永平帝把李敬文大赞了一番,说本当应该迁他至京城附近做官的,又一想他在岷州做了三年,对当地民政经济都摸熟悉了,正好升任南州知府。
“等他在知府任上历练几年,朕就能调他回京了。旁人也无话可说。”皇帝言辞恳切地对小葱解释道。
小葱正色答道:“夫君身为大靖官员,这大靖天下都是王土,不论皇上差遣他去何处,都是对他的器重,岂能挑三拣四?”
永平帝尴尬地点头讪笑。
也不知怎的,他面对玄武将军总觉得理亏心虚。
她身为女子,为国为民却丝毫不计名利,对他这个皇帝也是忠心耿耿,又每每说话都是正气凛然、让人不敢轻视,在她面前耍弄帝王心术显得虚伪之极,跟面对朝中权臣完全不是一样的感觉。
当下草草嘱咐几句,便命她去见太后,“太后常惦记着爱卿呢!听说这次爱卿又立了大功,高兴的很。”
于是,小葱就去慈宁宫见了太后。
太后还是如往常一样慈和高兴,跟她亲切地叙了好长时候,还留她用了午膳,过后又赐下大量财物,言明是代皇帝赏赐她的。
小葱坦然拜受,然后才辞别太后回娘家。
再说城外,圣旨晓谕玄武公明日率军进城,于长安皇城楼前献俘。
板栗这次进京原本不想招摇的,可皇帝越老越是好面子,打败元国、灭了金国这么露脸的事,他怎会放过?朱雀侯所派押解战俘进京的禁军已经停驻在北城门外好几天了,就等玄武公到京后,一并进城参加献俘大典。
他还能如何?只能从命了。
两位皇子颁旨毕,言明大典诸事早已安排妥当,所有旌旗仪仗衣甲等物现场交割完毕,又赐下大量酒肉犒赏众军。
大皇子和二皇子陪同玄武公宴饮,看着他各自思量。
“永平十八年的献俘大典是十一月二十五日举行的。时隔两年,再次举行献俘大典,还提前一个月零十三日。玄武公为我大靖立下史无前例的功勋,必将彪炳史册!”大皇子举杯笑道。
板栗急忙低首道:“全赖皇上威德远播、众将士拼死用命,方有此战果。微臣怎敢独占其功!”
问及战况,他摊开双手,幽幽道:“在疆场厮杀时,想只要想到是为皇上和百姓作战,心中便热血沸腾,并无不妥。然其中两场大战,一水攻,一火攻,肆意泯灭生灵无数,也令微臣双手沾满鲜血。每每夜晚入睡之后,耳中只听得惨嚎呼救之声,心下实难安宁!”(未完待续。。)